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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濮王这次虽领了圣命,统管寺内进香事务,但这事关系皇家?颜面,关系势头最盛的魏王和开国元勋段家?,还有新封的怀义郡主,哪端都得罪不起,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三哥,你别?走,这,怎么弄啊?”濮王走近了,小声?问。总不能把魏王和段家?嫡女扣押起来吧。
贺长霆道:“这里戒严,封锁消息,涉事之人?,一律就地扣押,连夜入宫报父皇,还有,立即传医官来看郡主。”
濮王依言照做,立即召了一队禁军过来将?此处团团围住,魏王和段瑛娥也不能特赦回房。
贺长霆正欲离开,濮王挡在身前,小声?道:“三哥,嫂嫂不能走吧?”
濮王理解的涉事之人?,便是他到来之前,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包括在内。
贺长霆冷道:“你连你嫂嫂都怀疑?”
濮王悻悻不语,他倒不是怀疑嫂嫂,只是扣押了魏王和汝南侯嫡女在此,若单单放晋王妃回去,怕日后?魏王夫妇会记恨他。
段简璧自是不想?濮王为难,愿意配合他留下,正要说话,被贺长霆两指按上了嘴巴,食指按在上唇,中指托住下巴,像把铁锁叫她不能开口。
贺长霆手?掌本来就大,松松撑开都能盖住段简璧一整个小脸,如今只锁她一张嘴,自然毫不费力,钳制得她莫说开口了,连摇头挣扎都不能。
段简璧怒目,听贺长霆肃然对濮王道:“你嫂嫂受了惊吓,需得回去好生歇息。”
这事虽已连夜上报父皇,但父皇绝不可能连夜过来审问,至少?也要等到明日,真留在这里,只能白白熬上一夜,贺长霆不会让段简璧受这个罪。
濮王仍然有些为难,贺长霆照走不误。
濮王伸臂,装模作样拦一拦,被贺长霆推了下,便作势站不稳,踉跄跌倒在地,对贺长霆背影道:“三哥,你犯得着使这么大劲儿吗!”
看了眼禁军,摆摆手?,无?奈地说:“算了算了,你们?一起上都不一定抓得住三哥。”
贺长霆遂拥着段简璧离了是非之地。
他的手?保持着最初的姿态,单臂绕过她肩膀,却并不任由她的手?自然下垂,而是连同另一只手?交叠着牢牢包裹在掌中,将?她手?心一层冷汗早烘成了热汗。
因这个姿势,段简璧被迫偎依在他身侧,连走路都得被他裹挟着,两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
正如此走着,贺长霆突然停步,手?下一重,段简璧的手?差点叫他捏碎,没忍住嘶了声?,欲从他掌中挣扎开来。
察觉她反抗,贺长霆本能地紧了紧力道,却又?很快松手?,任由她挣脱出去。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拉开了距离。
随在两人?身后?的裴宣脸色并无?多少?好转,看得旁边的赵七心惊肉跳,生怕裴宣忍不住脾气跳过去把王妃娘娘抢过来。
贺长霆没有回头看,他失态了,在一离开濮王视线时就该放手?的,可他浑然忘了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不该再如此亲近,还是当着裴宣的面。
段简璧揉了揉手?腕,听到身后?随着他们?停顿也慢下来的脚步声?,意识到晋王为何放开了她。
她也没有回头看,不知方才她与晋王那?番举动,在裴宣眼里又?是何意思。
回至厢房,段简璧本欲将?知道的前因后?果说给晋王,想?到他那?人?一贯讲证据,而她空口无?凭,便又?歇了心思。
左右此事已经上达天听,事关怀义郡主,圣上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那?药的来处不问自明,或许她能顺藤摸瓜,洗脱那?桩背负许久的冤屈。
段简璧洗脸漱口,坐在妆镜前通发,等着晋王离去后?再换寝衣。
贺长霆察觉她心思,坐在外间背过身去,淡然说:“我今夜留在这里。”
段简璧皱眉,顿了顿,冷道:“裴家?阿兄……”
“你我是夫妻。”
寒玉斫冰的声?音阻断了段简璧的话。
贺长霆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离去,语调平静地像一把隐没在鞘中的长刀,“父皇今夜很可能会来,我不想让他问,我为何没有歇在房里。”
段简璧没有办法反驳,又坐了会儿,换寝衣睡觉。
躺下没多久,浑身发烫,从头到脚,没有一滴血是冷的。
段简璧只喝了半盏药茶,药性弱一些?,虽然发作,并未像豆卢昙那般神识混沌,且她不知自己也中了药,当是发起了高热,口干舌燥,到外间倒茶喝。
她翻身下床时,贺长霆已?听到动静,敏捷地起身掌灯,待室内煌煌亮起,见她扶坐在茶案旁,面如桃蕊,眼中光华灼灼,充满渴盼地望着?他,小嘴儿微微张着?,因为刚刚喝过茶,唇瓣晶莹水润,似花含露,每一滴都?带着?蛊惑。
贺长霆喉头滚了滚,尽量平静地审视着?她。
她目不转睛盯着?晋王,眼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甚至抬手拨了拨衣襟,露出一片雪色玉润的肌肤来。
段简璧终于意识到自己也中了药。
“你出去!”
她的声音也染了媚·色,没有半点逐客的气势,反倒像欲拒还迎使小性子。
贺长霆也反应过来她为何这般情状。
放在以前是不难的,他可以解她的难受,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捱过去,他确实不能留在这里。
贺长霆转身欲走?,听身后哗啦一阵声响。
回头看,见她不知怎地打翻了茶壶,茶水浇湿了她胸前衣襟,本就轻薄的浅色寝衣紧紧贴在身上,白皙凝润的雪肌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似遮非遮。
而她扶着?坐榻,仰头痴痴望着?他,红唇微微颤动,欲语还休,白净的脸上水光莹莹,脸上的水珠因她仰头的动作汇积在下巴处,又滴下来,顺着?脖颈儿淌进?了雪色涧谷之中。
似一朵微雨之后的芙蓉,身上还挂着?清新?的雨珠。
她的眼神依依不舍挽留着?他,嘴巴也想说一句“别?走?”,但她绝不会。
她倔犟地深深咬着?唇,不肯说出那?两个字,双手也紧紧叩进?坐榻的边棱里,生怕一松手,就会不管不顾朝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扑过去。
贺长霆望着?她,右手食指又不可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添两壶温茶来。”
贺长霆吩咐过,折返回来,拿一身自己的宽大外袍把她裹起来抱进?内榻,要放下时,她却勾着?他脖颈不肯松手,眼巴巴望着?他,鲜红娇嫩的唇瓣微微张着?,不自觉地仰头向他凑近。
贺长霆知道不能迎合她,他往后仰头,但脖颈儿被?她牢牢套住,这动作并不能有效避开?她的亲近。
方才就已?被?引燃的血液在体内翻滚沸腾,欲望在叫嚣,撺掇着?他丢盔弃甲,遂了她的心愿,也做他想做的事。
段简璧没有完全丧失神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地想去靠近他,又逼自己忍住不要亲他。
“和?你上次一样。”段简璧尽量保持着?理智,“那?药和?你上次吃的一样,有办法解决吗?”
明明一本正经的话语,却每一个字都?像蛊惑人的娇羞低语。
贺长霆一愣,若真?是他上次吃的那?种药,她恐怕要难受好几日。
那?不是一般的热物。
“你吃了多少??”贺长霆的声音沉沉的,有些?哑。
段简璧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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