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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法式毛圈面料,宽大的拉链开襟帽衫,姬颢整个人都躲进外套里,脸也藏匿进发丝里,呼吸进出炙热。
被蹭得很淡了的古龙水香味,不仔细根本闻不到,但姬颢记得这个味道,甚至可以说无比熟悉,这种熟悉是渗入到皮肉里的,五年前姬颢钟爱黑色香橼,温存时告诉廖至泽喜欢他身上带着自己的味道,从共用一瓶古龙水开始,到现在竟然都没换。味道是回忆的封条,嗅到的第一秒封条脱落,姬颢被冲得头昏脑胀,昏沉地想,真的很像回到过去。
好想回到以前,被他注视,被他抱着,也抱着他。
低矮狭窄的床,稍微翻身就会跌落的沙发,一人份的东西要挤下两个人,只有交叠身体才足够容纳,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后背都靠着廖至泽的胸口熨暖。
精心熨烫过的西装裤摩擦出褶皱,裤子下拉至胯骨,露出两公分人鱼线,姬颢伸手要往下摸时门突然被敲响,廖至泽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从背后传来,近得宛如贴耳:“姬颢你还好吗?”
敲门的下一秒,浴室里传来水声,几秒后听到姬颢被水呛到咳嗽,廖至泽有些着急,敲门的动作重了点,水声突然停了,门猛地从里面拉开,廖至泽没有防备,往前踉跄一步,带着水汽的姬颢就站在他面前,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姬颢脸边的头发全湿了,结成一绺。水滴顺着下巴尖往下滴,睫毛湿漉漉的,眨眼时有水珠滚下来,是水,但像眼泪。廖至泽这些年碰到过很多很多人,可再没有人带给他的冲击力比姬颢给的强。
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姬颢垂着头,抬起手,用衣袖蹭了蹭下巴,浅灰的布料很快晕了一大块,变成深灰色,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廖至泽突然手足无措,别扭地关心他:“你没事吧?”
姬颢却抬头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别担心。”
廖至泽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从通稿发出来,舆论发酵到记者围堵,其中没有一点反应时间,流程紧凑,像是有人在背后组织一样,他试探着问:“是有人故意为难你吗?”
姬颢摇头:“还不知道,但是公司已经派人去跟符清骆对接,什么情况得等谈过之后才能知道。”
廖至泽点点头:“喔。”
默了几秒,两人面面相觑,没有下文。
姬颢顿了顿,好奇地问:“你不问问我跟那个明星到底怎么回事吗?”
廖至泽一愣:“为什么要问?”
廖至泽反问一句,姬颢噎住,他头脑一热就说了,总觉得廖至泽会问,廖至泽看着姬颢这副表情,多少猜到一点,心下明白了。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管。”廖至泽递来一张干净的毛巾,“于情,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对你置之不理,于理我只是让你借宿一晚,其它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
廖至泽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姬颢原本发烫的身体瞬间冷却,他沉默片刻,侧过脸头转移话题:“那我今晚睡哪?”
廖至泽说:“没有客房,你在我工作室睡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工作室有飘窗休息区,隔音也很好,我铺一下床垫,和卧室没区别的。”
姬颢不甚在意地耸肩:“我睡哪都可以。”
擦干头发和脸后,姬颢踱入客厅,廖至泽家的客厅空间很大,整面墙的收纳柜,摆满书本和获奖证书,姬颢这站在柜子前看,廖至泽跟在他身后:“你自便,除了我房间,这里你可以随便逛逛。”
姬颢踱步进了厨房,从使用痕迹上看,廖至泽仍旧保持下厨的习惯,姬颢忍不住猜想这几年他给谁做过晚饭、这个家里来过多少人,跟他又有多深的纠葛。姬颢站在岛台前,把水龙头拧开又关上,故意说:“我还没吃东西呢。”
廖至泽打开冰箱,很自然地让他先出去:“等我二十分钟。”
姬颢离开厨房,客厅西侧往里是一条短小的过道,左右各一个房间,左边的是廖至泽卧室,右边是他的工作室。主卧不让进,姬颢便推开工作室的门,里面成套录音设备,一扇宽阔的飘窗,另一个角落摆乐器,倒也满满当当。姬颢到电子琴前坐下,凭感觉按出一段简短的曲子。
乐音越过过道飘至厨房,廖至泽手上动作一顿,切了一半的萝卜滚到砧板边缘停下,他抬眼朝工作室方向看去,这一幕好像梦里才会出现,没有人,也看不清脸,但他知道姬颢就在身边。
廖至泽有些恍惚,有一瞬间分不清梦境现实,菜刀被轻轻放下,他突然想要走到那里确认,确认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可没等他动身,姬颢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廖至泽连忙重新握住刀柄,仓皇间滚落半只胡萝卜,一路滚到姬颢脚下,姬颢什么时候走进厨房的?廖至泽有些怔忡,姬颢已经捏着胡萝卜在水下冲洗,洗干净双手捧着递过来:“掉了。”
“哦。”廖至泽接过,指尖碰到姬颢手心,柔软的,他注意到姬颢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中指指根处有一道划伤,伤口可以碰水吗?他又在为姬颢操心了。
姬颢抽张厨房纸擦手,然后没有边界地凑过来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离得有点近,廖至泽说:“不用,你到客厅等吧。”
人在屋檐下,姬颢低头:“好吧。”
廖至泽的菜很简单,两菜一汤,摆好盘招呼姬颢过来,在姬颢磨蹭的几分钟里剥了两只番鬼荔枝,剔了籽放碗里,再插个小勺子。
姬颢一边吃一边问廖至泽:“你学了电子琴吗?”
“嗯,工作需要。”
“学的哪首曲子啊?”
“都是为了项目学的,最后都没用上,我弹得不太好。”
姬颢咽下米饭,说:“我小时候学过一些。钢琴、萨克斯曼陀铃。”
廖至泽:“噢,那你很厉害。”
姬颢笑笑:“我以为你在学。”
廖至泽摇头:“那之后很久没碰过了,工作忙。”
姬颢点头:“理解。”
吃过饭后,姬颢的助理送来行李,临走前拉着廖至泽的手感谢他在这时候愿意照顾姬颢,听他助理说外头已经乱了套了,本来以为没多大事,但不知是谁在背后授意,热度一直撤不下来,记者围在公司附近,连公司日常运转都被影响到。
廖至泽问:“很严重吗?”
助理说:“那倒也还好,只是我们老板出差还没回来,大家没有主心骨,等他回来应该就没事了。”
“至泽,”姬颢这时候在里面喊他,“我用一下浴室。”
廖至泽扭头冲里面说了声:“你等等。”助理识相地告辞,姬颢抱着衣服浴巾靠在门口等,廖至泽在抽屉里翻找片刻,走到他面前往他手心里塞了个小东西。
姬颢低头看向手心。
“防水贴。”廖至泽说,“你手上的伤口,沾了水容易感染。”
姬颢摊开手心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的,浅红色的一条,那么小的伤口,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他粲然一笑:“谢谢关心。”
“热水给左边少一点,很烫。”廖至泽又说。
“记住了,”姬颢笑着看他,“还有吗?”
“没了。”
姬颢这才进去。
浴室装潢极简,灰色的哑光瓷砖,无主灯设计,洗手台前摆着几只瓶子,黑色香橼赫然在列。
姬颢这些年早换了香水,因为在圈内身份不一般,所以较少用商业香,而是雇了私人调香师定制香水,如果说定制的香水代表作为加西亚艺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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