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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他本以为玷污无瑕的仙子是该有罪恶感的,似乎唐俪辞应当是一片纯白,被他肮脏的欲念沾染着堕落。可是酒精在唐俪辞如玉的面上染上桃李颜色,他眼波含春,唇角眼尾都带了勾魂摄魄的媚色,随着方周的动作,荡漾出一片旖旎;他不像是被诱惑的纯白,他才是勾人堕落的艳,才是欲念化作的妖魔,他对性事一无所知,双腿却盘上方周的腰,雌穴大开着,热情地吸吮着陌生的性器,让方周几乎难以自持。这也许就是媚骨天成,方周混乱地想着,身下的动作也变得猛烈起来,撞起明显的水声。唐俪辞齿间磕着呻吟,白皙的手臂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竟然划过一旁那琴的弦面,发出一声在方周听来惊雷般的混响。幸而趴在桌上那两人酒量着实差,睡得如死猪一般,这么大的动静,谁也没醒过来,只有傅主梅在睡梦中发出不满的哼声。唐俪辞再不懂这些,也明白这事不是该在别人面前做的;他听到傅主梅的动静,惊得立刻反手摁住琴弦,把那巨响扼住。水淋淋的雌穴猛地绞紧,方周猝不及防,竟然就这样缴了械,精液喷射而出,打在高热的内壁上。他眼前闪过白光,撑着桌面粗喘着,缓着劲。唐俪辞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愣愣地看着方周;那淫浪的穴却是懂得很,迫不及待的吸吮着,好像想再榨出点什么来。
这事方周以后想起来是会感到屈辱的,但这也是他的第一次,他和唐俪辞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他只是觉得头皮发麻,飘飘然地又去吻唐俪辞,尝着他嫣红的舌尖,感觉还埋在那穴里的东西很快又再次抬起头来;当然很久之后他会知道这也是不正常的。
他把那白玉般的双腿抬起来,架在肩上,然后俯下身来,把唐俪辞牢牢禁锢在身下。这姿势让唐俪辞的身体几乎被对折,连两人交合处的淫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方周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想把这一幕印在唐俪辞脑海里,即使是这样荒唐的交合,他也想让唐俪辞忘不了自己。唐俪辞眼中的春意在撞击中化作波,又化作泪,顺着眼角滑下一道晶莹的水痕。白皙的指尖紧紧攀住了他的小臂,几乎掐出印子来。性器粗暴地侵犯着初经人事的雌穴,有些红肿的阴唇随着每一次抽出被带得外翻,淫液和精液在猛烈的捣弄下四溅,水液溅在那张色若春花的脸上,又挂在唐俪辞颤动的眼睫上,和他的泪混作一处。这画面比方周能想象到的任何春宫都要下流,而唐俪辞丝毫不知掩饰,随着这动作溢着情色的呻吟,这一切都让方周血脉贲张。桌子随着猛烈的冲击晃动,终于让睡梦中的柳眼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
不知廉耻媾和着的两人已经忘了这桌上还趴着两个大活人,当下听到柳眼的动作都吃了一惊,唐俪辞的指尖掐紧方周的小臂,几乎是立刻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把放浪的呻吟硬生生咽了回去。柳眼这不懂气氛的傻逼竟然还没完了,哼唧着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埋在手臂里,才睡了过去。
方周还埋在那温暖水润的穴里,一时半会也不敢动了,和紧咬着嘴唇的唐俪辞面面相觑。他怕柳眼这次眠得浅,不敢再发出响动,只能缓慢而温柔地动作着,含着唐俪辞的唇,把他的呻吟都吞进自己口中。快感被拉得漫长而折磨,唐俪辞喉间发出崩溃的哀声,方周品尝着那舌尖,感受着雌穴绞紧,喷涌而出的淫液冲击着性器,然后第二次射在这具美丽身体的最深处。他撑起身,看见唐俪辞喘着息,眼神涣散地望着屋顶,眼泪顺着艳红的眼尾不断滑落。他想上天终于垂怜了自己,他拥有了唐俪辞,于是他没有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方周不爱看那些书了,那小小一方书阁只有那么多古籍,他早就来回翻烂倒背如流。他爱坐在后院里看唐俪辞的侧脸,用目光描摹着白瓷般的皮肤,微微颤动的眼睫下珠玉般的眼眸,红润柔软的唇。真奇怪,他想,这样温婉不具攻击力的五官,却构成那样危险而魅惑的美貌。方周觉得自己永远也看不腻,他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唐俪辞更值得反复品味。他拉着唐俪辞,躲着那两人,在小楼的每一个角落接吻做爱,有时觉得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方周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本书。他猜想是柳眼或是傅主梅假模假样地读书,又厌倦了,把书一扔就出去斗蛐蛐了。他心情很好,微笑起来,夹着这本书,久违地推开了书阁的破门。
书阁里不只方周一个人。在将灭不灭的蜡烛投出的昏暗灯光里,柳眼把唐俪辞压在摇摇欲坠的书架上,吻着他,占有着他。那残破的架子不堪重负地摇晃着,书本掉了一地。方周听着那猛烈的撞击和旖旎的水声,看见一条白皙的腿挂在柳眼的臂间,绷紧了,随着每一次摇晃颤抖着,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好像突然坠入了另一场噩梦,那些他藏起来的怨毒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都爬了出来,爬满他的心脏,爬满他的大脑。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曾经多恨这书阁,多恨周睇楼,多恨柳眼和傅主梅;可那恨和他小心藏起的那个方周一样鲜活,挣扎着破土而出,轻易地扼住了他的脖颈。
方周跌撞着倒退,绊在自己闭着眼都能摸清的桌椅上,头脑发昏地踉跄回自己的房间。
他一叶障目,总以为柳眼和傅主梅还是采了野花送给唐俪辞的毛头小子,可此刻才惊觉他们都成了十八九岁的少年,即使在这二层小楼里,觊觎唐俪辞的人也从来不止他一个。他觉得喉头发紧,嘴里弥漫起一股苦涩。空气变得稀薄,他发了疯,把触目所见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桌椅撞在墙壁上的声音那样响,却丝毫盖不过回响在他耳畔那书架危险的吱呀声。
方周拥有不了唐俪辞,但那不是因为柳眼或是傅主梅。方周自私地教给了他欲,又痴心妄想他会把这欲错认为爱。方周坐在一地狼藉中,知道唐俪辞永远也不会爱他。
他在这小楼里并没能躲过唐俪辞几天。唐俪辞站在他重新拼起的木桌前,问他为什么拒绝看自己,拒绝和自己说话。他凑过来,于是方周嗅到他身上甜腻的气息,那是危险的诱惑,是名为唐俪辞的深渊。他说服不了自己,爱该是怜惜,该是克制,不该是像现在这样,伏在这颤抖的脊背上,十指交缠压在塌间,像野兽一样不带任何爱意地苟合。可是方周抵御不了,唐俪辞像淫欲捏成的鬼魅,勾一勾手指就击溃了他可悲的尊严。他知道那都是自己的错觉,唐俪辞是不通情爱的神只,自然不会勾引他堕落地狱。他想情欲对唐俪辞来说就像食欲,是简单而可以饱腹的事情,而他和柳眼傅主梅一样,是唐俪辞太多选择中恰好最近的那个。
柳眼带回来一本四洲图志。那书还没来得及给唐俪辞看,就莫名其妙地找不见了。唐俪辞和傅主梅试着帮他想起书放在哪儿了,方周低着头,感觉到他对自己投来审视的目光。他恼怒起来,觉得柳眼是个蠢货。
方周每天都在害怕。他绝望地想,唐俪辞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呢。他越发惶恐,越发觉得小楼的生活枯燥无味,可是他和唐俪辞出门的时候也觉得害怕,他怕唐俪辞看了长街灯火万家通明,看了远处群山环绕雾霭绵延,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去到更广阔的世界。他厌恶自己骨子里的自私,却无法抑制地想把唐俪辞囚在这一方小楼里。也不是那么久,方周想,他的一生对唐俪辞来说很短,等他死了,把小楼交给唐俪辞,他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把它卖了,去见自己卑劣地藏起来的大千世界。
他像多年前那样怨恨柳眼和傅主梅,怨恨他们夺走了他的前半生,还要夺走他的后半生。他又开始疲惫起来,和唐俪辞两人坐在后院里时越发找不到话头。唐俪辞并不打破他的沉默,只是安静地望着远方,他还和第一次走进这小楼时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可是方周越来越难在他身上看到风花雪月;他透过这美丽的皮囊,看到自己的口是心非和腐烂的欲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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