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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虞娘早早地就进宫去寻沉令心,将昨日遇见的事告知她。
“师姐,你知道,林协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他那个样子,似人,非人。太奇怪了。”虞娘此时回想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
“那林协变妖怪了,我的天爷哎,虞娘,还是叫你家将军收拾收拾我们乘早逃吧,这盛京怎么竟是妖魔鬼怪的,没有正常人了吗?”沉令心神神秘秘地凑到虞娘耳边说道:“虞娘,我昨天还跟宫人打听到,太后宫里听说昨天抬出去好几个咽了气的男子,身上,啧啧,全是那种痕迹。”
“师姐你打听八卦都打听到太后身上了,你也忒胆大了些!”虞娘立即叫喝沉令心止声,太后明显不是善茬,眼下可不能惹她注意。
“我就是只是跟着宫内的下人说说,我太无聊了嘛,你别说,这孟元修宫内的人消息还挺灵通的,说啥八卦都知道。”
“师姐……我们说正事吧。”虞娘左右扫了一眼,还好刚刚摒退了下人。
“这我真是不知道,你说这情况我也真是没见过,虞娘,你们进道观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寻常吗?”
“……郎君说,那个道观,像是活的?”虞娘仔细回忆起昨日的经历。
“——钟声,每次钟声响起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事情。林协……好像也是因为那个钟声才醒过来。”
沉令心摸着下巴思考,“如果说,林协,我是说,他真的成了什么妖怪控制着道观,甚至能制造幻境来攻击你们,为何后来他又表现得完全不知道你们存在的样子。按照你家将军所说,你们是触发了道观的防御机制,而林协,并不知道你们闯入,那把你们弄进道观的是谁?”
沉令心的这一句话提醒了虞娘,心头一盏灯火炸开。是呀,如果林协不知道的话,那是谁把他们诱进道观的,这人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换了卢郅手下的人,虽说只是一个马夫。
“这件事,确实是我和郎君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下手。”虞娘紧蹙双眉,整个人完全陷入一种焦虑的状态。
“这件事你家将军肯定会去调查,不过,既然知道,贵女案的凶手是谁,我没必要再在宫里待下去了吧。”
沉令心期待的看着虞娘,这宫里无趣极了,还是外面好玩点。
“自然,师姐你待会就跟我一块回将军府吧,对了,六殿下呢,怎么没看见他,我们也要跟他告辞一声。”
沉令心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捻起一块糕点咬下,“他整日跟个鬼似的,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他应该待会就回来了。这样吧,我去找找他,你先在这等我。”话音未落沉令心就一股脑儿的溜了出去。
虞娘盯着沉令心离去的背影有些诧异,师姐跟孟元修的关系这般好了吗?居然还主动去找人,真是难得一见,平日里不都是孟元修追着师姐跑吗?
沉令心询问了门口的宫人,径直来到目的地。
看着眼前低调却不失奢华的宫殿,沉令心冷笑一声,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一个年纪尚小的道童探出个脑袋,“这位居士,你找谁?”
沉令心看着眼前虎头虎脑的小道童来了兴趣,“哟呵,你是哪家的小道童,这么可爱。我来找徐桑结的。”
小道童皱了皱眉,又吸了吸鼻子,“你是什么人,怎敢直呼国师大人的名字,大人正在清修,暂不见客,还请改日再来吧。”
沉令心索性一把推开大门,小道童受不住力连连后退,“我管他在干嘛,今天徐桑结这个人我见定了。”
沉令心迈着步子就往里闯,小道童跟在后面着急地拦她。“这位居士好生无礼,说了我家大人在清修,哎,那是丹药房,不能进……”
沉令心左右扫了一眼,脚步立即拐了个弯,往另一边的房间走去,小道童又迈着小短腿追着沉令心跑。
“居士,你再这样我要喊侍卫来了,居士……”
“为止,你在吵闹什么……”
听到自家大人的声音,小道童哭丧着脸跑到他身边,“大人,这位居士好生无礼,说了你在清修,她还硬生生闯了进来。”
徐桑结见到沉令心瞳孔一亮,“令令,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谈点事,我们……聊聊?”沉令心抱着手,颇为冷淡地看着徐桑结。
徐桑结挥手示意小道童退下,自己领着沉令心穿过正厅,来到后面花园的一处凉亭。
沉令心上下打量了一眼,喃喃道:“还行……”
徐桑结没听清,刚想询问一句,就见沉令心朝自己攻击而来。他躲闪不及,手臂立刻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令令,你……这是为何?”
沉令心没好气应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师父坟前发过誓了,我早晚要替师父清理门户,宰了你这个孽徒!”话未说完,沉令心又攻击而来,徐桑结只能一边躲闪攻击,一边跟沉令心解释。
“令令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你干的那些龌龊事还需要解释吗?偷盗师门秘籍,残害贵女,一桩桩一件件你跟阎王爷解释去吧!”
徐桑结顾不得伤势,寻着机会将沉令心匕首打掉,叁两下就制住了她。
“令令,便是死刑犯,也得有个辩驳的机会,你好歹听我解释下。”沉令心被徐桑结死死压在石桌上,后腰处抵得生疼,徐桑结俯身压在沉令心上方,沉令心能清楚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几番挣扎下,徐桑结身上的伤口裂得更开,左手的衣物已经完全被血染深。
徐桑结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一只腿强势插入沉令心腿间,头埋下拉近与沉令心的距离,沉令心能清楚感知到对方扑洒在面上的气息。
“令令,你居然真的舍得对我下杀手。”徐桑结斜睨一眼伤口,悲痛地看向那个还在倔强挣扎的人。
“我有什么不舍得,你以为我为什么进宫,出宫前我当然得把你这个祸害除了!呸!”沉令心被压制动弹不得,恨恨啐了他一口,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恨意。
“令令,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也一直想寻个机会跟你解释。你好歹听我说说。”
沉令心没有接话,只是把头偏向一边。
“你先听我说,我说完之后你若还是想杀我,那我任你处置。”徐桑结尝试性抛出一个诱饵,又放出一条长线:“我先把你放开,你就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就当听听我的遗言,可否?”
徐桑结缓缓起身,松开对沉令心的禁锢。沉令心猛地起身,退得叁尺远,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确实没再攻击徐桑结。
此时的他因为连续失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徐桑结随手撕下一个衣角,在手臂上紧紧打了一个结后,才苦笑着看向沉令心。
“令令,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为什么不在师门,春居山出事的时候?”
沉令心飞快白了他一眼,又转回目光,“当日师父说要派你出去调查什么事,你就一去不复返了。”
“当日我是奉师父之命出去,确实带走了秘籍,不过不是我偷窃,是我奉师父之命这么做的。”徐桑结沉了脸色,显得有些悲痛。
“当时,是师父告诉我,有不轨之人想要来抢夺秘籍,于是让我带着一本秘籍离去,放出风声好引开那些不法之徒,我以为这样能保你们安全,所以欣然答应。直到……”
徐桑结突然哽咽,“……直到师父去世的消息传来,我才知道,师父骗了我,原来,我带走的,是真秘籍,而师父和你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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