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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武林大会的前一晚,齐子骞到底还是找了上来。
他将季知遥困在墙角,圈着人在怀中亲了许久,直到在窒息的感觉中吻到全身发麻,才沉默着放开。
然后他低头看着季知遥被他亲得通红的脸,还有皱起眉大口呼气的样子,沉声道:“遥遥,跟我一起走。”
“不行,”季知遥眉头皱得更深了,“平白无故消失一个人,陈一啸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引起他警觉反而不好办了。”
“我们现在都还无法确定后面这几天到底会发生什么,”齐子骞垂眸,眼底撒下一片晦暗的阴影,“我怕我到时候赶不回来。陈一啸就先别管了,他不会跑的。”
季知遥摇头:“我不是怕他跑,我是怕他死了。”
他抬起头,抚上齐子骞按在他肩上的手,轻声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毕竟,只要没吃过那些药,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
莲花门门主陈一啸的书房之内,这间屋子的主人正悠闲地踏着石阶,不紧不慢地从暗道内走出来。
走到中途,他在石壁上按下一个机关,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响动,才继续走了出去。
他先是耐心地把一屋狼藉给慢慢收拾了,然后才转身走向刚才发出响动的角落,蹲下身,从一个两尺大小的方格中端出了一罐东西。
朱红色砂罐之中,是数百只泡在鲜血中的腐蛆般大小的小虫子,它们密集地挤在砂罐里,极白的躯体与极红的血交缠在一起,恶心又疯狂地蠕动着。
而细看就能发现,原本浸泡着虫子的血色液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陈一啸见状拉起衣袖,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新伤旧疤之上又划了一刀,温热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慢慢滴落到砂罐之内。
而砂罐中落下新血的那几处地方,小虫蠕动得更加厉害了。
男人脸上扯出一丝怪异又扭曲的笑容,再次加深了伤口,血便跟着喷出一大股来,继续突突滴入到砂罐中去了。
与此同时,暗道中。
那面墙上的石门被季知遥按下机关后,就猝不及防地翻转开,腐虫杂乱的声响连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便彻底压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这间屋子里的味道与地牢几乎如出一辙,阴冷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血腥的腐臭味,熏得人恶心反胃。
屋外八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又被扑面而来的腐尸味吓得愣住,只站在原地互相瞪眼,并没有再继续前进了。
季知遥本就是在找机关,做好了墙会消失的准备,却不想最后是被重心不稳的俞元给压倒了。
在倒下去的瞬间,他本以为会被俞元这个八尺有余的身形压去半条命,却不想俞元反应极快地在落地之前侧过身去,整个人往旁边翻了一圈,翻身滚了过去。
他甚至还不忘在落地之后忍痛问一声:“陆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季知遥并未整个人向后倒去,而是后退几步跌坐了下去,虽说屁股摔得有些疼,但总好过俞元这样摔得一身痛的。
他起身拍了拍灰,站在里面看着门外一脸警惕的几人,冷冷道:“不如你们先找找刚才抢的那几张药方现在到了谁的手里。”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地互相看了看,然后转身四散开来找了找,一通搜寻无果后,又回头拽住不知何时走出来的季知遥,怒声道:“肯定是你趁我们在门口的时候藏起来了。”
季知遥好笑道:“说我不要药方的是你们,说我私藏药方的也是你们。不觉得可笑么?”
俞元走上前来跟着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除了你们还有谁!”为首的一人大吼一声,即便脸上已挂不住了,却仍然强硬地摆起姿态,吼完过后又转头对着其他人道:“别被他们骗了,我们不就是被他们骗进这里的!”
俞元握紧双拳,气得发抖,也跟着怒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自己走进来的!况且我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了,你把事情都推到我们身上难道就能出去了吗!”
季知遥歪着头,冷眼扫视了他们一圈:“真想找出来,那你们互相搜身啊。”
话音一落,那几人又忽然愣住,既而面面相觑起来。
趁此间隙,季知遥便转身过去端起刚才被陈一啸点亮的其中一盏灯蜡,走回了里面那个房间。
俞元又亦步亦趋地跟上前去,只见季知遥举起灯蜡,照着墙壁走过去,将两侧的壁灯一一点亮,这间屋子便也跟着亮堂起来。
而俞元浑身僵硬地低头看着刚才自己走过时踩到的不知名物体,在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爆发出了一声鲜活的尖叫。
至此,众人才看清了这股腐臭之味的源头。
里面这间屋子里,竟然“关押”着几十具尸体。
说关押,是因为这里面与地牢一般,用手腕粗细的铁杆隔出了一大半的位置,且正对着翻开的这面墙,于是“牢”中惨烈的场景几乎是在室内亮起的瞬间就映入他们眼帘了。
面前这间不过几丈大小的屋子,在偏暗的光线之下,可以大致地看见,面前的牢笼中有数具腐败程度各不相同的尸体分别堆叠在一起,甚至有许多断肢从缝隙之中滚落了出来。
俞元的脚边就正好掉着一只小臂。
他被吓得下意识抓住铁杆想稳住身形,却又在视线对上铁杆上面一连串叠了不知道多少层的黑棕色血迹后,转身跳去了“陆七”身侧,瞪眼看了一阵,瞠目结舌道:“这…他们……他、他……”
紧跟着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惊恐的喊叫,一人抬手指道:“这…这不是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就离开的张茂吗?”
然后便陆续有人开始辨认这堆尸体中的熟人,季知遥一边听着,一边蹲下去观察起这些人的死状。
这些人虽说面部表情都多多少少有些狰狞,却还算不上“死不瞑目”,更多的像是在情绪过于激动的情况下互相残杀导致的。
他的目光在这些尸体上巡视了一圈,捡起一把掉落在脚边锈迹斑斑的长刀,看向还没缓过神来的俞元,笑着问道:“要吗?”
俞元惊恐地睁大眼睛,连忙摇了摇头,顺势还退了几步。
季知遥便将这把刀随手丢去一旁,拍了拍手:“昨晚在地牢不还很精神么?怎么现在又怕起来了。”
俞元一抽一抽地喘着气,勉强压制住喉间酸涩的反胃感,艰难开口道:“我当时光顾着为那些孩子不平……”
“唔,”季知遥闻言疑惑道,“那你不为这些人不平了?”
俞元摇了摇头,下意识便想脱口一句“他们是咎由自取”,话到嘴边才又反应过来,不对。
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太过无情了。
这种话应该是他眼前这个陆七才会说的,还有……
俞元一怔,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夜闯候鹿山庄的那一夜。
曾经与他柔情似水,温存了两月有余的陆遥,却在那一夜忽然摇身一变,成了江湖众人喊打喊杀的冷血杀手,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季珉的一条狗。
没错,曾经的季知遥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季珉亲自养大的,指哪儿咬哪儿的一条狗。
想到这里,俞元几乎毫不犹豫地想到,季知遥肯定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比这更冷血无情。
可如果是当初山里的阿遥……
俞元一怔,又别扭地想着,阿遥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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