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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本无心处理这三角关系,是你让我深陷在枷锁里。一颗心脏不能太过拥挤,还请认准此生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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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信想反驳,却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妥协,重新坐回去埋头吃面。
“阿翊,我们回家吧。”
路沚瀛挽着怪兽的胳膊,营造出夫妻之间甜蜜无比的假象。但她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就被怪兽拨开了挽着的手臂。
“你先回去,我跟阿信还有点事情要讲。”
阿信内心一惊,他没想到怪兽竟然宁愿拂了路沚瀛的面子,也要留下来把话说清楚。看着路沚瀛冷下来的表情,阿信不禁内心有点窃喜。
果然,路沚瀛不愿意一个人走,她又换上得体的笑容,柔声道:“那你们讲,我在这里等你。阿信,沙发我可以坐一下吗?”
说罢不等阿信同意,她就自顾自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去,看上去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阿信吃完了面,为了避免尴尬,又端起手边的牛奶一口气喝了干净。没什么可吃的了,阿信开始焦虑地摸起鬓角。
怪兽眉毛拧在一起,很明显对路沚瀛的做法不满,只要她留在这里,他就没办法跟阿信讲除了音乐以外的任何东西。
一股强烈的不自在感从怪兽体内升起,他开始怀念起自己还未结婚时候的感觉。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结这个婚,如果跟路沚瀛在一起意味着要跟阿信保持距离,那他完全做不到。
“阿沚,我跟阿信……有些私事,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讲。”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吗?阿翊,我是你的合法妻子。”路沚瀛强调地加重语气,提醒怪兽自己的身份。
阿信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讲话,难得今天怪兽不想再做鸵鸟,他干脆再帮一把,反正这是他家,他有权利让谁走让谁留。
就在阿信准备要开口给路沚瀛下逐客令的时候,怪兽面带愧疚地朝阿信道歉:“抱歉阿信,我先带阿沚回家,今晚再来找你,等我。”
阿信张着嘴僵在椅子上……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类似于坐在浴缸里被水淹没的窒息感,阿信感觉难以呼吸,空气里的氧气仿佛被怪兽的话抽干,他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怪兽离开的背影。当然,还有路沚瀛得意的笑。
一动不动地在椅子上平静下来,阿信长长叹了口气,胳膊上已经看不见的红斑又若隐若现。现在必须要找个人倾诉,不然阿信觉得自己又要变成梅花鹿了。
好在,还有一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帮忙。
「魏医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很苦恼,orz」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一秒,魏志朋那边就有了回信。
「亲爱的主唱大人,你的事,我随时有空!」
「我好难过哦,难过到喘不上气。而且……身上消失的斑点好像又要回来了。」
「你在家吗?」
「在的。」
「那你哪里都不要去,我现在过去找你,等我。」
阿信看着手机屏幕上「等我」那两个字,耳边又响起怪兽离开时的“等我”。路小姐的笑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亲昵地倚在怪兽身旁,像一只无骨的八爪鱼。
“靠北,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啊,这么多年了,讨厌鬼!”
阿信烦躁地把自己扔进沙发,补起早上被路沚瀛消息轰炸吵醒的觉。
…………
附中的操场上,阳光正盛。阿信盘腿坐在树荫底下,正一脸怨念地看着篮球场上激动的少年们。
今天的体育课刚好跟怪兽班的撞上,阿信本来因为讨厌体育而不开心的心情有所缓解,但一到操场上,就立刻被明晃晃的大太阳打回原形。
没过几分钟,怪兽抱着篮球从人群中跑了过来,脸上身上全是汗珠。他一屁股坐到阿信旁边,拿起已经被阿信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个干净。
“喂,我的水啦!”
“安啦,别叫,一会儿给你买。”
怪兽捏扁塑料瓶,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刚刚好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他打了个响指,得意地朝阿信扬了扬下巴。
阿信没再吱声,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在地上。
树上的蝉鸣断断续续,地上的光斑忽明忽暗。少年的胳膊紧紧挨在一起,皮肤的温度互相传递,带着热气腾腾的汗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尽管天气很热,但却没有谁想要分开。
“什么时候下课啊,呼,好晒。”阿信对那些肢体碰撞的活动不感兴趣,只想念教室里的冷气,无聊地把脚上的鞋带拉开又系上。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怪兽摸了摸阿信被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看了眼手表,关心道:“还有十分钟吧,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去给老师说一声,我陪你先回教室。”
阿信摇头:“不要,没有不舒服啦,只是有些无聊。”
那个时候的阿信对紫外线还只是轻微过敏,远没有到现在这么严重的程度。怪兽偶尔会诟病他只知道窝在空调房里,不愿意接触大自然,后来阿信紫外线过敏越来越严重,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出去也要长袖长裤帽子口罩的全套装备,怪兽剩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附中盛夏的蝉鸣仿佛永无休止,操场上的太阳永远那么大,校园里每一个树荫下的角落,都有两个少年走过的痕迹。
回忆历历在目,清晰得仿若昨日,在梦里梦起,却又好像隔了很久很久。往事种种譬如昨日死,少年埋头向前,将另一个伙伴丢在了充满他的梦里。
阿信醒来的时候,眼睛是湿润的。他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这个梦已经做过无数次,以往清醒之后只有怅惘,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泪湿眼眶。
“叮咚叮咚”
门外响起访客铃声,阿信赶忙过去开门,是魏志朋来了。
看到阿信有些红肿的双眼,无需多言就已经知道了大概。魏志朋拉着阿信在沙发上坐好,这是他第一次来阿信家里。
餐桌上摆着成双成对的碗筷跟马克杯,家里只剩下阿信一个人。
听阿信抱着抱枕断断续续讲完跟那个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几乎人尽皆知的人之间的拉扯,魏志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铅笔和画板,画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的顶点分别标上abc。
“喏,你是a,他是b,他的结婚对象是c。”魏志朋指着三角形,“其实很简单,已知a喜欢b,c也喜欢b,那么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a和c。”他重重指了一下b所在的顶点,继续道:“问题的关键点在于这个b。”
“怎么讲?”
“你们的关系之所以搞得现在这么难受复杂,其实就是b跟c结了婚,却还是跟a羁绊太深,他如果一直都不愿意做出取舍,那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就会一直这样难受,你明白吗?”
阿信点点头,皱眉道:“那要怎么办?是不是需要一个契机逼他一把,不然难道要一辈子这样?长痛不如短痛,即便最后舍掉的是我,我也不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你说得对,不能因为害怕审判的结果而拒绝接受审判,只有真正看到结果了,你们每一个人才能真正意义地往前。”魏志朋看着阿信的眼睛,“三角形太稳定了,你们需要一个d来打破。”
“d?”阿信睁大眼睛,“是谁?”
魏志朋放下画板,微笑着指向自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来当这个被引入的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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