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看你这个表情我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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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低沉的呼吸落在齐散耳廓，他撇开脸，下巴一痛，被谢无端掐着下颌骨拧回来，谢无端说：“一看到你这副表情我就硬了。”

他几乎是整个身子压在齐散身上，表情轻佻，用的力气却奇大无比。

谢无端眯了眯眼睛，长发垂在肩上，他腾出一只手来在齐散脸上摸了摸，又停下来，脸上的笑很浅。

修长的手往下，擒住齐散的左手，带着按在自己胯下。齐散咬着牙想要收回手，谢无端唇角的笑仿佛凝固，他扣着齐散的左手腕，“你左手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齐散看着他深邃的紫眸，在谢无端吻下来的时候，他没动，却在双唇相触的前一秒趁谢无端松懈时猛地抽出左手，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谢无端脸上。

谢无端被打偏了脸，嘴里血腥味蔓延，齐散将他掀翻在地，铁甲一样的右拳快如闪电，手背和指骨上都覆上一层坚硬无比的外骨骼，一拳下去能捶碎半个头颅，齐散不清楚谢无端的自我恢复能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此时此刻也来不及他细想。

谢无端冷冷转过脸，瞳孔闪过一抹亮色，在这转瞬即逝的一刻里，他捕捉到了齐散的眼神。漆黑的，漠然而无惧，一如他鱼，叁之岛。叁之岛自己的说法是，他是最早的一批因变异而被安全区驱逐的人——那个时候安全区对待变异者的手段是驱逐到地面，而不是人道主义消除——相比于地面，叁之岛更加亲近水源，可地面的水源皆被污染，他在被驱逐的第二年就迎来了变异突破，变异程度接近百分之九十，这一次的变异让他的躯体出现了异化，同时也带来了自愈能力的极大提升。

叁之岛组建了一个七人的变异者小队，在地面也有固定的据点，谢无端的加入是他的主张，后期更是助力谢无端控制变异程度。“修女”的盛名外在，令他们整个小队成为安全区外变异者的精神核心。

安全区只用一个齐散，就能间接剿灭了整个小队。

谢无端赶回来时，正看到齐散装上机械臂，天坑外架起了数十台伽马激光炮，炮口发蓝，显然是已经有所动作，而坑底只有叁之岛还活着。

他和齐散对视，在齐散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个时候，他依旧无法入侵齐散的精神域，齐散脑海里像是有着铜墙铁壁，将他隔绝在外，他不信邪，在和齐散的在一起的三个月，他一点一点地撬开了他，并在齐散的身体刻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在魔方监狱，谢无端迎来了变异突破，他终于可以将哪些声音赶出去，六年间，他的能力已经完全可控。他的房间没有镜子，看到自己的眼睛的变化，是在离开魔方监狱那天。他蹲下身，在血泊里看到了自己完全变异的双眼。

齐散曾对他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这句话就在谢无端说出那句“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气球踩”后，谢无端没想到齐散会这么回答，以至于他都愣了，问了一句，所以你才一直盯着我？

齐散点点头，像是在思考，或是回忆，他说：我有一个水晶球，和你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谢无端没懂他在表达什么：所以，你是要给我送礼物？讨好我？

齐散移开目光：别多想。

谢无端：……水晶球是什么？快点说，不说就杀了你！

如今，他又在齐散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眸子，他早已失去辨别美丑的能力，所见之物皆为浑浊

他脸上的笑容不再，喉间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展开双臂，朝着训练场一角的摄像头微微一鞠躬。

“多谢款待。”

“齐监察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只给你们两个小时，”谢无端捡起帽子，轻轻吹了口气，随意地盖在头上，“如果我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果自负。”

齐散动弹不得，被他拽起来抗在肩上，只能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你他妈混蛋！”

谢无端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老公，你骂人像撒娇。”

他的手顺势又摸了一把，眉毛沉下来，很郑重的语气，“还是这么翘。”

“待会脱了给我好好看看，早他妈看你这身衣服不顺眼了！”

“……”齐散闭着眼，眼角也难免一抽，他心如擂鼓，却在此刻冷静下来，“放下我，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恋爱吗？谈恋爱可以。”

“……”

谢无端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或者我们聊一下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谢无端越来越跳脱，齐散不愿再开口，可依旧因为这句话而想起祁茵茵，一个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可怜的小女孩。

他的女儿，是一个错误。在她出生的那一刻，齐散只觉得如释重负，如同洗刷了脑海里被烙印的诅咒。

在地下诊所里，齐散只在生产后抱过她，那时他太虚弱，想着如果她哭的话就让人把她抱走。那一整夜，她竟真的没有哭，安静地躺在爸爸怀里，就连齐散将她丢在诊所门口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她甚至什么都不懂，只是望着齐散离开的方向咯咯地笑。

齐散也不知道茵茵为什么越长大越爱哭，眼睛里好像有流不尽的泪水。

“离婚受伤最深的永远是孩子，齐散，我劝你考虑清楚。”谢无端严肃地说。

齐散忍无可忍，道：“你在监狱里被关糊涂了？”

话未说完，谢无端一脚踹开一处办公室的大门，将齐散扔在了沙发上，金属右臂磕在一角，不疼，但震得齐散浑身一麻。

“拜你所赐。”

也多亏了这一撞，齐散受到的钳制骤然一松，他试了一下，依旧无法和机械臂进行精神联结，只能以左手撑着上身，右手架着护在身前。

现在不看谢无端的眼睛已经没有用了，齐散还没有得到谢无端的信息，他不清楚谢无端被关在魔方监狱的六年里究竟有什么变化，如果只看眼瞳颜色的变化的话，齐散只能简单地推断谢无端的变异程度已经逼近百分百。

这种程度的变异，对谢无端竟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吗？

“哈……”谢无端捋了一把头发，“齐监察，你还没认清现状吗？”

他屈身而下，长腿顶开齐散双膝，在齐散撤身时迅速用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预判般挡在齐散的手劈刀。

谢无端歪了歪头，狼一样的目光抽皮剥骨似的将齐散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末了舔了舔绯色的嘴唇，“你现在只配张开腿被我干。”

“你最好是主动脱光了撅着屁股求我轻点操你，也许我心情好，就对你温柔点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