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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祈妄一直是那张冰块脸,他什么态度对方根本不在意,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被气得气呼呼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自从他伸出援助之手,陪着祈妄去了次诊所,祈妄对他的容忍度简直提高了80个百分点。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附和他的冷笑话,但是比起他刚来上班的那阵子,简直如春天般温暖。
等到背后的伤口愈合拆线了,祈妄甚至还会开着摩托带他回家。
哇塞。
这可太酷了。
喻年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祈妄听见了,此时正停在一个红绿灯口,他长腿撑在地上,不是很能理解,随口道,“这有什么酷的?”
他早就过了找人飙车的中二年纪。
“就是很酷啊,”喻年抱着祈妄的腰嚷嚷道,“我一直觉得电影里骑摩托帅死了,拉风得要命,《终结者》看过没,施瓦辛格骑着摩托在公路上飙车,太帅了。就是我姐非不让我骑,不然我……”
喻年说到这儿就不说了。
因为下一句是不然他非得一成年就去对那辆川崎h2下手。
但这句话显然不符合他勤奋清苦打工人的人设,他又给咽了下去。
祈妄完全没有在意。
他虽然知道喻年有哥哥姐姐,但并没有好奇过喻年的家世环境。
反正现在靠在他背后的这个少年人,只是短暂的过客,早晚会如云雾一样,轻飘飘地消散在他的人生里。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喻年最近缠着他的时间有点多。
他想到这一幕,倒也没有预想中的如释重负。
到了地方,喻年麻溜地从摩托车上下去了。
“老板,两碗鸭血粉丝汤,一份不要鸭肝,还要两个鸡排。”
祈妄停好车,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家粉丝汤是喻年发现的,下了班经常要来这儿吃晚饭,有时候祈妄也会被他拽过来。
老板都对他俩有点熟悉了。
也难怪,喻年跟祈妄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尤其是祈妄,身高腿长地往座位上一坐,即使是在一间破破的小店里,也还是引人注目。
店内帮忙的老板女儿每次都喜欢多看他两眼,不过她一向沉默稳重,从来不搭话。
喻年拿了两双筷子,用热水烫了烫,分了祈妄一副。
鸭血粉丝汤上来了,喻年拿了没有鸭肝的那一份,加了一大勺辣椒,开开心心吃了一口。
他一边吃,一边问祈妄,“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去酒吧打工啊?”
“嗯。”
喻年眼睛乌溜溜望着祈妄。
他是有点好奇祈妄晚上都在酒吧干什么的,因为祈妄几乎都半夜两三点才回来,有时候甚至会到早晨。
喻年看着都心惊,很怀疑他一天能不能睡足六七个小时,也就是年轻身体好,才经得起这样造。
但他提了几次,祈妄都不带他,还说那里酒吧不适合他。
喻年不由叹了口气,十分郁闷,他好不容易从家里严防死守的氛围中溜出来了,结果到外头遇上个祈妄,也拿他当小孩子糊弄。
气不气人啊。
求收留
吃完夜宵,祈妄把喻年载回了家,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祈妄去上晚班,喻年则回楼上。
但刚刚骑车的时候,喻年有点冷,祈妄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他,现在喻年正笨手笨脚地脱下来。
祈妄的身量要比喻年要大两号,平常差距还没那么明显,现在他的外套往喻年身上一套,一看就像是喻年偷穿了大人衣服。
祈妄不由轻笑了一声。
喻年很警惕地抬头,“你笑什么?”
刚刚他穿衣服的时候,鸭血粉丝店的小姐姐就善意地笑过一回了。
祈妄耸肩,“没什么。”
喻年撇撇嘴,虽然怀疑祈妄就是笑他,却也没证据。
他把外套递给了祈妄,祈妄接过来,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柠檬与梨混合,又带着一点木质的味道。
他眯了眯眼,问喻年,“你身上喷香水了吗?”
喻年“啊?”了一声,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噢,是喷了,下班的时候小谷给我试了试她新买的香水。”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应该已经散掉了,没想到还沾你衣服上了。你要是讨厌这味道,要不你给我吧,我上去再给你换一件。”
他冲着祈妄伸出手。
“用不着,没那么娇气,”祈妄却避开了,把外套穿上了,“我走了。”
呼得一声,摩托车就开远了。
喻年望着空荡荡的路面,撇了撇嘴,踢开了旁边的一颗小石子,也慢吞吞上楼了。
祈妄打工的地方并不远。
在三公里以外的一条街上,最里边的一间酒吧,叫il le,意大利语的太阳。
祈妄刚来上班的时候,就听同事吐槽过,这酒吧都在晚上营业,店内也深,一点儿阳光也看不见,取这名字真是缺什么补什么。
他到了地点,换了上班的衣服,白色的衬衫长袖和灰色的马甲,头发往后梳起,看着比平时要成熟好几岁。
但也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喻年刚刚身上那一抹轻柔的香气,像是还黏了一缕在他身上。
明明酒吧里嘈杂吵闹,各种气味纠缠在一起,他却好像还能闻见。
他走到了吧台上,挽起袖口,又正好不露出伤痕。
他漫不经心地想,这香气跟小谷不太衬,太清爽凛冽了一点,配喻年却似乎刚刚好。
喻年上楼后,照旧学了两小时,然后就蹲在座位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
他辛苦一天了,现在放纵一把,也是他应得的。
而在他旁边,还开着手机的视频,视频那头是他发小应泉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顺带壮胆。
喻年看的是个恐怖片,但他又胆子小,看一次能怕一礼拜,现在屋子里就他一个人,隔壁的祈妄也不在,他就把应泉深薅来了,主打一个远程陪伴。
应泉深今天本来约了妹子喝咖啡,结果被放了鸽子,现在正寂寞地坐在红色的遮阳伞下,看着广场上的胖鸽子。
他嫌弃地看了喻年一样,“就你这老鼠胆子,现在还有我在陪你,等晚上准备怎么办啊?”
喻年咔擦咔擦咬着薯片,ipad里正好冒出一个绿油油的头盖骨,给他吓得一声大叫。
应泉深:“……”
喻年拍拍心口,心脏还扑腾扑腾地跳,但又还是不肯关,嘴硬道,“要什么紧,过一会儿我室友就回来了,房子里有人我就不怕。”
应泉深嗤笑了一声。
他笑话喻年,“之前不还嫌弃人家嫌弃得要死吗,现在倒上赶着贴贴了。”
他是知道喻年之前跟祈妄那点过节的。
喻年从小就藏不住事儿,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要跟他倒一倒。
他当然也知道两个人现在也和好了。
他逗喻年,“你也是,一和好了就黏着人家,他不嫌你烦啊?”
喻年得意道,“他才不嫌,祈妄那人也就看着凶,前天我房间里进了蟑螂,还是他帮我赶走的。谢天谢地,要让我自己弄死我真不敢。”
喻年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他从娇生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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