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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究和高意放在床上纠缠时,风满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喝酒,面前香艳的场景勾不起他半点兴趣,风满只是抽一口水烟配一口烈酒,很快胃连接着气管都开始灼烧起来,这种痛就像是用刷子在破皮的伤口上轻刷,风满以此来保持清醒。
“唔,那里再”高意放在罗究身下张开双腿,喘得很卖力,眼神却时不时往风满这边瞥,观察风满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松月生啊。风满在心里嗤笑,他不理解这种抛弃尊严的畸形爱意,已经不是执着了,而是病态。
但每次与风满对上视线,那对压低的眉下上挑的眼尾,那是一对鹰一般的眼睛,衡量货物价值的眼神,仿佛高意放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用以交易的物品。
风满在观察自己够不够格加入他们?高意放自顾自地想到,身体竟无可抑制地兴奋起来,罗究被夹得重重撞了两下,射了。
“呼”罗究抚上高意放的眼睛,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高意放伸手去摸烟,手指颤巍巍地给罗究点上,罗究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坐起来。
“行了,这样消气了吧?”罗究含着烟嘴站起来,走到风满面前,拍了排他的背,“别太为难人家了,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拒绝了就好,犯得着这样吗?”
是犯不着,就连风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难高意放。
风满还没说话,手机便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正好是松月生。
风满当着两人的面接起来。
“你晚上回来的时候,需要准备一杯热红酒入眠吗?罗曼尼康红葡萄酒,正适合给我的恋人当晚安酒。”
风满突然觉得很讽刺,这个人拥有令他动心的脸和足以以假乱真的温柔,铺设了华美的梦境,但却全都是精心算计之后的产物,每一次他尝试着相信松月生,都会紧跟着一场打击让他的信任崩塌。
或许他应该把罗究的话听进去,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晚上不回去了,”风满说,“酒你带回去自己喝吧。”
松月生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见了些人,竟然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们明明朝夕相处,你却好像从未跟我说起你去过澳城豪赌,赌的还跟我有关?”
松月生沉吟片刻,开口:“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风满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床上拥被而坐的高意放身上,招手示意他过来。高意放走到风满面前,风满切了电话打faceti,松月生接通后,屏幕前出现一张陌生的人脸,跪在风满腿间。
“你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在罗究这里碰到澳城赌场的荷官,他告诉了我一个精明的商人不吝用一些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故事,”风满捏住高意放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头,“我承认你是一个成功的表演者和商人,甚至能够轻轻松松骗过我,你动动手指就把我辛苦维持的一切拿走,还将我牢牢拴在你身边,我的坚持在你眼里可能只是笑话吧。”
风满笑了一声,喉间漫上苦涩。
“你真的好轻松啊,松月生,可你也是真的看错我了。”松月生蹙眉看着风满的掌心握着男人光裸的肩颈,听到风满说,“我的确还是更喜欢听话的,这一点我们倒是很相似不是吗?”
松月生的语气变得焦躁:“风满,我们需要见面谈一谈,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满打断他:“你直接告诉我,风庆的事你有没有动过手脚?”
松月生在那边沉默片刻,承认了:“有。”
“那你还需要解释什么吗?”风满冷笑,“松月生,我不是家宠,你再怎么想拴住我也好,最终我还是要走的,我不怕跟你争个鱼死网破,别用这些龌龊的手段算计我,我嫌恶心。”
视频“啪”一声挂断。
风满站起来想走,却被高意放抓住:“风总,那我”
“哦,你啊,”风满垂眼看着他,那对眼眸已然冰冻,“你听到了,松月生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也帮不了你。”
今日与自己被松月生和杨嘉亦算计的那天何等相像,他刚才坐在这里看着罗究和高意放纠缠的身体,想到要是他让高意放见到松月生,松月生和别人上床的样子,竟无端生出一丝毁灭欲来。
但松月生那天坐在帘外听着自己和杨嘉亦上床的声音是何感想,风满是无从,也不想要知道了。
风满手心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他看了眼,干脆关机,站在原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看了很久。
风满回房间没多久,罗究便来敲门,说松月生找到他这里,他已经将地址告知,松月生说他明日会在游轮停泊在码头时过来接风满。
罗究看着风满的眼神很复杂,隐约明白两人的纠缠不太简单,风满挥手表示自己明白了,罗究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风满笑。
“晚上的派对也不参与了吧?”
“嗯。”
“欸,”罗究抬了抬下巴,扔给风满一张门禁卡,“万一有什么变故,你先去我那里避一避。”
风满看着那张卡,扯扯嘴角,收下了:“谢了。”
“需要帮忙就说。”罗究笑,“真是,怕了你了,突然就上火,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风满扯扯嘴角:“抱歉。”
罗究站起来:“走了。”
风满一整晚都没睡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沉一片的海水,微微摇晃,像是在一叶木舟上,窗外隐约传来乐声和笑声,与这片冷涩的海域全然不同的,金黄色的财富和红色的欲望,变成沙石一点一点积压在风满心口。
窗外是浩浩荡荡的沉寂,风满毫无望海的情致,夜晚的海让他感到窒息。过往的记忆伴着滑而甜的乐声流过风满脑海,最后冷却下来,变成冰冷的海水,淹没风满全身。
如果他没遇到松月生他也会是甲板上那群狂欢队伍的一员,轻松不见得,但一定会比此时此刻快乐。
但是他遇到了松月生,那层护身的盔甲被松月生当作战利品剥去,让他从此后赤条条地立在人前。
。”风满说,“总有操腻的那天吧?”
松月生打开平板:“重新申请一个公司,你想叫什么名字?不如就用我们俩的名字好了,你想玩儿什么?金融地产,还是互联网?”
风满:“”
他现在跟松月生说话超过两句就觉得烦躁。
风满端起碗下楼,扔进厨房。
风满就当作是闭关,在书房看书,暗自打算自己出去后要做什么:他打算回西市他老家,那边之前虽然落后很多,比不得杭城和浦城,但近几年旅游业发展迅速,带动其他产业欣欣向荣,这次回去或许能够找到机会。而且父亲年事已高,他回去也好看着点。
他之前在西市市中心给父亲买了套房子,小时候住的老房子没有卖掉,风满打算回去住一段时间,那间房子里的东西都没有扔,还留着很多母亲的遗物,他在那里待着会感到宁静。
回去后先联系一下那边的朋友,再做一下实地调研,看看哪一个板块更适合自己。
房门被敲了两下,松月生扭开门,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一看盘子里的水果切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松月生见风满不搭理自己,便自己叉了一块喂给风满。
风满只能张嘴。
“我们就这么下去不好吗?”松月生突然说,把风满咬了一半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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