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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欢言醒过来又是下午了,她还躺在床上,脸都没洗就给金娴发消息:【饿】
发完消息,她想想自己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这一天太舒服了。
金娴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早一点的话,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再吃一餐。
当然吃个下午饭也很合适,中午戚梦年叫了酒店的客房餐,虽然味道不错,但是b起昨晚的味道,还是差了一些。
“玄毋法师还在莫园。”戚梦年道,“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今晚再去吃一次。”
莫园就是昨天晚上金娴吃饭的地方。
“你不急着去医院看看他吗?”金娴今天早就想问了。
戚父要是病情不严重,他们也不会发消息通知戚梦年。
“最顶尖的医生在那边,孙医生也过去了,我不会治病,去了也是旁观。”戚梦年道。
美食诱人,又难得不需要排队预约,他们又一次去了莫园。
金娴在路上惊奇地发现沈欢言竟然跟玄毋法师混熟了,她竟然知道玄毋法师俗家姓莫。莫园是玄毋法师家的小园林,他出家以后一直空置,借给表姐做私房餐馆。
不过沈欢言一向擅长跟人交朋友,金娴也不觉得太奇怪。
湖墅金屋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
把沈欢言送回家以后,金娴开始犯困了。戚梦年坐在她身边,她看了他好几眼,心里有点怪。
难道就这么妥协了,把他接回家住?
可是回来这一路上,她们还是坐的戚梦年带来的私人飞机……虽然这东西也已经转给她了,但是过河拆桥太明显,有可能又要被他欺负了。
然而就这么让他顺利登堂入室,她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吃饱了撑的,她一边脑子里冒一些古怪的念头,一边自己也想不明白。
“到家了。”戚梦年绕到她那侧,拉开车门,低头看她。
他不知道金娴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看起来眼睛睁不开,可能是困了。舟车劳顿,今晚该让她好好休息。
“啊。”她随口应了一声,踩到地面低头出来。
他的t温仿佛有实质,隐约擦过她的脸颊,她又看了他一眼,心道要不然今晚先允许他回家……
戚梦年却又顿住。
他看了一眼震动起来的手机,道:“今晚我大概不回家。”
“……”金娴的肩膀落下来。
还是因为戚父?难道真的有问题?她还以为又是因为戚沉舟的事故意折腾人呢。
她回忆了一下当年,戚父确实是有一些基础病,高血压,心脏也不好,以前做过手术。
要是像现在这样,晚上十一点临时叫他,好像确实是有点凶险……
他把手搭在她肩上,安抚地0了一下:“你安心睡,没什么问题,我去守一守。”
“我呢?”金娴搭住他的小臂,“需不需要我……”
“不用。”戚梦年轻笑一下,向前走一步,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一吻,手指把她r0u乱的长发一缕缕理顺,“你洗个热水澡,乖乖躺下睡,别害怕。”
“等情况稳定,我就回来了。”
金娴缓慢地点了点头。
时间来不及,戚梦年坐上车,司机调头重新往外开。他把侧窗降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
“回去吧。”他把手伸出车窗,向她轻轻摆了摆。
她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摇了摇头。
距离拉近,他的脸在她眼里更明显了,她一直盯着他。
戚梦年叹口气,又笑:“这还是你第一次站在车外送我。”
以前他出门,她从来都不送,不然就是睡着,不然就是忙着玩。
这话说的……氛围变奇怪了,好不吉利。她皱着眉,伸出手迎向他伸出来的大掌。
他下意识摊开手掌,掌心向上,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想要抓住她握在掌心。
“啪。”
她打了一下他的手,打得极其响亮,他的手都有点发麻。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尴尬地轻踩油门,带着已经不是老板的老板缓慢滑走,开入夜se中。
金娴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渐渐变小消失,尾灯融于黑暗。
现在她的困意已经全部消失了,但是她还是想不太明白,为什么戚梦年不带着她一起去呢?他们现在都领证了,从法律的角度上讲,她是他的配偶,也是戚父的儿媳妇,就算用不着她做些什么,但是在生老病si的大事上,她是应该出现的。
不为任何人,只为了她的伴侣不用单独面对一切。
金娴是个孤儿,她既不理解有双亲是什么感觉,也并不向往。戚梦年的妈妈已经过世了,他对母亲有很深的感情,每年都去祭拜。虽然戚父总是跟他闹别扭,但是她不想让戚梦年也变成跟她一样的孤儿,甚至更糟——有对b,他得到过,在失去的边缘就会更痛,更难捱。
但是戚梦年不用她去。
难道是因为戚父不喜欢她,怕她出面把戚父气si?这倒是非常有可能……
可是她又紧接着想起她之前不让戚梦年回家的原因:他说,他生病也不需要金娴照管。
他不向她索取任何情感需求,不停地给予,好像这样,他就站在了情感的制高点。
“……”
这挺好的。
反正她有钱,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她大可以开开心心上去洗澡睡觉,平时把戚梦年当成个假yjg,想了再叫他进来玩,平时流放出去他aig嘛g嘛——
才怪。
金娴拂了一下脸边的长发,又叫了一辆车来。她隐藏着不满,无意中露出近似戚梦年的假笑,表情让人发憷:“去医院。”
戚梦年在到达医院之前就知道戚父这次是真的情况不好,有多年为他和金娴服务的家庭医生在场,做不了假。
因此他自打从金娴身边离开,升上车窗,他的表情就冷如冰雕。
不可能有好心情,戚父还没si,但要是他si了,那就si的太不是日子。
之前阿娴嫌弃婚纱太重不好,他订的b较轻便的、符合她喜好的那六件婚纱这两天就要到,他还准备现场看着她一件件试。然后再过不久又是婚礼,岛上大致准备得差不多,就等他带金娴过去再进一步调整细节。然后就是婚礼。
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
败兴。
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金娴说戚父的病情……免得她又想起她自己的“八字”,弄成心魔。
戚梦年有一段时间怀疑过,洛家把这种八字给他,是不是恨极了这个nv儿,他们想让他整si金娴。很多人都知道他信佛,也有很多人知道他少时与玄毋法师交好,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命理风水,他又修庙做慈善,佛珠不离身,在别人看来,他是绝对笃信这些不可说之事的。
他也并非完全不信,毕竟命理这东西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统计学。他调查了,出生证明摆在那里,接生的医生证明时间准确,八字是真的,“命”是真的。
可那是金娴。
世界上只有一个的,跟他多年相伴的金娴。
他的一切都给她,就算他没了,也能保她富贵一世。
只恨这群人非要宣扬得到处都是,戚父又来加这把火,叫她不安。
戚梦年进入病房,冷眼俯视病床上那个孱弱苍老的男人,孙医生拿着报告过来,小声向他解释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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