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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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没什么问题,但还是需要留院观察,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乔安安正焦急不安的守在室外。
她哭得双眼微肿,看见周幼晴连头发都没了,又差点哭出来。
“幼晴……”带着哽咽的哭腔,泪水先一步出来。
“我没事,不严重。”周幼晴提前打断她。
她觉得乔安安真是厉害,从学校上了救护车就开始一直哭,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听她的声音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乔安安又看了看她的伤口处,才放下心。
周幼晴住的普通病房,一间病房有六张病床。
好在人不多,空着四处位置,周幼晴选了靠窗的那处。
乔安安在楼下买了清粥,刚手术完,不太能吃油腻的,周幼晴自己也没什么胃口,但好歹也得吃点。
“我跟叔叔打了电话,他应该很快就到了。”乔安安坐在病床旁,看着周幼晴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心里的愧疚才减轻一点。
周幼晴拿着勺子的动作稍微一顿,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乔安安说的是周衡。
她淡淡哦了一声。
“幼晴,你跟你爸爸是不是关系不好啊?”乔安安带着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她从没听幼晴讲过自己的家事。
“可能吧。”周幼晴没什么胃口了,把东西放在桌上。
乔安安不太理解的眨眨眼。
周幼晴看着她困惑的样子笑了笑。
“我之前一直住在养父母家,所以我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叫他什么,想了想,她说,“跟他不太熟。”
乔安安没想到周幼晴家里是这种情况,点点头没再问下去了。
病房有悬挂式的小彩电,乔安安觉得太冷清,又开了电视给周幼晴看,电影频道放着一部上个世纪的喜剧片,病房其他人看得哈哈大笑,周幼晴也因为剧情的滑稽不时弯弯嘴角。
守到晚上八点多,周衡找来,乔安安才肯回去。
那时,周幼晴已经睡着了。
周衡一进门就看见靠窗那张床上的瘦小身躯,她穿着病号服,被子松松垮垮盖了一半,头发剃光了,微弱的白光不太明亮,落在她脸上,剃头之后,从病房门口的视角看过去,她的鼻子更挺了,周幼晴是侧着头睡的。
他走进,仔细看她的睡颜,越觉得她这个样子,比醒着的时候安分点。
她会受伤,周衡打从一开始就想到了。
她这样的倔脾气,从来不晓得什么叫留余地,总是憋着一股劲往前,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说后悔,性格又倔又硬。
跌倒、受伤,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在所难免的。
25
周幼晴在医院住下,白天几乎是她一个人发呆、看看电视。
周衡只有半夜才有空来陪床,大多时候她都睡着了。
倒是乔安安每天雷打不动的送鸡汤过来,但也只有下午放学那一小段时间能陪着她。
鸡汤是乔素萍亲自熬的,用砂锅,在市场买的肥鸡,有时候用菌菇炖,有时候是枸杞红枣,她来看过周幼晴好几次,拉着周幼晴的手说多亏了她,后面店里实在太忙,就没时间来了。
但是每日一大保温盒的鸡汤永远准时。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药吃得太多,总是觉得犯困,不看电视的话,哪怕是白天,也总能沉沉的睡着。
墙上的挂钟嘀嗒跳着,今天乔安安还没来,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旁边软硬兼施着让周幼晴多喝点鸡汤了。
拿过桌上的随堂笔记,周幼晴翻了翻,她打算再等半个小时,如果乔安安还不来,那么她自己下楼买点什么吃也好。
笔记是乔安安一字一字认真抄写的。
她说周幼晴上不了课,自己要帮她把错过的知识点都记住,她那么好的成绩,不能掉下来。
那时候周幼晴有点想笑。
她想事情总是这么纯粹。
乔安安是七点过三分进来的,她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沮丧着脸把保温盒打开。
“幼晴,你知道吗,我今天去找学校调监控了,明明公共值日区的监控是好的,他们偏说记录丢失了…为了包庇许邈什么都能编出来,就因为她有个有钱的爸爸吗?”乔安安越说越激动,红着眼眶抹眼泪,抽噎了好几下,又啜泣着说,“明明、明明那个人也是我的爸爸…”
周幼晴突然很心疼她,扯扯她的袖子让她坐下来,“没关系,监控的事情等我回学校再想办法,倒是你,别总哭,我本来就头疼。”
乔安安含着泪点点头,吸了吸鼻子。
周幼晴发现今天的菜不再是鸡汤,换成了乳白的鱼汤,细丝的姜和葱洒在里面,看起来很鲜。
“这是我让我妈换的,我说,喝太多鸡汤你可能会腻,就让她煮了我最喜欢的豆腐鱼汤,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你要是更爱喝鸡汤,明天我让我妈妈换回来。”乔安安忙着在一旁解释。
看着周幼晴喝了一口,又连忙问她味道怎么样。
“挺好喝的。”周幼晴端着碗点点头。
乔安安这才放心,又开始叽叽喳喳讲起学校的事情。
半个月后,周幼晴出院。
乔安安送了她一顶黑色的假发,说她戴上的效果跟她剪头发之前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待习惯了,回家的第一天半夜,伤口处就疼得整个人根本无法正常睡觉。
周幼晴摸着黑想开灯,头疼得恍惚,不小心撞到桌子边,东西哐当落了一地,还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她咬紧牙,手撑着桌面,痛得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
缓了好一会,头顶的灯亮了。
是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摇摇头,才终于看清门口那道虚影。
是周衡。
26
那瞬间,痛感达到最顶端,周幼晴撑在桌上的手一软,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甚至开始耳鸣。
“周幼晴,你的药在哪?”
她听见他的声音,却没办法看清他。
努力睁眼,看见的却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那种扯神经的疼痛,仿佛是千万只蜜蜂叮在皮肉上,密密麻麻的疼,逼得人大口喘气,冷汗布在额头,风一吹,凉个彻底。
她尝试了几次开口,最后颤着声发出类似呜咽的细小声音,“抽屉、第二格,蓝色,两颗…”
完全的疼痛由大脑牵制着语言功能,话语做不到完整,紊乱的词汇乱窜,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周衡听懂了,给她拿了药,再转身,周幼晴已经疼到蜷缩着蹲在地上。
她住院这些天,又瘦了,蹲下时整个人看着很小一团,痛苦得五官都快要皱到一起。
周衡把她抱回床上,喂了药,又拿毛巾给她擦额头。
伤口又痒又疼,周幼晴混沌到想用手去挠,被周衡死死抓住手腕,用粗绳绑了起来。
她痛得双眼浸了水光,于是,黑色的眸变得更亮。
“周衡,我好痛…”这会儿的她是清醒的,疼痛也就更清晰。
看着他说疼的时候,单薄的肩膀颤抖着,眼尾也红了。
她的眼神灼得他心疼,周衡不忍看她无济于事的挣扎,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她真的好瘦,细瘦的身躯,却有很大的劲,痛到必须要反抗些什么才会好受,他按着周幼晴的肩头,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她的呼吸胡乱的打在他肩颈处,比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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