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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站在表盘上，表盘还能派上用场，但如果发生了极端情况，表盘爆裂了，在水开始涌入之前，他们是不会知道密封失效的。就他而言，在密室外安装某种警报系统是必要的。

在建造这样的东西方面，他没有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力不从心。多年来，他一直在生产区修理东西，并一次又一次地修复自己的拳套，这使他对电路和敏感的机械原理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东西要弄清楚，但他不得不暂时搁置。如果他不能阻止水流进来，那么警报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又叹了口气，放下笔，用手搓了搓脸。他已经写了大约三个小时，但显然他只有在快要睡觉时才能完成工作，而他喝再多的浓茶似乎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也许我应该在希格雯违背我的意愿之前要求给我打镇静剂。

这是他多年来一直在心里开的一个玩笑，但最近却让他感到一阵焦虑。

在他还是囚犯的时候，曾有一次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嗯，是出于医学原因他没事了，他没事了

他没有

他刚到梅洛彼得堡的时候，保护身体的练习多于保护心灵的练习。八个月的街头生活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在他学会如何筑起精神之墙之前他用的是拳头。

他一向敢于战斗，很快就建立起了与任何愿意反击的人打架的名声。这本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管是不是青少年，但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赢了不是每次，也不是一开始。事实是，他才十三四岁，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四肢纤细，擅长暗招。他的速度几乎比所有对手都快，但当他和一个像砖砌的房子一样的人打斗时，速度的差别也就那么大。世界上所有的速度都不足以击倒他们。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那么糟他们会像逗一只吠叫的小狗一样和他打斗，如果他获胜了，就会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留下印象。如果他输了，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一个他根本没有希望移动的人压住了身体，或者是因为他被人拎起来举在地面上，直到他停止踢打和扭动，才会认输。人们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他，他们只是想羞辱他。

当人们真正开始在他身上下注时，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以前，他并不构成威胁，真的不构成威胁。当然，他也让一些人难堪过，没人想被一个孩子踢屁股，但通常都会被一句＂我对他很客气＂搪塞过去。

但这种说法在实际比赛中是站不住脚的。你不能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不然这意味着你将失去胜利。没过多久，人们就意识到他赢不了是因为人们让了他。然后他们就开始痛下杀手。

尽管如此，他还是发现自己连连得手。他接连打赢了几场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比赛，他还是个愚蠢的少年，正沉浸在大笔赌注兑现的喜悦中。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大约六小时后，他像风筝一样飞了起来，肋骨断了三根，还有两根骨折，肺部＂轻微＂穿孔，肾脏破裂。更别提心神不宁的希格雯了。

头几个小时还不算太糟，因为除了钝痛的悸动和自己的名字之外，他并没有什么知觉，但一旦感觉稍稍消失，那种可怕的熟悉感就开始袭来，尖锐的恐慌开始划破阴霾。

＂莱欧斯利你必须冷静下来，你会让你的伤口再次出血的！＂

＂别管我。＂他口齿不清地说道，慌忙把背贴在墙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之眼对他不稳定的情绪产生了反应，而这只会让他更加恐慌，因为他正试图压制元素能量。

＂我不会碰你，但我需要你冷静下来。如果我把门锁上，会有帮助吗？＂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因为他抓着床的金属框架的双手开始爬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他点了点头。

她赶紧退到一边，按下门上的开关，推开门闩，将门固定在原位。＂好些了吗？＂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比较确信希格雯护士不会伤害他，但他不能不考虑他唯一的出口已经不复存在。但这也意味着没有其他人有入口可以进来，这里只有他和那个从来没有试图伤害过他的小美露莘。

＂你开始呼吸急促了。＂希格雯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我需要你试着跟着我呼吸，好吗？一、二、三＂

她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劝说他恢复呼吸，他的呼吸逐渐放缓到比较合理的程度。对于护士来说，这还是有点快，但与之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冰霜的蔓延已经停止并开始融化。她会尽力而为。

＂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是什么吓着你了？＂她柔声问道。他让她靠得足够近，坐在他旁边的小床上，但没有更多。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脑袋里像装满了糖浆。手上也裹着纱布，但纱布层很薄，只是为了防止无数的擦伤弄脏。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怎么我这么慢？＂[1]

＂你是说镇静剂？＂她问，他耸了耸肩，又点了点头。＂莱欧斯利，你当时痛苦地尖叫着，被自己的血淹没了。我需要你安静下来，这样我才能工作，所以我给你打了镇静剂。＂

你这么说听起来很糟糕＂布药不要这么做＂

＂我不能让那亲＂

＂别动。＂他插嘴道，笨拙地用厚厚的舌头舔着牙齿，试图让它更配合些。＂告诉我＂我会静静地，我不能做到这一点。＂

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悲伤。＂莱欧斯利，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受苦

＂希希雯小姐。我不喜欢。这样杨更糟。＂他恳求道。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的孩子面前哭出来，因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真实的恐惧。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宁愿忍受难以言表的痛苦也不愿意服镇静剂？＂我还是不能保证。但是，＂当他准备提出抗议时，她说。＂我可以保证的是尽力而为。如果你有足够的精神接受指导，而且真的能保持不动，我如果可以避免，就不会给你注射镇静剂。＂

如释重负的颓丧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你还需要知道，出于同样的原因，大多数强效止痛药也有镇静作用。＂她认真地告诉他。＂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避开它，那你也得忍受最剧烈的疼痛。有些药可能会缓解疼痛，但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是点了点头，非常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老实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太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减轻疼痛，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了。

＂我给你注射的药应该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失效。很抱歉，我不能一直锁着门，但我会一直待在房间里，直到门锁上为止。可以吗？＂她问。

其实也不好，但他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尽管她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小护士已经做了很多事来迁就他，而他实际上并不想让她的生活变得更艰难。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背靠着墙，但没有躺下。

希格雯又看了他几秒钟，咬了咬嘴唇，然后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些东西。

＂我不应该做这个，所以我真的需要你把它留给自己。＂她告诉他，然后把一个奇怪的小管子按在他的手上。由于视线比较模糊，他把管子拿近一看，只见里面有几层玻璃，一层装着略微发黄的液体，另一层装着一根针。＂我身上一般都带着这个，以防有人闹事，因为我并不具备与人搏斗的能力。如果有人靠得太近，让你觉得不安全，就用这头打他们。＂她指了指有针的那一边。＂玻璃很薄，只需很小的冲击力就会碎裂。这是一种镇静剂，几乎立即见效，只持续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