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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典雅,做工精致。
过度包装风气盛行,也少见这么精良的做工。
“……这餐怎么了吗?”
楚桐不动声色问。
“福记啊!每天只接待八桌,根本不对外开放外卖,只有个别座上宾才有资格——”话说到这儿,她猛一顿,“你这不会是冒牌的吧?”
“可能是吧。”
楚桐无甚所谓,不与她争辩。
丁雪依旧满腹狐疑,那样式看起来也不像是赝品。她曾在某个局里看到过,那个局做东的是圈里某位赫赫有名的少爷,后半夜大家说饿,他亲自打电话叫了餐,结果就叫来了福记的外卖。
她还记得当时在场人的感叹。
有钱有势的人都爱这一套,不管什么事儿什么物件,都讲究一个限量独家,吃穿用度都得体现壁垒才行。
三层餐盒里,一屉水晶包,两荤两素的菜色,叫不出名字,但无论卖相还是口感都是一绝,保温做得好,甚至还有点烫。
楚桐特别认真地把餐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她按部就班准备明天上课要用的课本及资料,又为明晚的家教课稍作准备,而后拿着毛巾去洗澡。
在这独立的空间内,她才能够冷静下来,去回想今天的一切。
丁雪对那餐盒反应如此之大,看来那是寻常人没资格进的餐馆?
也对,邵先生是卓逸集团的代表,日常的衣食住行,应该跟她不是一个级别。
洗完澡出来,就见丁雪正站在她书桌前仔细研究那餐盒,听到她脚步声,回头说,“你这是真的!”一幅经过本小姐审判的笃定口吻。
她转过身抱臂倚靠着她的书桌,“到底是谁给你点的?你勾搭上谁了?”
楚桐非常镇定,“一家餐厅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丁雪脸色僵了下,冷哼道,“……好东西没见过多少,口气倒还不小,我刚问过柳昊了,他说不是他给你点的。”
“难道我事事要向你汇报?丁大小姐,咱们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吗?”
楚桐嗓音清柔,这时候带着几分冷淡,视线不偏不倚地盯着她,竟让丁雪生出点儿心虚。
丁雪被噎了一下,过几秒才皱眉哼一声,“……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你这些破事儿,我是担心你勾搭上某些人,费尽心思要挤进我们圈子里,怪恶心的。”
“你们圈子,”楚桐微微一笑,“如果真是我费尽心思要挤进去,那你身在圈子内部,稍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吗?”
丁雪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
楚桐竟然敢拿她自己的话来噎她。但话说回来,万一楚桐真是攀上了圈里某个少爷或者大佬,那以后岂不是要跟她同场合出入?!
她以一种审度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楚桐刚洗完澡穿着睡裙,皮肤白里泛红,身姿窈窕纤秾合度,美艳的浓颜系,狐狸眼型清透有神,能勾魂摄魄。
她这么难追,还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上赶着只为求她一个青眼,若是她真的主动起来“费尽心思”,那确实……估计没人能顶得住。
丁雪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厌恶,轻蔑地嘁了声,“……嘚瑟什么?即使你靠着这张脸这身材攀上我们圈里什么人,也只会是个不值钱的玩物。”
楚桐不搭理,她就又强调似的,凑近了点,提高了声音,“记住了吗?只会是个不值钱的玩物!”
说完,似是气儿顺了,轻飘飘地回了自己书桌那儿。
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楚桐深谙生存技巧,更深知“过刚易折”的道理,由是待人接物一向是轻盈柔软的,能避就避,若避不开,他人的话语态度她也从不往心里去。
今儿也是一样,丁雪的种种言行,一向被她定义为“无能狂怒”,无需理会。
没成想,过了不大会儿,柳昊也发消息来问。
「柳昊:听说有人给你点了福记的外卖?」
邵先生为人体贴,顾到她而点了份晚餐,如此而已,怎会引得丁雪和柳昊这么大反应?
「楚桐:不是」
她搪塞着回复了,心下疑惑,随手上网搜了一下,网上完全没有任何关于福记的只言片语。
这时的她还未意识到,自己是如何一脚踏入了未知的圈子。
-
“先生,回曼合?”
“嗯。”
迈巴赫平稳行驶在三环高架上,宗良志从倒车镜往后座看了好几次了,似是欲言又止。
邵易淮眼睛都没睁开,“有话就说。”
“诶,”宗良志忙应了,斟酌措辞道,“……先生,那小姑娘……”
邵易淮没吭声。
宗良志不由地又从倒车镜瞥他一眼,他眼帘合着,双手交握置于交叠的腿上,没什么表情,可周身分明敛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雅有度,事实上,那只是他沉稳不动声色的一张皮,近身的人都知道,他静默不语时,无端让人畏惧三分。
就像此刻,他的模样与在那小姑娘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需要给她安排个住处吗?”
宗良志试探着问。
刚刚先生和那小姑娘之间的互动,他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已门儿清。虽先生从没“关照”过什么女人,但圈里是这样的风气,宗良志自然是清楚,那第一步,总得先给人家置办房产。
许久,邵易淮才撩起眼睫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于是宗良志便不再言语。
迈巴赫驶入曼合地下车库,宗良志为他打开车门,道一声,“先生慢走,我明儿一早来接您。”邵易淮不发一语,径直走了。
宗良志看着他的背影,兀自轻摇摇头,跟了先生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觉得,摸不清先生在想些什么。
-
那一晚,睡前,楚桐把围巾叠好收在衣柜里头,把那把大黑伞的伞布也仔细揩干净了雪化之后的水痕,收起来一并立在衣柜下层。
熄灯了躺到床上,还是有种晕乎乎的不真切感。
邵先生也没明说,可他应该是要与她在一起的意思吧?毕竟,他用指背轻碰了她的脸颊,还有那眼神,她再懵懂,也知道其中暗含的意味。
思及此,面颊上又是一热,为分散注意力,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算定个闹钟,一解锁,屏幕上正好弹出条信息。
「邵:好好休息」
一霎心神颤动。
他在她手机里存下的号码,备注竟是一个单字“邵”。
于是颊上热度更添几分,她把自己整个埋进被窝,屏幕发出的淡光映亮了那美艳的脸蛋儿,她仔细斟酌了好一会儿,回复道:
「您也晚安」
那一晚,楚桐生平第一次做了绮梦。
梦中,邵易淮强硬地吻了她。
就连梦中,她也觉得奇怪,在她的眼里邵先生是温和的,吻也应该是柔情万分的,怎会是这样强势的风格?
可她忘记了曾看到过一个说法:有时,梦里的场景,是他人对做梦之人的思欲的投射,而非做梦之人自身。
周一这天, 一上?午专业课结束,中午楚桐和陶歌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
“您好,楚小姐,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邵先生的司机宗良志。”
“啊, 叔叔您好,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您不介意的话, 就跟着先生一起喊我宗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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