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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微,继续。”他将斟满的酒杯平静地推到她面前。
林以微脑子一片麻木,机械地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
直到茶几上还剩最后三四杯的样子,她真的撑不住了,捂着嘴,跌跌撞撞地扑到花圃边狂呕了起来。
黎渡连忙端了水杯过来,轻拍着女孩因剧烈呕吐而起伏的后背,在她痉挛着清空了腹中的酒液之后,将温水递到她嘴边:“喝点。”
女孩眼里有水光,涕泗横流,狼狈不已,黎渡没有嫌弃,用毛巾替她温柔地擦了擦脸:“行了,我送你回去,别陪这疯子胡闹了。”
他扶着林以微单薄的身子站起来,吐过之后,胃部的灼烧感缓和了很多,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一些,她挣开了黎渡,踉踉跄跄来到谢薄面前,端起剩下的酒。
谢薄优雅缓慢地拎着白兰地酒瓶,重新将面前的空酒杯斟满了:“吐了的不算,重新来。”
他倒一杯,林以微就喝一杯,眼底有醉意,但更多的是倔强。
黎渡真的看不下去了:“薄爷,算了,微微是女孩子。”
“我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她是女的?”
“我帮她喝吧。”
谢薄冷冷抬起了女孩的下颌,看着她脸颊不自然的潮红,醉意微醺,分外美艳。
“你看,你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男人争前恐后地帮你做事情,连我两个兄弟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林以微夺走了黎渡手里的杯子,踹了他一脚:“滚!”
黎渡:………
她倔强地喝了那一杯,谢薄又倒了好几杯,她都喝了下去。
她喝一杯,谢薄也跟着陪一杯,两人将那瓶白兰地喝了个精光。
最终,林以微柔若无骨地倒在了谢薄身上,眼含水光地望着他:“薄爷,这样……这样可以了吗?你消气了吗?”
话音刚落,“呕”的一下,她吐了他一身。
“………”
周围的女生们倒抽一口凉气。
吐在谢薄身上,她胆子可真够大的,谁不知道这位爷有多爱干净多洁癖。
本以为他会马上嫌弃地推开她,却不想,他虽皱着眉,却没有推她,反而伸手捧着她痉挛的背部,轻拍了拍。
林以微趴在他身上,身体的痉挛还没有停下来,难受得一抽一抽的,一个劲儿地反胃。
黎渡过来想要扶起她,谢薄却受不了别的男人的手碰到她的皮肤,将她横抱而起,抱回了俱乐部办公室里。
他仔仔细细地替她清理了全部脏污,给她擦了身体,换了他的衣服,让她舒服滴躺在办公室沙发上。
随后,他才去解决自己身上的脏污,冲了个澡,从洗手间出来时,女孩抱着枕头睡熟了。
谢薄拉上了四面玻璃窗的窗帘,将灯光调整到柔和的色温,茶几上静静搁着黎渡送过来的醒酒葡萄糖。
他拎了裤腿坐在地毯边,拆开了葡萄糖塑料管,递到女孩唇畔。
她不张嘴,他便捏着她的嘴,迫使她张开,将葡萄糖倒进去。
没成想葡萄糖呛进了气管,女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
谢薄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
林以微呛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谢薄推了她好几下,让她把剩下的葡萄糖喝了,但她咕哝着,骂了他几句混蛋傻逼之类的话……
谢薄却吻了她的额头,说他宁可当个混蛋。
只有在这种时候,在她意识混沌不清的时候,谢薄才能够真正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爱她。
如果她回归了理智,他的爱就会显得可笑又愚蠢。
他不应该爱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
他将剩下半管葡萄糖液体倒进嘴里,吻上了她的唇,将那清甜的液体缓缓渡给了她。
她很乖的吮吸着,甚至探出舌尖不听话地试探他,像小猫咪一样舔着他的唇,他的齿,拗开他的嘴探入进去,找到他的舌尖,与他缠绵……
“以以……”
“嗯?”她无意识地回应着,挣开了微醺迷离的眸子。
他甚至……甚至不敢问她,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怕听到让他锥心刺骨的答案,如果、如果她再唤他哥哥,谢薄怕自己会当场弄死她。
林以微被他引逗得情潮翻涌,牵引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她的世界里,让他触碰,让他探索。
后来,谢薄用纸巾一根根擦干净了那颀长有力的指尖,看着沙发上全身软得如同一滩水的她,还在用湿漉漉的眼神望他。
谢薄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兀自转身去阳台上,低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易施齐的电话——
“明天开始,继续去别墅给他调理。”
冷宝珠
黎明时分,黎渡开车送林以微回了赫籣道山顶别墅。
有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林以微再没见过谢薄了。
每天都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房间,送来新鲜的食材,照顾林以微的生活。至少,他还没忘她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荒僻之地。
林以微有几次给谢薄打电话,问他究竟怎么个意思。
谢薄让她身体恢复了就回伦敦完成学业,不允许她提有关林斜的半个字。
林以微知道谢薄心里有恨,她多希望他冲着她来,怎么对她都没关系,把林斜救出来。
死生面前,爱恨喜悲真的太渺小了。
好在,一个月后,易施齐来家里给她拆线换药,带来了一个令她振奋的好消息——
他重新开始治疗林斜了,他身体在逐渐恢复。
林以微松了一口气,但又不能完全放心,毕竟,他还在敌人的手里。
对,池家已经不再是林以微的仇人了,而是敌人,是要彻底毁灭的存在,林以微绝对不会放过参与此事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她,几乎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玉石俱焚的准备了。
“你愈合能力不错。”易施齐没有注意到她眼神里燃烧的恨意,还在和她讨论病情,“伤口恢复得很好,谢薄还担心影响你画画。”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着凉,后来又喝了酒,总感觉这几天身体软绵绵没什么力气,胃口也不好。”
“是吗?”
易施齐替她测了体温,又看了看舌苔,问她呼吸和肺部有没有不舒服,咳嗽吗。林以微摇头,都没有。
易施齐猜测着:“是不是晚上睡不好,担心你哥?”
林以微点了点头。
“看吧,情绪也会影响身体状况的!”
“我没办法不担心,他被池家那样子对待,我真的……易施齐,你告诉我真实情况,他到底好不好?我怕他……我怕他会……会死,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没有骗你,他除了营养不良,身体没有大问题,不会死的。你换个思路想,池西语的名誉都挂在他身上,池家能让他出事吗。”
“可他情况还是不好,否则也不会需要医生了。”
“主要是……精神问题比较大,好像有点恍惚,也不肯开口说话,闷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以微的心都揪紧了,乞求地望着易施齐:“你能不能帮他逃走?”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薄爷在前面撑着,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池家的人弄走,我不要命了吗?”
“你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不是吗,告诉我,我想办法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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