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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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满满没有忘记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

先前在朋友圈里分享日常生活的时候，除了一些熟悉的人评论，还有一些客人或做推广的找上她。

其中有个做内衣品牌的时不时就发来私信骚扰。

她屏蔽掉之后对方还是锲而不舍，换不同的小号加她，导致接下来她账号设置了不允许任何人添加。

这还不到结束的时候，隔了几天，品牌商背后的几个高管直接到店里找上门来。

对方直截了当地提出想要她当内衣模特，就是因为见到她发出的生活照觉得很合适。

崔满满嗤之以鼻，完全不打算接下这门生意。

最终他们不知道给了刘姐什么好处，连汤霈玟也出动了，两人亲自把她拉到办公室里谈。

“放心，你的脸不出镜，他们很快就能拍完。”

“就把你借走一个下午。”

“这活可比那群人轻松多了啊，就站在那拍拍照，还能有钱赚。”

刘姐把话说得怎么怎么好，那语气好像巴不得自己也能带薪享受模特的风光。

“要不这机会让给你？”

刘姐听到这话吓得赶紧摇头：“人家指明要你。”

“你信他说的就拍个照？不是拍着拍着拍到床上去？”

这话一出刘姐尴尬地瞄一眼汤霈玟，对方丝毫没打算分给她一点视线。

“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厂子的老板也是我们这的老主顾了吧？明面上做内衣销售，背地里是不是还养了一批色情模特？专门印小册子，拍小短片的。”

崔满满看着面前二人直接明了地说出来。

刘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她接下。

“崔小姐，你在我们店的重要性是其他人无可比拟的，所以我愿意最大程度地给予你更多便利，可也不能光享受连根毛都不拔吧？”

汤霈玟笑眯眯地发话了。

“后台信息可以查到，你这个月还没有新的进账，虽说我确实答应给你放假，但也不能什么活都不干呐，就这一单吧，我和他们的老板谈妥了，做成了有这个数。”

汤霈玟朝她伸出手比了几根手指，站在一边的刘姐惊讶地张大嘴巴。

“你看，这一单的交易额能顶普通服务员好几单，甚至要更多，你是这里的头牌，别人钦点你出马，我们也得担得起是不？到时候这一笔完成了，别的女孩们也不敢在背后抱怨你享受的特权比别人要多，毕竟你能创造的价值是她们达不到的。”

“是啊满满，就像汤叔说的，凭什么别的姐妹们都在接客的时候只有你在休息？就凭你和她们不同，你懂事，也比她们做的好，谁都动不了你的位置。”

“要做给她们看，压住她们的不满，况且你这个月就这一单，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刘姐还在那趁热打铁、煽风点火。

汤霈玟不再说话，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

她听懂了，面前两位管理人已经敲定主意要她过去，不为别的，就为那个亮在眼前的数字。

崔满满很想发脾气，但她不能，崔老板不在这里，刘姐又是个见风使舵的，说到底还是汤霈玟做主，她不过恰好是这里边最得宠的员工罢了，连带着一份淡到如蛛丝一般轻而易举就能扯断的交情，还能站在这共同商量。

如果她真的要拒绝也不是不行，以往也不是没有试过大闹一场，但是闹完以后呢？她该如何收场？

就像刘姐说的，不是让她去伺候那群玩各种花样的变态，只用去那拍拍照，再过分一点大不了就是给那帮人泄泄火，干完活钱就到手，无非就是眼睛一闭腿一抬的事。

闭着眼睛将诅咒人祖宗十八代的恶毒话语烂在肚子里，崔满满重新睁开眼，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什么来：“我知道了。”

她肯松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刘姐很快就和内衣公司的负责人联系了，随着一笔账的打入，崔满满也在安排好的日子里到了拍摄地。

崔满满第一次参与这种拍摄，找摄影棚都差点迷路，后来是一个小保安拉着她过去的。

这间公司有自己的工作间和篷子，道具和成品样式都准备好了，在拍摄地点等候的不只有崔满满一个人，还排了一条长龙。

清一色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姑娘。

负责人给每个人都发下来一套公司的设计师设计的内衣，换好后排着队被叫去拍照。

崔满满没那么快，她就站在一边看着穿得浑身清凉的女孩子们听从摄影师的吩咐摆出不同姿势。闪光灯晃得她有些难受，没看多久就走到另一边去坐着。

负责她的工作人员迟迟未到，排成长龙的模特们都拍完自己的部分了，等得崔满满都不耐烦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东西清理场地，模特们也早就离场，崔满满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就在这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人找她。

到底是不是叫她来拍照的？

没过多久终于有个戴着圆片眼睛的男人过来接待她，确认她的身份后，笑得意味深长，领着她到另外一栋远一点的房子里。

“怎么要走这么久？不是拍照吗？”

“是的崔小姐，鉴于你是特殊的客人，所以应老板们的要求带你到专属摄影室来。”

崔满满不懂拍摄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跟在男人身后，被他带入一个亮敞的摄影室内，一阵阵白光打在她身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别紧张崔小姐，一会儿我们的工作人员就过来了，你可以先做好准备。”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转身离开，独留崔满满一人站在原地。

整个房间只有正中央有一张白色的台子，后面是一层巨大的墨绿色幕布，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没有让她等太久，几个工作人员推着移动衣架进来了，上面挂了很多套内衣。

后面又进来了几个架着拍摄设备的男人，他们对手里的设备进行调试，开始布置场景。

其中一个人走到她面前，又确认了她的身份。

得到答案后，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请换上我们准备的服饰。”

“就在这换？”

“是。”

看着他们直勾勾的眼神，崔满满犹豫片刻还是开始脱衣服。

她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套内衣，将自己身上的脱下来后就套上去。为了缓解尴尬，她背对着身后的人，可依旧感受到几道不容忽视的视线不怀好意地投放在她的身上。

“好了。”

换完后拍摄正式开始。

除去一开始的些许羞怯，接下来的工作过程里双方都非常配合，崔满满按照对方的指示摆出对应姿势，尽可能展现他们的品牌设计的优势。

一套拍完又换另一套，正常款式、运动休闲款式、比基尼……换得她手都酸了，脸都笑僵了。

等最后一套拍完后，工作人员让她短暂休息。

崔满满看着他们带着拍好的片往外走，不确定自己的工作是否已经结束。

站累了她就坐在台子上休息，大腿一贴到冰凉的台面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坐了几分钟，又有人进来了，只不过来的人明显不是刚才那一批。

崔满满以为是新的摄影师，目光没有关注太久，心里想着赶紧拍完赶紧走。

过了一会，有人递给她新的一套内衣，这一套是比基尼，只不过布料非常薄，薄到罩在胸上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