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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早买了车票,请了假,提前一天回了老家,当时报考图近,就把考试地点定在了老家,他找到预定的酒店,办理登记,把行李扔到房间,他就出去踩点去了,顺便吃了个饭。
他还偷偷去看了他哥,但就在楼下站了会儿,没见到人。
林重这边忙考试,陈路生那边忙卖公司,正好林重考试那天,陈路生和收购方签完了合同。
林重考完试,坐火车回来,一件事忙完了,他才想起陈路生那天说的话。
过几天和他说,这都过几天了,他心里暗暗嘀咕。
他换了身衣服,把脏衣服丢地上,心想,不说更好,他还不想知道呢。
他坐到床边,隔着一张帘子,室友睡得正香,打着呼噜,呼噜声毫无节奏感,让人觉得一口气好像喘得断断续续一样,心里憋闷。
拿起手机,林重点开自己的黑名单。
是不是这家伙没找到我,所以才说不了啊,他寻思着要不把陈路生拉回来?
手指悬起,缓缓往下落,又收了回来,他把手机甩好远。
他又不在乎,为什么要给他说话的机会。
林重下床,拿起水盆和洗漱用品,走出出租屋去洗漱,走廊里的灯忽闪忽闪的,天花板上凝着一层水汽,时不时滴下来一滴水,落到人脖子上挺凉的。
林重简单洗漱完,端着盆,肩膀上搭着毛巾,回到自己那屋,拉开帘子,一道身影直直撞上他的目光。
林重愣在原地,陈路生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盆和肩上的毛巾,放回原位,然后回身站到林重面前。
“我可以抱你吗?”陈路生眼含乞求。
林重恍神,点头。
然后他们拥抱,陈路生伸出了手。
而林重撞进他怀里。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对方的温度浸入彼此的身体,呼吸奇妙地同频,陈路生才松开林重。
“我有东西给你。”陈路生说。
陈路生说的东西是一袋子的房产证、股份持有合同以及一盒的车钥匙,还有银行卡,这是陈路生所有的财产。
当这一袋子东西摊开在林重面前时,林重傻眼了,这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全部了,”陈路生说着拉起林重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再加一个我,全给你。”
陈路生的心跳声轰击着林重的手掌,似乎脉搏因此被牵引,他的心跳跟着加快。
“明天我带你去见律师,把这些都转到你的名下。”陈路生说。
林重完全是懵的,他的心跳声好吵。
“我说过我的钱都给你,你也答应了,你还说你爱我,不许反悔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林重压根不记得。
“你就是说过。”陈路生说“不许再耍赖了。”
林重抽回手。
“我先走了。”陈路生转身往外走。
床上铺满了房产证,白纸黑字的一沓合同在其中格外显眼,林重看着那一堆东西发愣,脑子像处理不过来庞大的信息一样,好像已经烧坏了。
他空看着,什么都没有在想,陈路生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和着他的心跳声。
“等等……”
陈路生闻声停步转身。
林重望向陈路生,“你不说,你也给我了嘛。”
“我以为你不会想我和你一起睡。”陈路生抿唇,强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
林重拉住陈路生的衣袖,“过来。”
陈路生像条狂奔向主人扑进主人怀里的狗子一样,将林重扑倒在床上。
“把东西收了。”林重推了下陈路生。
“哦。”陈路生嘴角扬起,把房本、合同的收进袋子里,扔到地上,脱了鞋抱着林重上床。
关了灯,本来只够一人睡的地方如今挤着两个人。
林重和陈路生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陈路生拉着林重的手放到自己屁股上,“给你摸。”
林重不客气地摸了两把,陈路生往前又凑了凑,拉起林重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搂着林重的腰,抬了抬下巴,亲了亲林重的额头和鼻尖。
隔着帘子的另一边响起拖鞋的趿拉声,室友推门出去,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亲一下。”陈路生把嘴唇送了过来。
林重微微仰头,唇瓣触碰,他们从一开始的厮磨到后来的舌尖相抵,吮出水声。
拖鞋擦过地面的声音渐渐近了,两人迅速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两人谁都不敢弄出声音,一个暗地里将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揉对方的后腰,一个手收紧,捏对方的屁股,都把对方搞得浑身火热。
憋不住了就嘴唇轻碰一下,不敢多纠缠,很快分开。
他们放肆又克制,抚摸、亲吻,然后拥抱着渐渐睡去。
“小山,明天我们回家吧。”
“嗯。”林重迷迷糊糊应着。
脑子里冒出疑问,家指的是哪,思绪断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路生帮林重收拾好需要带走的东西,他开车载着林重回他们的家。
进去小区,站到了家门前,林重看着熟悉的指纹锁,恍然明白,这就是陈路生指的家。
那个大学四年里他独守的地方,是陈路生要回的家。
他按下指纹,打开门,缓步走进去,熟悉感扑面而来,里面的家具一样都没有变,茶几上放着精致的果盘,果盘里有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林重把他和他哥的秘密铁盒放到茶几上,目光随之落在那把水果刀上。
……不应该是折叠的,他那天摸到的不是一把折叠刀。
他的目光盲目地在客厅里寻找,头转向左边,视线落进厨房,他快步走过去,从收纳架里抽出一把刀。
不对,这个长度太长了,他将抽出的刀插回去,又抽出另一把,这个也不对,刀刃太窄了,重量不对。
直到他拿起一把样式有些特别的刀,那是一把双刃刀,只是有一面刀刃很短,只有靠近刀尖那一部分是锋利的,剩下的大半截都没有开刃,他握紧刀柄,断刃边对外,挥动了一下。
刀柄两侧一边是波浪状,一边没有。
他现在这么握着,波浪状的那侧窝进了他的手心里,明显这种手感不对,他调换了方向,让手指嵌进波浪状的凹陷里。
这回对了,就是这把刀,他就是这么拿着这把刀挥向陈路生的。
那一夜的细节浮现脑海——陈路生抓住他的手,不,准确的说是握住了刀,因为只有食指和拇指被覆盖,而且应该是反捏住了刀背,他虎口处也感受到了陈路生手掌的温热。
他的左手伸出,反捏住刀背,然后他感觉不对。
他下意识以为陈路生不会去抓刀刃弄伤自己,然而事实可能不是那样的,他左手变换着位置,终于在手掌虚握刀身,长刃的一边朝向自己掌心时,他觉得对了。
仿佛拼错的拼图拆散,重新拼组。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只差一点就触碰到了长刃的一边。
所以陈路生掌心的那道疤是这么来的,他那时感受到的湿润不是陈路生手上的汗,是陈路生的血。
陈路生划了他一刀,他也划了陈路生一刀嘛……思绪蓦然停滞,他的右手动了动,手腕扭动。
他眸色越发深沉,他想起那天晚上他们握住同一柄刀角力,而他的手腕并没有扭动过,也就是说陈路生带着他的手划向他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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