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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至泽站起来,站在原地没动,对姬颢说:“回,回来了?”
姬颢“嗯”了一声,在门口顿了三秒,眼看着廖至泽不会过来迎接他,便默默换了鞋走进来,廖至泽看着姬颢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姬颢单手揪住衣领按在玻璃门上,压过来,廖至泽下意识用手掌抵住姬颢肩膀,姬颢却被他的抗拒惹怒,抬起下颌,突出两根笔直的筋骨。
廖至泽的口腔比往日更热,姬颢路上吹了风,唇齿冰凉,正好想用一个吻熨暖,但舌尖还未伸入温暖之地便被廖至泽推开。
“我生病了,”廖至泽说,“别传染给你。”
姬颢微张着嘴,轻轻喘两口气,挤出一句“我不介意”,再次吻上来。
这次廖至泽没再推开他。
吻完后姬颢的心情也不见得愉悦多少,他仍压着廖至泽,眼神从额头到鼻尖,下巴到锁骨,一点点看过去。
姬颢问:“你生气了?”
廖至泽咬住下唇,姬颢主动提起,廖至泽没理由回避,他看向姬颢,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理解。”
姬颢松开他,绕回桌子前拿起拿盒草莓,原本想要洗一洗,却看到桌上已经摆了一盘洗好的草莓,姬颢肩膀微微放松,转头看向廖至泽,问:“不理解什么?”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的事情。”廖至泽目光追随着姬颢,从沙发到餐桌,房子很小,姬颢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姬颢看到餐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知道廖至泽还是在乎自己的,或许是突然接受这份信息,有些落差感,但最后还是会向自己妥协,这桌饭菜就是证明,没有人会为不在意的人费心准备饭菜。
姬颢喊廖至泽:“过来坐,边吃饭边说。”
廖至泽没胃口,只是看着姬颢,姬颢给廖至泽夹了一筷子菜,看廖至泽如坐针毡的模样,叹了口气:“你确定今晚要一直用这种脸色对着我吗?”
廖至泽别过脸,低声说:“不是”是他病了,所以脸色不太好,也吃不下东西。
但是姬颢并不上心。
只是小病小痛而已,不要太矫情了廖至泽提醒自己,强撑一点精神,姬颢看着廖至泽这副样子,以为他在给自己摆脸色,也放下筷子:“廖至泽,看着我。”
廖至泽浑身一震,缓缓将视线平移到姬颢脸上,姬颢沉下脸,语气也变了:“你想向我追究什么?我的身份、过往?为什么一开始不问,到现在却又在意起来了?”
廖至泽低声说:“因为看到了你参加活动。你说第二天走,晚上我到你家找你,你没有在。”
原来是这样,姬颢知道了:“你觉得我骗了你,对吗?”
廖至泽抬起头:“你可以告诉我的,你什么时候走。”
姬颢点点头:“还有呢,去干什么,和谁见面,说了几句话,这些也都要一一汇报是吗?”
“我不是,想管你,”廖至泽怕姬颢误会,急忙说,“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廖至泽嘴很笨,沉默片刻,姬颢没说话,他开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姬颢却同时开口:“不过是在date而已”
两人皆是一怔。
姬颢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廖至泽——他们从明确说过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承诺,为何廖至泽会有这种想法?姬颢张嘴,也迟钝了:“你说什么?”
廖至泽不知道date是什么意思,姬颢问他,他便继续说:“你出门我会很牵挂你,你告诉我一声我会安心一些。”
方才对峙的气氛突然消失了,上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就销兵洗甲。姬颢弯唇笑起来:“什么啊,你一直觉得我们俩在难怪,应该怪我没吃透你的心思。”
这回轮到廖至泽懵圈,他愣愣地看着姬颢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脸被捧起来,姬颢用额头跟廖至泽的碰了碰:“发烧了对吗?现在额头还是有点烫,没事吗?”
廖至泽握住姬颢手腕:“已经没事了,我们”
姬颢心情比方才亲过廖至泽后更加愉悦,他摸了摸廖至泽头发,对他说:“那天早晨你的模样太可怜,我走了神就脱口而出,以为这样在你心里分开的时间短一些,能让你安心些,没想到你会到家里找我,是我做得不对,可你总是那么粘人可怎么办?就这么喜欢我吗?”
廖至泽摇摇头:“那你要回意大利的事,也没告诉我。”
姬颢没当回事:“只是回去意大利而已,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又不是离开了又不能再见的事情,要是想见面,随时都可以见到,电话和信息也能联系。”
姬颢这么说,倒显得廖至泽多忧多虑,他的脑子卡壳了,呆呆地看着姬颢。
姬颢也看着他,眼底戏谑:“还有问题吗?”
姬颢将廖至泽难受了这么些天的问题说得那么轻巧,仿佛四两拨千斤,廖至泽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汹涌的不安,郁结的担忧,翻滚的浪花朝他涌来,却在离他脚下的礁石仅有几步之遥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廖至泽呆呆地:“没有了”
“我骗你提前离开的事情,再跟你道歉。”姬颢说,“但我也提前赶回来了呀,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呢。”
廖至泽握着姬颢的手紧了紧,眼里涌上担忧:“你很累吗?”
“被你冷落更累。”姬颢勾勾唇,心道廖至泽果然很好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廖至泽不知道如何安慰,犹疑着拿起一只草莓递到姬颢唇边,姬颢张嘴咬下草莓尖,不吃了。廖至泽会意,将剩下的草莓送进嘴里。
姬颢打蛇随棍上:“还要。”
廖至泽又拿起一个,想了想,问姬颢:“你真的是设计师?”
“如假包换。”姬颢咬下草莓,“但已经失业快一年了。”
“为什么?”
姬颢飞过去一眼:“想知道?”
廖至泽点头。
“好吧,”他双手抱臂,“虽然很不想提起,但毕竟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男朋友想知道的话就要回答,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让我很不舒服,说完后你该如何安慰我?”
廖至泽很想听,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姬颢笑了:“好吧。”
姬颢住在佛罗伦萨维奇奥桥附近,从小便在附近的古建筑群和美术馆游荡,父母亲忙于工作,对姬颢约束很少,姬颢长大一些便开始出入大小酒吧,跟他一起鬼混的是邻居家的小孩路易斯,路易斯原本对建筑更感兴趣,最后却不知为何选择了服装设计。
两人风格迥异,姬颢的作品更热烈活泼,路易斯则含蓄优雅。姬颢要继承姬蔷衣钵,两人跟在姬蔷手下学习,姬颢却觉得系统的学习对他来说收效甚微,便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打算独自旅行,离开意大利,到别的国家走走看看。
路易斯想要跟姬颢一起,被姬颢拒绝,在姬颢出发的前一晚,路易斯向姬颢表白,姬颢从未想过跟路易斯发展为恋人关系,但路易斯在他心里非同一般,他没想好如何处理这段感情,暧昧地避开了路易斯的表白,却让路易斯误会,满心欢喜等待姬颢归来确定关系。
姬颢在伦敦街头遇见的男妓诺兰后来成了他的临时模特,理由很简单,姬颢那时候没带多少钱,男妓身材不错而且便宜,更重要的是气质与他的设计不谋而合,姬颢要参加五个月后的时装设计大赛,从手稿到版衣制作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埋头钻研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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