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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这份才华,是袁馨儿改编的。你还别说,她这版改得还不错。”
我有点无语,心想人物砍了好几个,故事比原作更狗血了。
想不到万有霖口味这么重。
我试探道:“人物少了倒是好拍了。就是…改成小妈文学真的没关系吗?”
他不以为意,说:“那《雷雨》岂不是更不能看了,除了小妈文学还有骨科呢。”
这么一想也对,我才放下心理包袱。
阿乐看我又跟万有霖来往有些不爽,我只好跟他解释。
“我到底跟他一个班呢。冤家宜解不宜结。”
之前阿乐看到我还跟方伯一样“蓝少爷”长“蓝少爷”短,循规蹈矩的,现在已经完全没了顾忌。
不过我也不喜欢旁人对着我恭恭敬敬的,总觉得不自在。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这家伙不怀好意,你要留个心眼。”他在我身边嘀咕道。
我问他:“你不用做这个作业吗?”
阿乐浑不在意地说:“也有的。好像是选了《仲夏夜之梦》,我跟他们说到时候随便让我跑个龙套就得了。”
万有霖约了探究小组的同学见面,说是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可以干点实在的了。
阿乐问要不要陪我去,我实在怕他们两个凑一块又吵起来,连忙拒了。
他选的地方倒是好找,是闹市区的一家咖啡馆。
我去时万有霖已经到了,和其他几个同学正聊天。他便将几位同学介绍给我。
组长林嘉霓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生得一双丹凤眼,一头飒爽短发,看到我时眼睛一亮,对旁边的长卷发女孩抚掌笑道:“这不是现成的乔特鲁德吗?”
那卷发女孩拿着剧本也笑嘻嘻看我,说:“虞同学,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分派角色呢。”
这位便是编剧袁馨儿。
这一组人里,除了两个女孩子,剩下的五个都是男生。也不知袁馨儿是不是故意的,五个角色也全是男人。
万有霖拉我在他身边坐下,说:“角色都定下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看出来,这几位估摸着没人愿意饰演男小妈,看我来了便推在我头上了。
我瞥了万有霖一眼,怀疑是这家伙有意为之,又找不到证据,便问林嘉霓说:“这个继母非得是男的吗?”
林嘉霓笑吟吟的,却半步不让,说:“原本就是要将矛盾冲突作尖锐化处理才能有戏剧张力。莎翁的这出戏表现的是‘颠倒混乱的时代’,我们虽做了改动,但是这个‘颠倒混乱’还是要体现出来的。”
总之就是不能改,我只得说:“我从没演过戏剧,没有这个才能怕演不好这么重要的角色。”
万有霖在一旁劝道:“大家都是新手上路,我演的还是哈姆雷特呢。”他又一指坐在他对面戴着眼镜的瘦高男生说:“这个孟书贤就是‘我’的仇敌克劳狄斯。”
那眼镜男生不屑地扫他一眼说:“快叫一声‘叔叔’听听。”他对我倒还客气,说着又介绍了另外两位饰演雷欧提斯和死去父亲的同学给我认识。
大家商量了各自担任的角色外又分派了别的任务,除了林嘉霓是导演外,袁馨儿负责场记,孟书贤负责道具,黄希尧负责灯光,梁辞负责摄影。
万有霖说:“至于摄影场地让阿蓝去问问,他家里亲戚正是做这行的。”
虽然我确实想到了找笙哥帮忙,不过这家伙越俎代庖仍让我不满,我问:“那你做什么?”
“配乐啊,我正好认识几个做音乐的朋友。”
梁辞便说:“好大儿,你太谦虚了。你自己不就是那个‘做音乐的朋友’吗?”
我好奇地看他,梁辞便跟我解释说万有霖自己有个乐队,还是主唱。
难得万有霖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道:“就是玩票,随便玩玩的,别听他胡吹。”又说:“要是有兴趣,下回我带你去我们乐队驻地玩玩。”
我觉得有点意思,只说下次有机会。
旁边的黄希尧倒问我:“你家里亲戚的摄影场地能让我们用吗?我倒没有别的意思,别到时候出纰漏。”
万有霖往我肩上一搭,对他一扬眉:“怎么,还看不起人呢?他堂哥是虞笙,你没听过?”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我也不好把他甩开,只转头跟他抱怨道:“你身上太热了。”
万有霖便退开些,手却仍答在我椅背上。
几位同学听说了我和虞笙的关系,态度便更热情了些。黄希尧脸上有些讪讪的,林嘉霓说:“这可敢情好,你堂哥是内行,要是能指点一二。咱们这个作业含金量就更高了。”
我不敢打包票,便说回头问问他,万有霖立刻接话说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商量完作业,大家心情舒畅,又闲聊了几句。
梁辞看我和万有霖,问:“你是芦湫虞家的吧,难怪和万有霖走得近。”
万有霖得意洋洋,说:“怎么,羡慕了?”
梁辞嗤笑一声:“我羡慕你什么?虞均方还是我表姨夫呢!”
原来他是太太那边的亲戚,我只笑笑不说话。
袁馨儿问:“虞同学,你原先是哪个学校的呀?怎么突然就转来澄心了?”
我便说了原本是睿中的,家里让转到澄心来的。都说人以群分,这些同学多半也是家境富庶,这会打量我的眼神,跟以往出席那些名利场时见到的相差无几,我有些索然无味。
正想着怎么开口,万有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早发现他说话做事都极散漫,说的好听是放诞洒脱,其实就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这会他要拉着我走也没人奇怪,我便跟他走出来。
他侧头对我一笑,说:“我瞧你待得不自在了。放心,不过就是一个小组一起做作业的,也没必要非跟他们交朋友。”
我冲他笑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稀罕你就瞧出来了呗。”他有些闷闷地说,“你别以为我存心调戏你啊,我也说不清,就是感觉到你不开心了。”
难得他这么个少爷有这份体贴心,我苦笑了一下,说:“换了环境不习惯罢了。我性子闷,没那么快合群。”
万有霖觑着我的脸色,问:“都快到饭点了,要不吃了饭再回去?”
我没拒绝,跟他吃了饭再回家。
这么相处下来,万有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之前投钱的片子马上要拍了,我就带着万有霖一块去影视基地看。笙哥这几天出国了,听说我那个莎翁作业需要摄影场地直接叫手下人加了我好友,又说万有霖要是想投钱就直接跟eden说。
我们过去的时候,eden已经等在门口了,一路热情地给我们介绍剧组的现状,片场里正在摆香案,中间老大一个顶着红绸花的猪头供在香炉前,旁边分别摆着苹果、桔子、火龙果、可乐凉茶,堆得满满当当。
万有霖对这套东西熟得很,跟我说是为了保佑开机大顺,苹果代表平安,桔子大吉大利,火龙果红红火火。
eden在一旁直点头,直夸万少爷内行,又叫来导演给我们认识。那导演看起来大概三十上下,带了剧组里的俊男靓女来跟我们打招呼,大家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后旁边有人提醒吉时到了。于是eden便拉着我和万有霖和导演一起去上香,艺人们则跟在我们身后,锣鼓一响,早前等候在旁的舞狮队便跟着节拍舞动起来,场面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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