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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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德跟着首领走出了屋子。

这地下城因为有人类的存在很多地方都燃烧着魔晶篝火。这种在人类世界极为稀缺名贵的魔晶矿石在这里如同地摊货一样随处可见。

莱德走在街道上，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哥布林。

这城塞靠近水源，倒让这里的哥布林干净了不少。哥布林是很随性的生物，有水他们也会洗澡打扫，没有就会常年脏兮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哥布林们要比人类勤奋得多了。他们中大多数不是拿着矿具就是在打扫和清理，唯一的乐子似乎就是围着人类来宣泄兽欲。

人类是哥布林们的玩具。一路上，莱德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因为承受不住奸淫而横死的人类了。他们的尸体被哥布林们拖拽着头发与手脚，像垃圾一样塞到肮脏的铁桶里等待处理。这在哥布林眼中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不止哥布林们习以为常，骑士们也是一样的。莱德和菲林猎杀哥布林时，见过比这种还要惨烈得多的。因而，他们猎杀哥布林时也不会手软。至于深陷淫窟的同类，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就那样了。

莱德走在首领身后，很快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哥布林就发现了莱德，吱吱叫着拉了几个同伴跑了过来。

莱德一身淫浪的痕迹，他被首领干得腰酸腿软。但是和之前入洞时那种被榨干到一丝力气也无的境地还是不一样的。他冷着脸，一脚一个踹飞扑上来的哥布林们。

首领转过头，抱着手看着好戏。哥布林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狂信徒，字典里并没有什么爱护同胞这样的字眼。

战斗中的莱德，显得冰冷且危险。他的动作冷静而利落，有着与首领这样力量型选手全然不同的敏捷美感。

不一会儿，莱德就结束了战斗。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被扭断了脖子的小哥布林尸体。

首领并没有愤怒。他们哥布林从来不在意同胞的生死。他们以挖矿为食，以淫玩取乐，是和人类截然不同的生物。

首领甚至很喜欢莱德的表现，战斗中的莱德简直像是踩着他的亢奋点跳舞……

莱德在死尸堆里站定，仰首看到首领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他赤裸的身体沾着墨绿的血迹，摇曳着长发，施施然走向首领，拉起他宽大的手掌摩挲自己的脸颊。

首领看着他这副模样，竟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心情莫名变得很愉悦。这对首领来说，真是很奇妙的体验，无关性欲也无关得失，只是纯粹的愉悦。

他抱起了莱德，让他坐到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往着目的地走去。

这样一来，就再没有不开眼的还敢上来染指他的人了。

他的人……

首领笑了起来，沉闷沙哑的笑声显得邪恶又沉郁。莱德却喜欢得起了一身鸡皮，他该为自己的堕落感到羞愧，可事实上他就是很喜欢。他伸手搂住了哥布林粗壮的脖子。

首领带莱德去的是个古堡。

这座地下城塞原本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古迹，而且看起来领主应该还是隶属于什么黑暗系的法师——那是一群在光明神殿看来比任何生物都要邪恶的物种。

莱德站在城堡高高的塔楼上，将城下的风景收于眼底。

似乎是一个献祭法阵？看规模，还是覆盖了整个城塞的巨型法阵？是要献祭整个城塞吗？

莱德也不太确定。但黑暗时代传说中的的确确有着不少疯子。

“看出什么了？”首领沉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庞大的身躯在房间内让整个阁楼都显得拥挤，他坐到地上，整个塔楼都震了一下。

“一个献祭法阵？”

因为这个法阵已经是启用过的废墟了，因而没有怎么隐蔽，城塞各个角落都树立着自地底生出的笔直钢柱，这些柱子大多已经在岁月侵蚀下破败不堪。但稍通魔法的人还是能一眼分辨出这是个魔法阵。

“哈哈！对……”首领大笑道，“一个失败的永生法阵，而它成就了我。”

“可这里并没有恶灵。”

莱德越发好奇。传说永生法阵失败，会生出一个不灭的恶灵。恶灵没有意志，只有无尽的破坏欲，它的存在会让方圆几里所有靠近的生物狂躁失去理性。可这里明显没有恶灵。

“我就是啊！”首领点了点自己的脑子，“它在这里。”

莱德惊诧地回过头，太多的疑问在他脑海闪现。然而他张了张嘴，问出口的却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首领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支着脸看了莱德半天，摸了摸下巴，缓缓道。

“你们人类不是有个故事？”

“啊？”

首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旁。等莱德坐到了自己腿上，他才摸着莱德的长发缓缓道。

“故事上说：一个邪恶的女巫，囚禁了一个长发公主，把她关在了高高的塔楼上。但是公主每天都会垂下她的长发和她的情人做爱缠绵……”

莱德无语地看着这瞎编烂造的编剧。

“编得不错，下次别编了。”

他拉下首领的脑袋，吻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都颇为平静。古堡塔楼中有个藏书室，莱德每天就在和首领厮混、练武和看书中度过。

这样又过了五天。这天，首领带着两个大哥布林离开了巢穴。

莱德站在阳台上默默地看着他们远去。

这些哥布林要去做什么，莱德现在已经有些了解了。

他本来就奇怪，这附近只有那么小的一个村落。可这哥布林城塞中却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人类可以作为玩物？

原来……

莱德的眼神越发冷了下来。

哪怕黑暗时代已经过去了百年，可光明照不进的角落里依然藏匿着大量的污浊。

他转身往古堡外走去。首领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从那个屋子里走出来的所有的人类都是自由的。

他们……可以自由地分开双腿，在任意一个哥布林身下求欢，向他们索取食物等等赖以为生。

莱德并不喜欢这里。

他穿梭在街道上，他打算去找菲林帮他离开，顺便让他传信给神殿。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谁在和首领做着交易，想来左右不过首领手上的魔晶矿脉。只要告诉神殿巢穴的位置，神殿应该会很有兴趣的。

他知道这么干也许会激怒首领。哥布林们不在乎同胞的生死，但是他们极度讨厌栖身老巢被人类端了的感觉。那些被端了巢穴的哥布林们总会疯狂地跟着他们不死不休地报复。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莱德抿紧了嘴唇。

以后……他才是首领的巢穴！

莱德沿着城塞绕了一圈又一圈，一路踹飞了无数扑上来的哥布林，才总算有了些眉目。

他若有所思地走着，在心底将神殿中可信任的名单过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莱德停住了脚步。他皱了皱眉，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独属于哥布林的血腥味。

隐约间，他听到了几声低哑的呻吟声。声音很轻，莱德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那是……菲林？

声音是不远处的一栋屋子里传来的。莱德提高了警觉，往四下看了一圈。这附近竟然没有一只游离在外的小哥布林。

莱德蹑手蹑脚地潜伏到那栋屋子的窗户下，微微探头往里面张望。

果然就是菲林。

从那窗户略略看去，菲林就在屋子里，房内躺着四五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