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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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布朗是个英俊的美男子……呃，我是说曾经。

在布朗发家之前，他确实是一位极其俊美的美人，这没人能否认，原谅我这贫瘠的语言，我难以向您描述他曾经的美貌。在当时，没有人能拒绝他，不论男女，但凡见过布朗的，都会控制不住迷恋上他。他美得像个妖精，请您相信我，我不可能说谎。

但是好景不长，都说美难以长久，我想是的。后来布朗跟着当时一大波人去河滩淘金，意外收获了他人生中第一笔巨款。这个异常幸运的人又把这一笔钱拿去投资，他竟然又赚了！原本那一笔钱翻了个倍，又进到他的口袋里。短短一个月，他一下子从贫民窟里的“灰王子”变成了上流社会的富人……真是让人嫉妒啊。

有钱后，他开始放纵自己。

……是的，他长胖了。

胖得简直像一头肥猪，让人看着恶心。当然，这并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位曾经极其仰慕他的女士亲口所言。至于那位女士的姓名，我想我就没必要讲述了吧。

我是个小有财富的旧贵族……或许吧，他们都这么认为。一次意外让我意外结识了曾经的布朗，也见证了他的发家史，哦对，还有破产史……哈哈，说起来您可能不信，这家伙在短短一年内把那样一笔巨额财产全部挥霍干净，甚至还欠下一屁股债。不过这也都是他活该，谁让他私吞禁果呢？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大概一年前吧，詹姆斯·布朗这个蠢货找到我，恳求我借给他一笔钱。他神色狂热，像吸食了上流社会那种能让人欲仙欲死的“快乐烟”……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可没资格享用那样的高级货。他和我说，他找到他的维纳斯了，然后又一次恳请我把钱借给他。我开始是不信的，我问他自己没有资产吗，他说这点财产远远不够，更配不上他的夏娃。

看到他这样一副痴狂的样子，我承认，我对他口中的“夏娃”动心了，于是我借给他一笔钱。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段时间一直在找人借钱，如果他愿意付出一点代价，从前的他或许还能借到点钱，只可惜现在的詹姆斯·布朗只是个油头满面的蠢货。不出所料，除了我，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但一个星期后他却忽然奇迹般地消失了，谁都找不到他。我当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卷钱跑了，或许我不该用“怀疑”，而是“确信”。我打算报警，给这个骗钱的蠢货一点教训，但正当我有这个打算时，布朗回来了。他激动地告诉我他成功了，并且把欠我的钱还清。一切似乎都回归平常。

不，但我告诉您，这才仅仅是开始！几天后，我发现布朗变了，他变得很奇怪。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瘦了。虽然他还是一副死肥猪的模样，但是他确实瘦了，至于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他瘦了……你们见过有人两天内腰围缩小一英寸吗？那意味着他至少每天会瘦一磅！

布朗每天都会早出晚归，后来我又一次偷偷跟着他，去到了……“那个地方”。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惊悚的场景——布朗，那头肥猪，把一个怪物压在身下，他们正在做着这世界最肮脏的行为，他们，在交配！！

他像一头失去理性的野蛮动物，不断重复原始的交配动作，疯狂操干身下的怪物，喉咙里还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让人感到无比恶心。紧接着，他把那个怪物翻转过来，死死攥紧在自己怀里，身下相连接的地方却并没有松开，而是一直紧密相连。

我看到那个怪物了。是的，我看清他了。

他的下半身是鱼尾，或许我的描述不太准确，我想，那可能是【垦】的尾巴。我想到了不久前报纸上的报道，一艘受雇佣的航海渔船捕捞到了“海妖”，结果捞上来一看，所有人的信仰都破碎了，因为它太丑了，这不是神。

我觉得这太疯狂了，我不敢去想，甚至连猜测的勇气都没有，您应该都能猜到了吧？这是一条“人造”的怪物。

他的上半身是人类，那个可怜的孩子，我记得他，他在纳维斯剧院里跳过舞，我曾经很喜欢，他的舞总让我忍不住产生欲望和冲动。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看到那个孩子被布朗抱在怀里侵犯，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竟然还活着，或者我应该说，他竟然没死。

他的下半身被人用线草草地和那条鱼尾缝合在一起，做这场粗糙手术的人大概没怎么用心，我看到他的血肉和鱼尾部分长在一起，部分却又被撕裂，隐隐能看到里面还尚且能被称作是“大腿”的东西和肉黏成一团。

我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水，但是那里遍地都是，满地都是血红，仿佛人间炼狱，太恐怖了。

我吓得逃回去，从此不再关心任何同布朗有关的事情。

又过了十几天，我再次遇到詹姆斯·布朗。他是真的瘦了，他变成了原来的样子，那个美少年回来了，与此同时，他变得更加富有，他的财富多到让我无比眼红。

我知道他的秘密，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不顾一切去偷食禁果了。

我又一次偷偷跟着他，见到了那个怪物。

它变得更美了，比我曾经在舞台上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他甚至比现在的布朗更美，他比布朗美丽一千倍、一万倍！布朗把他圈养在一个潮湿灰暗的院子里，他给它穿戴了珠宝盒钻石，只要它一动，全身的珠宝就会叮咚作响。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或者说，他终于完全变成一个怪物了。他的鱼尾已经彻底愈合，他丧失了一切人类的特征，也失去了人类的资格。

布朗一见到他就变得痴迷起来，他甚至像条狗一样去舔舐一只怪物的鱼尾，毫无形象和尊严地下跪讨好它。终于，它低头看了一眼布朗，或许它的余光扫到我了，我不确定，但我看到它的眼神了……非常冰冷的，没有感情的，让人感到恐惧的一种眼神。

他的行为似乎是某种默许，布朗动了。他脱掉裤子，露出自己丑陋的生殖器官，异常虔诚地捅进它的体内。我听到它好像很轻叫了一声，顿时，我觉得我的魂魄也要被勾引了，它一定是魔鬼，它绝对是魔鬼！布朗很快陷入某种狂暴的状态，他狠命地重复性交行为，每一下都是极其用力地撞进它的身体，布朗的脸涨红，眼白也很快染上红色，他看起来仿佛舒服得要爆炸了。

无意间撞到这荒诞的一幕，我觉得我也要融化了，我感到有些眩晕，头也有点肿胀地痛，我知道我快要到高潮了。是的，我射了。我身体里滚烫的血液仿佛都要顺着脊柱流干了，伴随着一阵恍惚的白光一现，我看清了它的表情。

它被布朗反抱着，面朝我，此刻正冷冷地看向我。

我瞬间清醒，手上刚刚射出的精液像火一样灼热。我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处理掉那一滩污浊的液体，如何狼狈地穿好衣服逃回家。

我只感到无比庆幸，庆幸布朗没有看到我，庆幸它没有来找我，我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一回。

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这不就是你们今天把我找到这里来的目的吗？警官们。因为布朗没多久就死了啊。

【审讯室坐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把手中的审讯稿翻了个页】

“霍尼亚先生，你涉嫌杀害詹姆斯·布朗？”真是好笑，我再说一遍，他没有失踪，他死了。并且他的死与我无关。他死的时候全身干瘪，像被吸干水分的人干，全身的骨骼被完整地剥离下来，整整齐齐摆在一旁。我没有谋杀他。他是自愿献祭死亡的，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是活该。

他的尸体在一个我们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地方，警官先生，放弃吧，你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另一个警察用力拍了下桌子，把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