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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糯糯……”
严承光在心里嘶吼着涂诺的名字。
一切都被闷住了,声音只能在胸腔里回荡。
那些声音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它们撞来撞去,撞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你不能死,糯糯,你不能死!”
严承光一边在心里怒吼着,一边拼了最后一点力气再次往上撞。
终于,哗啦一声响,他用自己的头,顶破了一块冰层,打开了一条生路。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肺叶,严承光无意识地大口呼吸着,耳朵里脑子里却依然只有嗡嗡的回响。
他眼前模糊一片,已经没有力气了,却还一次一次徒劳地想把怀里的女孩往上托。
“快点,他们在那边!”
冰层破裂的声音和人们的呼唤一起传过来。
救援的人赶到了,严承光被拉到了船上。
严承光的头破了,有人用毛巾帮他捂住伤口,白色的毛巾很快就变成了红色。
他却拼命地摇着手,指着小船的另一边,“救她!先救她!”
女孩躺在船底,严承光只能看见她白色上衣的一角。
“糯糯!”
他嘶吼着爬起来,努力想要爬过去,却被一旁的人给拉住了。
这时候,经过抢救,女孩也终于醒了过来。
她咳出一口水,挣扎着坐了起来。
然后,严承光就看见了她的脸,“糯糯?”
严承光怔住了,落水的女孩不是涂诺。
天气很冷,严承光浑身湿透。
他却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
在别人的眼里,这个浑身湿透,满脸是血的男人一定是疯了。
船还没靠岸他就跳了下来,一边趟着冰凉刺骨的湖水向岸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糯糯!涂诺!米小糯!”
岸边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都觉得他一定是撞坏了自己的脑袋。
严承光却无比清醒。
他只要一个念头:他要立刻马上见到涂诺。
不然,他的心根本稳不下来。
终于,人群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小脑袋。
涂诺疑疑惑惑地向这边望了望,就呆住了,“严承光!?”
看着那个一脸无辜,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的小孩,严承光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
他踉跄地冲过去,一下就扯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里了?”
男人的声音很大,样子也吓人。
涂诺被吓坏了,她不明白,分开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明明高高兴兴地去考试的严承光,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她小心地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结结巴巴地说:“就,去买了这个……”
就刚才,她想走的时候想起食堂有卖糖葫芦,就去买了一根。
她一边走一边吃,走到食堂转弯那边的时候,就听人说有两个女生吵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推进湖里去了。
她就是想来看个热闹,没想到……
却看见严承光上衣撕裂,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冲着她就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严承光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更听不进涂诺的解释。
他的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巨大的坑,空到整个世界都填不满。
又像是被注满了冰凉的水,稍微一压,就有结了冰的水柱爆出来,要把他扎个千疮百孔。
这种情绪无法发泄,他低吼了一声,扯过涂诺压进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嘴……
在想什么时候改口
春节前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涂诺已经放假快两周了, 却感觉像是只过了两天。
这两周,她一直都在六叔的房子这边复习补课。
她把微信和□□都卸载了,网页也基本不刷。
平时吃饭一般都是去孙老板那里, 吃完就立刻回来。
又或者干脆孙老板那里也不去,只订外卖。
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习状态,直接导致她用半个月的时间赶完了一个月的学习计划。
到这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八。
距离她和六叔约好一起回林云的时间还差一天。
这一天24个小时对于涂诺来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她不能闲下来, 一闲下来,那一天的景象就会在眼前浮起来, 搅得她心烦意乱。
那一天,明大校园里,湖边景物萧瑟。
空旷的人世间, 阳光把一切都照得无处可躲。
被鲜血染红了白衬衫的的男人把瘦弱娇小的女孩压在怀里亲吻。
男人因为痛苦紧闭着双目。
女孩却因为惊讶大睁着眼睛。
女孩手里举着的红艳艳的糖葫芦跟男人身上的血渍形成了呼应,现场看着就触目,被框进镜头以后,就更加的让人血脉沸腾。
那张照片在明大的论坛上置顶挂了两天。
据说已经入选了明大年度最有故事摄影展。
现在, 明大校草严承光的女朋友涂诺的名字被传得如雷贯耳。
那两天,涂诺根本不能开手机,一开手机, 电话,微信就把她的手机震得几乎炸掉。
尽管这几天论坛上已经看不见那张照片,关于她的事情也不再有人跟帖, 她还是没有把微信和□□下回来。
她觉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感觉也不错。
没有外界的打扰, 她可以更加投入地学习。
涂诺无事可做,就打开录播课的外放, 一边听着, 一边帮六叔把房间的卫生搞了一下。
她收拾出来的垃圾都放在门口。
等她把房间收拾好, 准备下楼丢垃圾时,却发现放在门口的垃圾袋又不见了。
前几天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涂诺一直以为是保洁员帮她收走的。
现在想想却觉的不对。
保洁员一般都是上午九点过来打扫楼道卫生,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难道说保洁员会每天加个班来帮她收垃圾吗?
涂诺疑惑着,刚要调出门口的监控看一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六叔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六叔带来的东西都是他给家里人买的年货和礼物。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回林云,他昨天把东西买好以后就一直放在车上没有拿下来。
涂诺纳闷,“六叔,咱们明天就要出发了,你还把这些又提上来干什么呀?”
“糯糯,我不能回家过年了。”
六叔一边说,一边又把门口的一箱东西搬进来。
涂诺很意外,“为什么呀?”
“阿丰的爸爸病了。”
六叔说,孙老板的爸爸突然生了重病,情况很不好。
孙老板忙不过来,他必须留下来帮助她。
涂诺很能理解六叔此时的心情。
她告诉六叔,让他去忙,她可以坐高铁回去。
六叔却不能同意。
他看了看堆在地上的一堆东西,对涂诺说:“你奶奶还在生我的气呢,我买这些就是为了哄她,你得帮我带回去。再说,都这个时间了,车票和机票都不好买。”
涂诺想一下,“那我就坐长途汽车回去。”
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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