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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简直令谭承觉得治愈。
他如饥似渴地看,李识宜不慌不忙地吃,直到肩膀被拍了拍。
那个买饭回来的男人突然出现,给李识宜递了瓶水,附赠一个令人厌恶的笑容。李识宜朝他略一点头,嘴角也抬了抬。
“……”
短短一眼让谭承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这还是李识宜?
他怎么敢对其他人笑,怎么敢笑得这么平淡,笑得这么温和?
以前别说是笑,连个好脸他都很少给,永远冷得像块冰,怎么焐都焐不热。
一股邪火从脚底直烧到天灵盖,谭承脸色唰地就黑了。他死死盯着马路对面,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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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吃醋:恨不得把奸夫碎尸万段。
谭哥吃醋: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了。
谁不说一句谭承遵纪守法好公民。
(要死,忘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对峙
休息时间一到,其他人就三三两两地走到外头去抽烟了,李识宜哪也没去,继续干自己的活。
陈涛心里生出感慨。
抛开什么好感不好感的,李识宜一个外地人,独自来宁波打拼确实不容易。比如上周,他被传染了流感,硬是连假都没请,吃了点药照常上班。还有车行接的这些单,哪一个不是别人挑了又挑,到他手里全是难啃的硬骨头,但他既不抱怨也不推活,宁愿加班加点把它们干好。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像他这么能吃苦的。陈涛越看越觉得他难能可贵,好感之余还多了点欣赏。
“我看排班表上,这周末又有你?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给累垮了。”
“多谢老板。”
“一会儿我出去谈业务,你们准时下班就行,记得把防火门锁上。”
“明白,老板放心。”
哎,太客套了,这距离什么时候才能拉近……
陈涛一步三回头地走出车行,迎面看见一个陌生男人。
对方站在不远处一辆车旁抽烟,明晃晃的日头照着,他脸上却半点阳光明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极其冷峻阴沉。
来找茬的?
陈涛心里微微一惊,沉住气从对方面前经过。谁知对方的眼神毫不收敛,不仅牢牢锁定他,甚至还把他从头扫到脚,跟x光一样,又凉又利,看得人冷汗都差点儿滴下来。
“你是这间车行的老板?”
“对,请问有何贵干。”
陈涛挺起腰杆。但他本来就是个和气性格,再加上说话柔和惯了,跟眼前这人比起来气势上矮一大截。
只见对方听完皱起眉,眼中多了几分不屑,“你走吧。”
“……”
不一会儿,陈涛回过头,那男人已经不见了,他这才放下心。
车行是六点关门,但收工之前需要收拾场地,其他人都赶着回家见老婆孩子,这活儿自然就落到了李识宜头上。
打扫完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关灯落锁离开。
傍晚的街头空气很湿润。
李识宜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又被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轿车割裂开,平添了一层破碎感。
走着走着,忽然察觉有辆车跟着自己,他脚下倏然停住。
那辆车也跟着停了。
李识宜没有向后转头,只是用余光扫去。
是辆黑色奥迪,本地牌,看不清里面有几个人,但显然来者不善。
他蹲下调整鞋带,奥迪蛰伏不前,如同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耿维的人?还是邢天羽的人。
或者谭承的人。
李识宜神经紧绷了一瞬,但很快冷静下来,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到棚户区附近,他在经过一条窄巷时迅速闪身藏进去。果不其然,身后传来脚步。
李识宜摸到兜里的水果刀。
这是专门带的,连睡觉都不离身。他屏住呼吸贴墙而立,在地上出现影子的下一秒蓦地扬手挥过去!
哧——!
衣料被划开的声音。
来人痛哼一声,低骂了句脏话。
李识宜惊讶地抬起头,在看清眼前是谁时,周身猛地僵住了。
是谭承。
逼仄的窄巷只够一个人过,两人就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站着,目光直直对上。
谭承捂着左臂,眉心拧成了麻花,英挺的鼻梁紧紧皱起。他先是垂低眼,看向正在滴血的刀尖,然后才再度抬起来,将目光扎在李识宜脸上,死死盯着那双眼睛。
李识宜心脏狂跳了几下,但面上掩饰得极好。
“怎么是你。”
谭承冷笑了下,表情很危险,而且压抑着不小的火气:“是我又怎么样,想杀了我?”
李识宜面无波澜地侧身,拿刀的右手垂在旁边,但没有收起,“让开。”
谭承非但没让,反而向前一步,将人逼到了墙角,目光更是狠狠压下去,仿佛要从他身上刮下一层嫩皮。
“我说让开!”他猛地抬起手,刀刃朝里,直逼谭承的脖颈。
谭承眼神一暗,咬住后槽牙把脖子送上去,脆弱的皮肤划过锋利的刃,殷红的血瞬间溢出来。他的表情太过骇人,李识宜浑身震了下,想收刀但没收住,因为小臂被他握住了,被迫继续用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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