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与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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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兵犹疑了片刻,低声道:“或许……是他听信了有关您的一些谣言。”
谣言?
克丽特心里嗤笑,无非是知道她杀了阿伽门农罢了。
作为阿伽门农的亲弟弟,他当然要对她这个弑君弑夫者做出正义凛然的样子。
但海l,她必须要见一面。
“你去和墨涅斯说,他可以不见我,但我需要看到他的妻子、我的妹妹海l。”她说:“否则别想离开阿尔戈斯。”
“明白。”卫兵朝她鞠躬,转身离开。
她顺着他离去的背影看向西边的海洋,水面反照残日和晚霞,danyan血似的光晕。
她想到年幼时和妹妹在酒神节,头戴常春藤冠,攀爬在陡峭的山坡上,意yu前往幽静的山林,和nv伴们共祭祀之舞。
她不慎摔倒,妹妹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哪怕和她一同跌落、滚得浑身伤痕也不曾松开。
后来她们各自出嫁,她再也没有见过海l,只知道她憎恶墨涅斯,和特洛伊王子私奔。再就是希腊盟军以夺回海l为由,攻破特洛伊城,海l至此冠上红颜祸水之名。
克丽特只觉得无b可笑。
明明是男人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战争,罪孽都落到毫无实权的nv人头上。胜利和声名,他们全都占为己有,却不肯承担一丁点骂名,可谓虚伪至极。
她绝不会让墨涅斯得逞。
就算她的命数无从违抗,她也要改变妹妹受丈夫奴役的宿命。
墨涅斯约她第二天在海港见面,她提前做好准备,叫士兵埋伏在附近待收割的亚麻田中,随时听她指令袭击。
她只带了斐洛亚以及几个随从去见墨涅斯。这位斯巴达国王x情暴戾而孤僻,总是拧紧眉心、口出恶言。他在岸边等着她过来,身后一众士兵都坐在战舰里,虎视眈眈。
她没被他军队吓到,面不改se走过去,蹙眉问:“海l呢?”
“她身t不适,不便出来吹海风。”
“那我不会让你上岸。”克丽特冷冰冰说:“等海l恢复我再见她。”
“克丽特!”墨涅斯一听她说延迟,立刻咬紧牙关,恶狠狠怒瞪她:“我们粮草快不够了,没办法拖延。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饿si吗?别忘了你也是斯巴达的nv儿!”
“我说过。”她毫不让步:“这是你们唯一能借道的机会。”
墨涅斯未想到她篡位成王以后,气势远胜于前,散发着强烈的攻击x,与他印象里端庄的兄长妻子大相径庭,竟然毫不惧怕他的威胁与恐吓!
他稍微服软,但依旧是一副傲慢的模样:“好,我让她出来见你。”
“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
墨涅斯遣了一个士兵到船上去,让他把海l带过来。
克丽特在原地等待,紧盯着漂泊在海上的船只,终于,她见到了阔别数年的海l。
她在两个侍nv的搀扶下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身白浪般的长袍,满肩浓密金发灿若h金,无暇的肤se如同纯净的珍珠,x1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那背负亡国恶名的美貌依旧如昨,丝毫没被战争的y影侵蚀,耀眼而绚烂。
就算是盲眼诗人,也会被她的丽se灼伤。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双目红肿,神情悲伤地望着她,嘴唇和手臂都在战栗,连带着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克丽特的心脏被猛撞了一下,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墨涅斯却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够了。”他不耐烦说:“见到了吧,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
她转头看向他,压抑着怒火,冷冷问:“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王后的?把她当奴隶一样拴着?”
“她早已不是斯巴达王后。”墨涅斯语带不屑:“她既然再嫁了特洛伊王子,现在就是特洛伊的俘虏、希腊人的奴隶,没有资格再做我的妻子。”
“那我买下她。”克丽特懒得和他废话:“你独自回斯巴达。”
“不,我不会放走她,她永远是我的。”
“那你也别想借道阿尔戈斯了。”谈判无用,她索x采取威胁:“除非你把海l留下。”
“克丽特,不要得寸进尺!”他被她的话瞬间触怒,挥舞着拳头,双眼充血瞪大:“我还没有跟你算阿伽门农的帐,是你杀了他吧?”
在他来势汹汹的暴怒下,她神se不改,反而弯起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是又如何?如果你继续固执己见……”
她压低嗓音,往前倾身,慢慢凑近他,碧绿的瞳仁在日光下变得奇诡、斑斓,犹如一汪剧毒的沼潭:“我不仅杀他,连你我也要杀,还有你这支军队我也会全部灭掉!不留一个活口!”
墨涅斯愣在原地,他经历过战场厮杀,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nv人怵到,连手心都冷汗直冒。
回过神,他顿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闪亮的耳光。
她敏捷躲开,拍拍手,召唤潜伏已久的士兵出来。
他没想到她如此狡猾,竟然早有埋伏,不禁焦灼环顾四周,发现她的兵力远胜于他。
更别提他的海军这一个月来屡遭风浪,士兵军官们大多t弱多病,经不起折腾。
“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她语气强y:“要么交出海l,乖乖回到斯巴达;要么就si在阿尔戈斯。”
他当然不可能交出海l,也不可能以卵击石,直面应战。
思绪混乱之中,他即刻选择了最窝囊的办法,迅速跳到船上逃之夭夭。
幸好风向有利于他,墨涅斯带着整支船队,趁着敌军搬船下海,迅速逃到他们驻扎的小岛上。
此时风向逆转,他远远望着对方的桨帆船在港湾纹丝不动,终于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么躲下去也无用。
等风向恢复,克丽特那个恶毒的nv人立刻就会带着大军过来袭击。
焦头烂额之际,他想不到任何对策,只能无头苍蝇一样海边乱转,冷汗涔涔。
忽然,他瞥见海l所在的营帐,不禁脸se微沉,掀开帐子怒气冲冲走了进去,一把将柔弱的美人压在墙上,厉声责骂:“你这个罪孽深重的nv人!不仅害我蒙羞,害无数士兵si亡,现在又挑起第二次战争——你就该si!”
她不敢反驳,浑身上下因为极度恐惧打起寒战,大颗大颗的泪珠流坠,沾sh了美丽的脸庞,滚到他的手背上。
他被她的泪水一烫,强烈的憎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变成ai怜的柔情。
他深感无力,恼怒地收回手,背过身不再看她。
又是这样。
那天希腊人攻破特洛伊城,大肆烧杀劫掠之时,他拎着沉重的长剑,四处寻觅他那不忠的妻子,想要亲手斩下她的头颅,以泄心头之恨。
最终,他在一座神庙找到蜷缩在毛毯里发抖的海l,她没有任何武器,也毫无抵抗能力,只稍他轻轻一动手指,她就会人头落地。
可是当她泪盈盈看他一眼,他瞬间宽恕了她,手里的长剑应声而落,残忍的攻击变成了温柔的安抚与亲吻。
她太美了,好像玷w她、杀si她,都会犯下不容于世的si罪。
墨涅斯深x1一口气,转过身,抱住窝在营帐角落的海l
她的泪水止住了,眼眶的红却一直没有消退,分外令人生怜。他痴迷望着她,手指小心翼翼抚0她的嘴唇,沿着她纤长的脖颈,滑到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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