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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感谢曾经一起走过的路,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人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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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我陪你去医院。”
怪兽抓着阿信的手腕,要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去看医生,刻不容缓。
“不要。”
阿信想挣脱怪兽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陈信宏!你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过敏成这个样子,你现在是在不要什么啊!”
“不要你陪我,我自己可以去。”
阿信抬眼看着怪兽,再开口时有着深思熟虑后的认真。
“今天是你新婚哦,你应该陪着阿沚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去医院。”
吼,搞半天原来是怕打扰。怪兽无所谓地摆摆手,安慰道:“没关系啦,我先陪你去看医生再说,阿沚没有那么计较啦。”
尽管怪兽这么说,但阿信还是坐在沙发上不肯动弹,用力往回缩的手腕上,红色的斑块被摩擦得更加显眼。
“那好吧,我不陪你去。我叫玛莎那家伙陪你去总可以吧。”
怪兽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于是打了玛莎的电话,喊人过来陪阿信去医院。刚刚听到阿信那样说,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以往无论干什么事情,阿信都会黏着跟他一起,从来没有不要他陪着的时候,可是今天他却被拒绝了。
听起来是阿信在为他考虑,担心他冷落阿沚,原本他应该感到欣慰才对,陈信宏总算长大了一点儿,竟然会为了他愿意自己一个人去最讨厌的医院。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应该高兴的事情,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心里有种空落落的不适感。
一定是陈信宏过敏得太严重了,怪兽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玛莎到得如此之快,像是踩了风火轮,也不知道路上超速了多少次,会被开几张罚单。
显然他并不在意罚单会有多少,阿信身上的斑块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要死了啦,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啊,今天是在spy梅花鹿吗?”
阿信抿着猫唇,脸颊上显出两枚浅浅的酒窝,眼睛红红的,任由玛莎自顾自在那里噼里啪啦。
“好了,你有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快点带他去医院。等下再耽搁一会儿,连脸上都要有了,到时候他死活都不会出去的啦!”
怪兽催着玛莎,玛莎靠北一声,拉着阿信骂骂咧咧地出门去了。
“对吼,怪兽说得有道理。幸好你脸上没有,要是被狗仔拍到了,到时候又要上热搜。过敏成这样,你自己没在怕的嘛?”
“不痛也不痒,我都没怎么察觉到,没那么严重啦。”
阿信系好安全带,强迫症的他把载物台上被碰倒的小玩偶一个一个摆整齐。
“可是很丑诶。”玛莎撇撇嘴,毒舌道:“要是一直消不下去,难道你要一直s梅花鹿吗?”
显然“很丑”这两个字戳到了阿信,他立刻大力拍打着玛莎的肩膀,“知道你还说,还不快点开去医院,你车子没加油啊,慢得像是在爬啦!”
打屁啊打,玛莎揉揉肩膀,一脚油门踩下去,路口的完美漂移简直拿出了赛车手的水准。
一到医院,玛莎就替阿信挂了皮肤科的快诊通道,拉着他一路狂奔到诊室。
医生拉开阿信的衣服,进行了一番仔细查看,详细询问了可能接触到的任何过敏源。
“除了脸和手脚的部分,其他地方都是这样的情况吗?”医生问道。
还没等阿信回答,玛莎就要上前扒他的裤子,被阿信狠狠地巴了一下头才作罢。
“你干嘛不识好歹诶,我只是关心你嘛。”
“屁嘞,才不要你的关心。”
医生差点被逗笑,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了一串鬼画符似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药膏的名字。
“听起来没有接触到可能引发皮肤过敏的东西,不过你这种情况倒是很符合神经性皮炎的症状,我先开个药膏回去涂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消下去。”
“神经性皮炎?”玛莎问。
“对啊。”医生对阿信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比较大或者心情很差?这样是会比较容易引起神经性皮炎,不过也不要过于担心,适当的休息和放松心情,有助于病情的恢复。”
医生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个是我一个做心理咨询的同仁,你们也可以去他那边看看情况。”
“心理医生吼。”玛莎有点担忧地问道:“这个很严重吗?”
“也不能说很严重吧,不过一直反复的话,倒也算是顽疾呢,有的病人真的很难消下去,又或者是很容易复发。”
“啊?”阿信也跟着担忧起来,“那会不会脸上也长啊,我……”
“应该不会长到脸上,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医生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一般来说神经性皮炎引起的发红大多出现在腿部,像你这样大面积发生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脸部的目前我还没有见过。”
“我不要真的变成梅花鹿……”
玛莎看见阿信眼底的担忧,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那个永远看不清自己内心甚至跑去结婚的人渣学长,陈信宏你至于嘛。
“现在知道害怕了,怕的话就好好听医生的话,抹药膏,心情好。知道了吗!走啦,去拿药。”
玛莎带着阿信在药房里拿好了药膏,却被眼前的人告知不想回家。
他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和陈信宏脸上的失落,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怪兽面前,拿枪一把爆了对方的头,顺便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不是乐色。
“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里啊。”玛莎把着方向盘,无奈地问道。
阿信指了指前面:“我要去看海。”
鬼哦,生着病一身斑点的人大半夜的要跑去看海,理性告诉玛莎自己应该马上拒绝这个无理到离谱的要求,但一开口却是……
“那我陪你去吧。”
好吧,玛莎盯着前面的红绿灯,现在他想要一枪爆头的人是自己了。陈信宏就是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开口,就没有人能拒绝陪着他胡闹。
夜晚的海风很凉,吹得贝斯手的头发直往脸上糊,他有些绝望地看着盘腿坐在车顶的主唱,就像他曾经看着趴在冰箱顶端不肯下来的菜头粿。
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情,玛莎一直都束手无策,除了宠着,好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喂,你要在这里坐一夜哦……”
“嘘,不要说话,你听。”
阿信指着面前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大海,神秘道:“你能听到海绵宝宝的声音吗?”
“……”
玛莎真的很担心主唱大人的精神状况,他是真的有够生气的,上天为什么要给这家伙一颗这么深情又敏感的心。
“听个鬼,我只听到海鸥拉屎的声音!”
“拖把头,我好难过哦。”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拖……什么,你说什么?”
玛莎以为自己在幻听,阿信别扭龟毛的性格,碰见难过伤心的事情,总是像个贝壳一样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直到疗好了伤,才重新打开心房。
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阿信这么坦露心声,就这么直白地打开壳子,让柔软的身体赤裸裸暴露在冷风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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