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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迈拉,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你是塞斐斯的执政官,似乎也没有那个权力来管我的私事吧?”科诺伊由坐着的姿势转换为站立,湖蓝色的双眸毫不畏惧地与埃尔迈拉对视。

他是宴会的主办方,这次邀请诸位权贵赴宴的目的除了羞辱仇视的凯曼尼,还有笼络人心以为日后的登基做打算。而埃尔迈拉这样明晃晃的阻拦显然搅坏了众人的兴致,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跟他作对。

埃尔迈拉?

彼岸抬起头去看这位帝国的大皇子,对方的头发和他一样是墨染般的乌黑,发尾既不平直也不卷曲,而是马鬃毛似的茸茸质感,长度介于颈项与肩膀之间,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显现出皇室独有的斯文优雅。脸庞是纯正西方的长相,高眉深眼,眸子的颜色是苔藓绿,从仰望的角度看过去便成为了一种夹杂着宁静灰的鸦青色,显得亲和包容。

但他知道,这层不偏不倚、与世无争的和善外表,只是埃尔迈拉给自己披上的一层极富欺诈性的伪装而已。

作为原文三攻里面最为鬼畜的那个,他真实的性格极度病态且心机深重。对想要拿取的东西,譬如皇位,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到手;而在深层次的感情和关系中,这样多疑嫉妒又敏锐的特质被无限放大,变得十分危险、难以捉摸。

那种可怕的操纵、掌控和占有欲在原文后期他与科诺伊对峙的时候淋漓尽致地浮现。

在原文的描述中,为了抢夺皇位,也为了征服桀骜不驯的弟弟,迫使对方雌伏自己身下,埃尔迈拉甚至使用了许多灭绝人性的调教手段。

可以说,如果没有其他两个同为主角攻的哥哥们把科诺伊救出水火,主角受最后就彻彻底底地丧失自我,沦陷为他床上只知道挨肏的宠物了。

这么厉害的狠角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彼岸不得其解。

他的前世经历相对照原文全书情节的脉络体系是比较片面匮乏的,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和阴谋阳谋他只有粗浅的文字记忆,因为上辈子并没有接触到这些党派斗争的渠道,所以一时半会儿要把每处细微末节一一和真人联系起来还真有些难度。

埃尔迈拉柔柔地笑,又恢复了好脾气的样子:“依照帝国铜表法的第四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国王死后每一位塞斐斯公民都有义务承担吊唁哀悼的责任,其中包括只能穿丧服,不可佩着金银华饰,全国禁火三日,不可食鱼肉荤腥。”

他每说出一个规定,科诺伊的神情就变冷一分,彼岸知晓他一定也观察到了这点。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法律条款时,他吐词里字和字中间的间隔就会稍微拉长,让内容显得分外清晰。

“更别说,你不仅大摆筵席,衮衣绣裳,还我行我素,公然迎客,丝毫不顾及你作为皇子的身份为民众提供模范。”埃尔迈拉说,“你口中所谓的私事,结合小皇子的头衔就不是私事了。所以,无论是作为帝国的首席执政官,还是作为你的兄长,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有资格来干涉此事。”

“不过,今日就算了,我并不是来跟你吵架的,科诺伊。”他话锋一转,绿眼睛望向瑟缩在桌下的彼岸,也瞅见他身上的狼狈不堪。“凯曼尼,我要带走。”

“哦?刚刚把话讲的这么冠冕堂皇、掷地有声,我还以为我们的大法官是在审判犯人呢?迂迂回回的绕了大半圈,原来是为了个奴宠?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的男妓,还是被老头子操烂的贱货,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科诺伊嘲讽地冷笑出声,他刻薄起来的时候精明吝啬,翻旧帐更是拿手好戏。

“还是说,并不是你饥不择食,而是这小婊子早在陪伴阿罗斯的时候就已经和你暗通曲款,产生奸情了?”他的眼神开始在埃尔迈拉和彼岸之间反复巡视。

埃尔迈拉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理性,没有被科诺伊的挑衅乱了阵脚:“如果说,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戈尔委托我带他离开呢?”

“戈尔”这个名字一出,科诺伊的表情便变了变,塔霍特拉住他的手,两人迅速交换了几个眼神。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戈尔和凯曼尼有过任何私下的交情,他们顶多是点头之交。”塔霍特在一旁为科诺伊帮腔,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埃尔迈拉所言,觉得戈尔即使知道了科诺伊对凯曼尼的厌恶,也不可能让人来助凯曼尼,是他在胡诌编造。

埃尔迈拉耸耸肩:“戈尔和他的军队现在就在皇宫,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找他证实。”

此语一出,权贵们也都坐不住了,顿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开来。

“三殿下的疆地离首都最为偏远,便是舟车劳顿也要长途跋涉,起码要数日之久,便是听闻陛下死讯就动身启程,也不可能这么快呀。”一位肥头大耳的总督跳出来反驳。

“不过如果是戈尔殿下,以他不停扩张的驻地来看,或许还是有另一种可能的”

“他毕竟是极具战斗禀赋的天才,等等,难道说他又征服了新的版图?”

埃尔迈拉微笑着听着所有谈话,并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他在等待,守候已经成为深入骨髓的习惯,知道接踵而来的是甜蜜的成果,因此他耐心十足。

他知道科诺伊一定会答应,不管主观上是情感的无奈所致还是冷静的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科诺伊仍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同意还是不许,熟知他性格的埃尔迈拉却懂得了这份默许之意。

他靠近餐桌,揭下系着的玄灰貂鼠披风裹在彼岸身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对方离开了会客厅。

一路无言,到了马车内,埃尔迈拉俯身把彼岸放在了棉麻软垫上,又吩咐车夫将马车驶回他的府邸。

他的一举一动都体贴入微,动作没有巨大的弧度以免扯疼伤处,亦是没有像其他的官员那样的穷极狎昵或轻佻亵渎,将两人的相处分寸掌握在亲切又不逾矩的范围里。

嗒嗒马蹄和车轮轧在石子路上辘辘的声音响起,衬出车内单调得有些寂寥的安静。

彼岸率先开了口:“刚刚的事,多谢殿下。”

埃尔迈拉第一次听见凯曼尼的声线,像是林籁泉韵一样的潺潺,宛转悠长的语调润泽不失清澈。

微微上扬的调子让他捕捉到对方此时的感激之情,便笑着摇了摇头:“这份功劳我可不敢擅自领受,是我的兄弟戈尔让我来的。听闻你在科诺伊那里,他有些担心。本来他还想亲自过来的,但是有紧急的要事在身,就让我代为过来了。”

未尽之语彼此都心领神会,但彼岸仍有疑惑:“担心我?为什么戈尔殿下会,担心我?”

见彼岸的纠结不似作伪,埃尔迈拉倒是真有点惊讶:“你竟然不知道吗?”

彼岸更迷惑了:“我知道什么?”

“戈尔喜欢你,他喜欢你差不多有”埃尔迈拉想了想,“大约有五六年了吧。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共同学习、吃住甚至是战斗,他爱好的口味、饰物、色彩我都熟谙。其实他的好恶很直白,热衷什么就会在脸上表现出来,藏都藏不住,所以那时候,他扭扭捏捏地跑过来跟我说起你,脸红的像个苹果,我就知晓他情窦初开了。”

“你没发现,戈尔跟别人讲话时都是自信满满,唯独和你相处就连抬头对视你的眼睛就不敢吗?不仅如此,他还害怕给你留下坏印象,平时走路都躲着你呢。”说到这里,似乎想起戈尔的窘态,埃尔迈拉忍俊不禁地弯弯唇角。

听了他的话,彼岸也回忆起了那个一头红发的青年。

作为国王的男宠,凯曼尼的活动范围比较小,他必须时刻回应阿罗斯的召唤,而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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