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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得到女帝的允许后,带上耶律昇和林弃一同坐马车去会稽。
起初,对于同坐一车林弃并没太大的意见,马车空间很大,再坐进一人也不会感到拥挤,再加上她与耶律昇聊得还行,赶路的日子里也不算太煎熬,问题是林悠。
林悠行事荒唐,林弃是知道的,她依稀记得林悠出宫还没一个月就去逛了青楼,女帝被这事气得够呛,紧急传太医到宫中替她号脉开药。
不仅如此,林悠还频繁流连于不同乾元女子身侧,与她们共度春宵,要不是舒逸有孕的喜讯传入宫中,女帝再是纵容,也定要命人将林悠绑进宫亲自审问一番不可。
谁又能想到,这个最令女帝头疼的孩子与女帝最相像?只是林悠喜爱的是乾元,女帝当太女时最喜欢的是坤泽罢了。
恰然,恰然,这个来得恰到好处的孩子不但守住林悠作为乾元的尊严,更守住她的自由。
但这都是过去式了,这次见面,林悠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林弃天真地以为她的二皇侄在情事上也会有所收敛,她错了。
许是因为耶律昇一直在同林弃说话,林悠坐在一旁闲得慌,也加入不了二人的话题,她的手不时状若无意地擦过身旁人的腿间、胸前还有侧颈,以此作乐。
看来林悠迫不及待想上演一出活春宫。
耶律昇明显也被林悠的大胆行径吓到,她压住在身上作怪的手。
“林悠,你别……你的姑母在呢。”
林悠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就不是林悠了,她耍起性子,直接将头枕在耶律昇的大腿上,那根悄悄苏醒的巨龙正顶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林悠想到它进入体内的饱胀感,有些迫不及待,故意动了动脑袋,撒娇道:“谁叫你不理我,人家无聊死了……”
在外人面前耶律昇不若林悠这般百无顾忌,她倒抽一口气,对着林弃尴尬笑笑,贴近林悠的耳朵轻声道:“你再忍忍,我们出发才两日。”
“可我忍不住了,”林悠示意耶律昇将身子伏得更低些,“我想现在就做。”
马车内顿时被彻骨的寒冷与莲子的清香填满。
看着此景,坐在二人对面的林弃愈发觉得自己多余,更觉得有些反胃。
是信引,怎会有人大白天的在旁人眼前发情,不懂得害躁么?
“咳,我觉得有些闷,出去骑马好了……”她急忙掀开帘帷,“车夫,停车!”
短暂的停留后,一行人再次启程,马车中很快传来些许压抑的喘气声,林弃了然,夹紧马肚逃也似的来到车队前方,她不由有些想念念璠,算着日子,她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再过几日,她们就能见面了。
因着林悠身子娇贵,本来七八日的路程被拉长至半个月,看见会稽城门的那一刻,林弃不由感到如释重负,自个儿先一步骑马抵达越王府。
“吁!”
林弃拉紧缰绳利索地跳下马,唤离她最近的门子问道:“念璠到了吗?”
“回殿下,贺小姐抵达已有两日,正盼着您回……”
林弃等不及听完,脚尖一点,直奔上次为贺念璠准备的屋子跑去,它的布置按蠡渚的房间稍作改变,也不是念璠是否能发现。
入眼的是一抹青色。
“念璠,你久等了!”
林弃方跨进屋,还未待少女反应过来便用力将她钳在怀中,熟悉的柔软,怀念的体温,过去几个月间从来没有哪次重逢比这次更令她感到喜悦。
要是她们能不必分开,一直在一起就更好了。
“姐姐,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眼前的少女脸颊染上红晕,林弃忙松开手,又后退一步,“两个多月不见,我太想你了,一时就忘了分寸。”
贺念璠微愣,刚恢复的脸色又由白转红,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轻声道:“我也想姐姐。”
聘聘袅袅十叁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林弃隐约觉得,念璠似乎变了。
几十日未见,贺念璠脱了些许稚气,一举一动间更添内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豆蔻花,与从前跳脱的模样相比别有一番风味,林弃蓦地看呆了,若不是府门口的马匹嘶鸣与车轱辘滚动声拉回她的思绪,她相信自己会一直看下去。
“这位就是二殿下,也是我的二皇侄林悠,比我年长两岁。”
贺念璠行礼,用余光悄悄打量起眼前人,与自己差不多高,看起来性子还算温和,与林弃来信中所描述的形象大为不同,也看不出来是个乾元君。
“参见二殿下,我是……”
“不必多礼,姑母同我提过你,说是她的友人,名唤贺念璠对吧?”林悠与耶律昇相视一笑,“只是如今看来你们不像友人,倒像是……没想到姑母竟与我是一路人,难怪到现在还不娶亲呢。”
“什么?我们不是……”
林弃下意识要否定,可仔细想想,她与林悠“同病相怜”,之后还有求于她,这段关系还是早些坦白为妙。况且,这段关系如果能得到第叁人的认可,念璠也一定会开心吧。
“罢了,不瞒你们说,我与念璠的关系正如你们所想,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尤其是陛下。”
“阿昇你听,我果然猜对了!”林悠得意地叉起腰,不忘同林弃保证,“我一定保密。”
“我也会替殿下保密。”
听完两人的承诺,林弃稍稍安心,但比起二人的反应,她更在意念璠会如何想。
早在道明秘密的一瞬,林弃便注意起身旁少女的神情,虽没表现得太明显,可不停眨巴的眼帘和微带幅度的唇角都能看出她的雀跃。
她这算不算给念璠带来了安全感,哪怕只是一点点?
“孩子?”
乾元间如何生子,贺念璠在前些日子也疑虑过,她甚至想过自己也和念温一样,许是母亲和阿娘抱养的孩子,只是这番猜测才刚说出口,就遭到了贺念温的耻笑。
“你啊,我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和阿娘长得这么像,性子与母亲也是相像得很,如若这都不是亲生的,那天底下也没有子女是父母亲生的了。”
贺念璠那日像是钻进了死胡同,还是想不通。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阿娘的孩子,但不是母亲的?我会不会有一个坤泽阿娘,是她生下的我?”
此话一出,贺念温不由一愣,腹诽自己这妹妹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你要是真这么想,待母亲和阿娘回来我要复述给她们听,看她们如何收拾你。”
总之,她那日虽闹出了不少笑话,好在最后阿想姑母向她证实,她确是阿娘亲自生下的孩子,确实是一名乾元女子诞下的孩子。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没问过她们……”
做子女的不会问父母这些事,倒也能理解,可林悠不想白跑一趟。
“那你再仔细想想,你阿娘和别的乾元有何不同么?”
“不同?”贺念璠闭上眼睛疯狂回忆脑海中细枝末节的记忆片段,还真有一段记忆让她印象深刻,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咳,我曾无意间听闻,阿娘刚分化完那几年似有隐疾,就是……呃……”
长辈的私房秘事如何说得出口。
林悠才不管,她催促道:“是什么?你快说啊!”
贺念璠在心底默默向千里之外的贺灵韫道歉:对不住了,阿娘。
“就是……阿娘她身为乾元对坤泽的信引没反应,还、还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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