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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回去吧。”
“老奴正有此意。”鹿歇起身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尽管跪了小半个时辰,但对她的行动没有丝毫影响,她小心翼翼地从萧知遥怀里接过熟睡的凤后,看着他眼下还挂着泪珠的可怜模样,面上笑容愈发柔和宠溺,“这次怕是要连累殿下了,老奴会尽力一人承担的。”
萧知遥摆摆手:“鹿大人客气了,本王确实是包庇了父后,若母皇要怪罪,也算不得什么连累。”母皇要是真气狠了要罚她,无非是罚点俸禄禁个足,最多再让她进宫挨顿板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似笑非笑地道:“倒不如说,若是鹿大人真不想连累本王,应当极力把这件事瞒下去,这样不仅父后和本王不用受罚,您自己也能少遭点罪。”
“这却是不行。”鹿歇笑笑,“毕竟陛下才是老奴的主人,违抗了主人的命令,受罚是应当的。不过殿下放心,老奴会等小主子雨露期来了再去找陛下请罪。”
——女皇对凤后向来心软,等被情迷意乱浑身湿软的小夫郎缠上了,自然会心疼他,而这心里一旦有了偏袒,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大部分罪责都推给鹿歇这个帮凶。
这话说的不像作假,靖王殿下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她本来一直以为这位鹿大人对她父后心思不纯,才会这么宠着他,如果不是心悦的男子哪能容忍他这么造,怎么现在看来她这也不像对父后有意思,反倒像……自己赶着讨打。
……蛮怪的。
感觉这事不能细想,萧知遥终止了这个话题,道:“那鹿大人慢走,本王就不送了。承恩露本王已经让人备好了,出去自会有人送上。”
虽说鹿歇武功高强深受女皇信任,但萧知遥到底还是不太放心,怕又出什么岔子,傍晚就没忍住派了人去宫里打听情况。
宿殃下午刚因为易糜的事情挨了一百鸳鸯板,现在还起不了身,因此来汇报的是靖王府的首席影卫长鸢。
“主人,听说凤后殿下刚回到潮汐殿就发了雨露期,有鹿大人帮衬也没能瞒过女皇陛下……陛下大发雷霆,当场就取了赐给凤后的规矩,还、还给上了锁和姜条。”
萧知遥:“……”
靖王殿下扶额:“母皇可有罚鹿歇?”
长鸢答道:“有的,陛下亲自杖责了鹿大人,连廷杖都打裂了,现在人还在御书房跪着呢,陛下要罚她跪满十二个时辰。还有潮汐殿所有的宫人也都被赐了杖刑。”
萧知遥无声地叹了口气。女皇仁厚贤明,很少迁怒无辜,看来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说不准明日一早给她的惩处也会到了。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或是凤后因此失宠,虽说帝王无情,但女皇和凤后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很是娇惯纵容这个弟弟,不然他哪能被养成这个性子。又不是犯了什么谋逆之类的触及女皇逆鳞的大罪,如今罚也罚了,还罚得这样重,也不知道她父后得哭成什么样,怕是第一个心疼的就是女皇自己。
不过她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而且依照她对母皇的了解……萧知遥思虑片刻,道:“备车,本王进宫一趟。”
“是。”
大深没有宵禁制度,加上是靖王府的马车出行,无人敢阻拦,萧知遥一路顺畅地进了宫。
刚一下车就看见有打着宫灯的宫侍垂首等候,萧知遥也不惊讶。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是女皇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侍,他恭敬地行礼:“王主,陛下等候您多时了,请随奴来。”
萧知遥颔首:“有劳苏大人了。”
苏行盏笑笑:“您跟奴还客气什么。不过您也别担忧,陛下正在潮汐殿给小主子喂药呢。”
萧知遥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看吧,她就说,她娘对着自家娇气的夫郎根本就狠心超不过三秒。
苏行盏领着萧知遥直接进了潮汐殿,只是到了内殿外需等候通传。而两人都是习过武的,听力过人,等的时候很难不听见里头的动静。
“……好,好,都是姐姐不好,阿叶先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好苦的……”
“良药苦口呀,不喝药伤怎么好得快呢?阿叶不快点好起来的话,姐姐答应你的去看花灯节可就要不作数了哦。”
“诶,怎么这样——可是真的好苦嘛……你就知道欺负我!”
“还不是阿叶自己不听话?姐姐跟你强调了多少遍了雨露期不可以乱跑,嗯?”
“我、我只是想宝宝了……谁叫你非要她出宫开府的,她才十八岁呢,怎么可以没有爹爹照顾呢?”
“到底是谁照顾谁啊?好了,听话,再不喝姐姐可要把你的反省期延长了哦。”
“阿川姐姐坏!阿叶的屁股和小穴都被你打坏了,你还欺负我……呜呜……那我喝了的话,可不可以把、把乳夹去掉呀……磨得好疼的……”
“不可以哦,到反省期结束前这些都不能拿掉,阿叶敢抗旨的话姐姐就把你的小嘴和小奶子也都抽烂。”
“呜……那、那姐姐多给我揉揉……”
年仅十八岁离不开爹爹照顾的靖王殿下:“……”
行,至少她爹还很有活力,还能叭叭。
苏行盏莞尔:“二圣果真伉俪情深。王主可放心了?”
放心,她可太放心了。
只是可怜了还孤零零一个人跪在御书房的鹿大人。
很快就有宫侍来复命请萧知遥进去,而殿内的声响也停下了。
“参见母皇,参见父后。”一进去就看见有人喂个药快把自己喂到夫郎身上去了,萧知遥心里嚯了一声,然后目不斜视一板一眼地行了礼。
刚苦着脸喝完药不肯理人的小凤后眼睛一亮,惊喜地探头叫了一声宝宝。
“躺好,别乱动。”女皇敲了敲他的头,把他按回去,无奈地给他拉好被子才回头看女儿,“遥遥来了,坐吧。”
“是。”萧知遥坐下接过宫侍送上的茶,“儿臣来请罪。”
萧渡川不甚在意地道:“咱们母女之间还说这些。朕本来想直接让长鸢唤你过来的,不过朕想着母女连心,你应当能明白朕的意思。”
“儿臣也是担心父后才出此下策,还望母皇不要怪罪。”
她果然知道长鸢来过。萧知遥抿了口茶,依旧不觉得意外。
虽然她母皇身体一直不大好,不能习武,但鹿歇亲自调教出来的那些影卫可不是吃素的。而且要说她府上最擅长潜行的,还得是宿殃和红糖,长鸢的轻功和她们相比是差了一些——可惜红糖未归,宿殃还躺着呢。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父后这次作了个这么大的死,她这个当女儿的要是无动于衷,母皇怕是才会真的生她气,那明日的板子也别想跑了,保不准还得跟鹿大人一个待遇,到御书房跟她做难姐难妹。
“瞧瞧,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害咱们的宝贝大晚上都不得安生,还得进宫来给你求情。”女皇抚着夫郎的发一通乱揉,语气却添了些宠溺。
“好嘛,人家知道错了啦……”墨识叶嘟囔着,乖乖趴着任由妻主蹂躏自己的头发。
看着重归于好腻腻歪歪的母父,靖王殿下感觉有点牙酸。
顺带在心里给某位倒霉的帮凶点了个蜡。
想到平常鹿歇确实对父后照顾良多,萧知遥还是决定试试能不能捞她一把:“母皇,不知儿臣可否去鹿大人那探望一二?毕竟说到底还是父后任性在先,儿臣想代父后去赔个不是。”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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