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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识宜没有再说下去。
等祝炀炀回了房间,他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其实连李识宜自己都说不清,今天为什么会对谭承那种态度。他的确对谭承的种种特权行径感到厌恶,但他内心并不完全抵触谭承,也不抵触谭承的帮助。只要对方别老把二世祖那套搬出来,动不动就兴师问罪大发雷霆。
但话都说出去了,李识宜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必要,任何时候他都习惯自己想出路。
夜色沉沉。
老旧的廉价沙发一动就响。
李识宜闭上眼尽量不动,不多时手机突然震了震。他拿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内容出人意料——
某学校的名称和联系老师。
他神经微颤,不由自主想到黑名单里的那个人。
谭承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怒气冲冲地走了吗,被自己得罪了个彻底。
短信内容复制到微信,他简洁地问:「是你?」
发完以后他起身坐在沙发上,手指搓了几下屏幕,点开常玩的单机小游戏。他清峻的短发低低垂散,睫毛遮住半截眼睛,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等,纯粹消磨时间。
不一会儿,手机嗡地一震。
他敛眸,只见谭承发来不冷不热的一句:「你说呢,老同学。」
他想了想,没矫情。
「多谢,我联络后再回复你。」
谭承秒回:「当不起」
嗯?
盯着对话框,李识宜眉心微微一皱,感觉这三个字怎么神气活现的……并且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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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胃菜终于写完了,接下去就是正餐。我可真够不着急的。(以后尽量固定在晚9点更,然后明后天不上班,都更!)
咬钩
几天后李识宜带祝炀炀去办了入学手续,顺便也办了住校。不过祝炀炀没户口,后年高考还是得回原籍。
“回去以后把东西收拾收拾,不用带太多衣服,来了再买。”
看着眼前窗明几净的校区,还有穿着靓丽校服来来去去的同龄人,祝炀炀难掩激动,眼底都泛起了潮湿。她小声说:“哥,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来北京上学,我妈在天之灵肯定会很欣慰的。”
想到已经不在人世的祝老师,李识宜静默片刻,摸了摸她的头。
回到店里,技工扎堆在聊天。其中一个把手机给其他人看,语气很愤慨:“我老乡给他打了三个月的工,家里娃娃还等着钱上学,结果他说不给就不给,横得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这年头有钱人全是败类,连农民工的工资都拖欠。”
“就没人能管管?”
“怎么管?!上访还没到政府门口就被抓了,关起来打得头破血流,到现在还在住院。”
“这不是有电视台报出来了吗,现在总得有人管了吧。”
“谁说得准,农民工的命贱。”
正骂着,有只手拍了拍拿手机那人的肩。对方一回头,只见平时沉默寡言的李识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
“宜哥,咋啦。”
“让我看看新闻。”
他把手机递过去,李识宜蹙眉,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于霆。
这篇报道显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下面的评论寥寥无几。有人不痛不痒地骂几句,有人好奇于霆背后靠山是谁,更多的却是对这种事的司空见惯。
其他人的讨伐还在继续。李识宜没有参与,他还回手机,进操作间干活。
对于于霆这种人,跟他讲理没用,唯一的办法是以恶制恶。这点李识宜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领悟,因为他受过教训。
半个月后邢天羽找到一处度假温泉酒店,新开业不久,在西山,环境相当不错,高档住房还是独门独栋,露天的温泉池泡起来别提多舒服。
大堂遇上于霆,见他是单枪匹马来的,邢天羽调侃道:“没带个妞?不像你作风啊。”
“老子被工地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这几天见人就想打,你他妈别来挤兑我。”
邢天羽呵呵一笑:“你丫打我一个试试,当老子是李识宜呢。”
于霆奇怪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干嘛提起这人。
邢天羽捧着手凑他耳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谭哥看上他了。”
“什么?”
“千真万确,别说是我说的啊,谭承这厮好面子。”
“我操。”想起当年那张冷冰冰讨人嫌的脸,于霆禁不住低骂,“谭承什么眼光,老子以前看见李识宜只想抽他。”
“那是以前,”邢天羽邪气地笑了笑,“现在的李识宜确实不大一样了,那脸……嘶,我不会形容,一会儿让谭承把他叫来,你瞧瞧就知道了,谭承看上他那也是情有可原。”
于霆心里一阵恶寒,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对了,耿维呢?”
“去海南出差了。”
“去海南还能是出差?”邢天羽一脸不信。
于霆鄙夷:“你懂个屁,他最近看上那边一块地,打算盘下来开发度假村。这两个月都去好几回了,据说是在活动关系,想拿个最低价。”
“我看他是想白嫖吧。这小子,从小就数他心眼儿最多,平时蔫儿了巴唧的,出起主意来坏得连我都害怕。”
两人聊了老半天,谭承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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