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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段简璧难免有些失望。
“王妃还有什么要问的。”贺长霆再次站起身,离开的意图很明显。
段简璧从方才的失望中回过神,摇摇头,不自觉叹了一息,“没有了,有劳夫君。”
贺长霆没说话,抬步出门,到了门口似又想起什么,微微偏过头来,瞧着有话要说。
但不知为何,他站了片刻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径自出门,也撤走了赵七等人。
审问了大半晌,段简璧也累了,虽未能寻根究底找出真相,所幸还了符嬷嬷清白。
至于丹书和竹青,段简璧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只吩咐下去:“明日将她二人送回侯府,交伯父处置吧。”
事情落定,段简璧亲自去往书房同晋王禀说最终结果。
听闻她要将两个犯事丫鬟送回段家,贺长霆意外地看了过去,对上那双干净清明的眼睛,顿了一息,说:“随你。”
听来有些冷冰冰的,全不在意模样。
段简璧察觉一丝不对劲,贺长霆好像对这个处置方式不太认可?
“夫君,您觉得妥当与否?”
贺长霆仍旧不置可否,“你的事,自己定。”
他总是如此,对她的事从不过问,也不会干预她任何决定,她做的对或者错,他好像毫不在意。
段简璧只当他与平素一样没耐心听她说这些小事,闭口不再提,却也站在原地未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请他回房安歇。
成婚至今已有半月,贺长霆自分房以来再未踏进内寝半步,今日父皇特意过问此事,她想,或许晋王也该有所顾虑,变了主意。
“夫君,不若,回寝房歇吧。”
书房内无旁人,段简璧走近贺长霆,这次倒是大着胆子直接挽住他手臂,也不像以前总是垂首盯着他脚尖儿,一寸一寸抬起头,掠过他蹀躞带上系着的短刀,再上移至他的蹀躞带,经那挺正宽阔的臂膀,硬朗的下颌线,微微抿着的唇,高峻的鼻梁,终于和那双沉静冷清的眼眸相遇。
段简璧心中猝然动了一下,小手没控制住,用力捏了捏贺长霆手臂。
她是紧张之下的无心之举,可施于男人身上,便带了挑逗引诱意味。
何况,她还是这样羞涩、期盼、目光灿灿的仰望着他。
大概没有男子能经得住如此纯净的诱惑。
贺长霆也不能。
那双小手像一粒火种,在他身上种下了一片火,燃烧着,蔓延着,沸腾了他浑身的血液,原始的欲望蓬勃生长。
他的耳朵又红了,火一样红。
几乎是出于本能,贺长霆一条手臂横揽在小姑娘腰上,没用几分力气就把人提了起来,好叫她离他近一些。
段简璧被他横臂托起,脚下凌空,垂着脚尖儿也触不到地面,双手下意识去找支撑,想也不想便勾上了贺长霆脖颈,十指在他后颈死死叩住。
概也觉得这举动太过放肆,怕惹了贺长霆恼怒,小姑娘又紧张地抿抿唇,柔声唤句:“夫君。”
盼他不要生恼。
不知是否错觉,段简璧觉得贺长霆的呼吸好像变重了,打在她脸上,热的发烫。
连带着她的脸也红得有些妖艳。
她察觉,贺长霆在捏她的腰。
她虽看上去单薄,但骨架小,真正捏起来并不瘦,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且长得很有分寸,唯有腰上一圈软肉不尽如人意,不够紧致,柔软地叫人捏了又想捏。
贺长霆的手就刚好放在了那处。
段简璧不想叫他捏,扭了扭身子妄图避开。
贺长霆的呼吸却猝然又重一分,手下也是一僵,重重叩住她腰,目光低下来,落在小姑娘雪肌玉颈之下。
芙蓉色的春裙之内堆云簇雪,因着段简璧不经意的扭动,像猫儿一样在他胸膛蹭一下又蹭一下。
察觉他目光落在了哪里,段简璧更觉面如火烧,自他后颈挪下一只小手搭在胸前,挡了他视线。
贺长霆看向她脸,她眼睛却瞧着别处,不敢与他对视,双颊之上满生霞色,稚嫩却艳丽,诱得人着迷。
本能驱使着他更进一步,内心却在抗拒。
他不喜眼前女子,不喜她设计嫁她,不喜她明明一副坏心肠却偏偏生了一双会骗人的明澈眼眸,不喜她次次接近勾诱,偏生装得无辜可怜。
他可以给她王妃的体面,只要她不过分,这辈子会保她衣食无忧,富贵无虞,但也仅限于此,他不可能跟一个心生嫌厌的女子生儿育女。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他目光冷肃,几乎是用警告的口吻说了这话。
旋即,段简璧叩在男人后颈上的手臂被强势拨开,贺长霆单手叩着她腰,张臂把她扔了出去。
没错,就是扔了出去,像扔掉一张沾了墨渍的纸一样。
段简璧的脚甚至因为方才扔掷的力道崴了一下,落地时双腿也震颤得疼。
弃如敝履,大概便是如此吧。
段简璧没忍住红了眼眶,一滴泪没噙住,顺颊滚落下来,她不及擦拭,夺步离了书房。
今日上巳宴,晋王瞧着和善不少,许多事情也肯配合她,她才有胆子邀他回房去歇,一开始明明都很正常,她不知自己哪里做错,总是惹得晋王无端生恼。
或许,是她的诚意还不够吧。
此时夜深,外间守夜的碧蕊早已熄灯歇下,段简璧在内寝悄悄燃了一盏小灯,拿出经文来抄。
她的字写的丑,不想叫婢子们看见,更怕晋王嫌弃,不敢堂堂正正为先皇后抄经,每次都是等夜深人静,她才敢燃一盏小灯,悄悄地抄。
她知道晋王严格,一个字都不容错,故而抄得格外小心,进展极慢,有时错了一个字便要扔掉重写,如此几日,断断续续也才抄了不过四页经文。
离皇后忌日不足一月了,她得抓紧时间。
···
上巳宴后,贺长霆又忙碌起来,早出晚归,连着几日晚饭都未回来吃,段简璧总是做好饭装在食匣里,叫人送到官衙去,余下时间便躲在内寝抄经,常常伏案至深夜。
她不懂朝堂,不懂公务,在她长大的那个小山村里,学了十余年的庖厨、裁衣、稼穑和酿酒,乡野中足够安身立命的技艺,在这京师不值一提。
她唯一能给晋王的,大概就只有一颗赤忱真心。
这日晚饭时分,段简璧照常做了酪粥,正打算差人送去官衙,听家奴禀说王爷回来了。
“那摆饭玉泽院吧,我去迎迎王爷。”
段简璧来到前院时,贺长霆已经朝书房去了,她抬步去追,才跨进书房外的小院门,撞见迎出来的赵七。
“王妃娘娘。”赵七这几日沾王爷的光,吃了不少王妃亲手做的饭,概是吃人嘴软,他这次问安时竟有些心虚。
段简璧颔首笑应,示意他不必多礼,仍要往书房去。
“王妃娘娘”,赵七喊停她的脚步,犹豫少顷,为难地说:“王爷公务繁忙,以后,就直接在书房用饭了。”他现在便是要去厨房吩咐这件事。
赵七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做下这个决定,明明王妃娘娘温柔体贴,做的饭也好吃,王爷分房就罢了,现在竟还要分食,这夫妻做得有个什么劲。
段简璧愣在原地,分房,分食,晋王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会踏进玉泽院了?
他为何这么做?段简璧想不出缘由。
他最近一次生恼,还是前几日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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