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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两个字,下雨的雨,微笑的微。
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一个问题来:“医生,她这个情况,将来会影响生育吗?”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程医生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死,“影响生育的因素本来就有很多,先排除掉男方的原因,如果女方没有别的毛病,只要另一侧的输卵管不堵塞,理论上还是可以自然受孕的,如果有堵塞,那就要先疏通。如果她有别的毛病,多囊,卵巢早衰,子宫内膜异位,内分泌失调,各种各样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她做过手术后得盆腔炎的概率的确会比较高,这个多少也会影响受孕。”
见汪韧点了点头,程医生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如果还没想好要不要孩子,以后一定要记得避孕,否则吃苦的永远都是女孩。”
汪韧哑口无言,身边的小吴也傻眼了。
张红霞一直在听医生说话,这时候尴尬地别过了头去。
程医生又对汪韧说了一大通术后护理注意事项,汪韧不再试图去解释他其实并不是罗雨微的男朋友,想着这些事总得有人知道吧,杨总不在,如果连他都不听,那谁来听呢?小吴吗?她看起来都快要崩溃了。
把事情交代完毕后,程医生走到罗雨微身边,弯腰叫她:“醒了没?刚才醒过了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汪韧也凑了过去,看到罗雨微的脑袋转了一下,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皱着眉轻轻开口:“听得到。”
“你叫什么名字?”
“罗雨微。”
“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罗雨微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口渴,想喝水。”
“还不能喝,要过两个小时才能喝。”
罗雨微抬起右手按上额头,显得焦躁不安:“头疼……”
“头疼是正常的,你现在肯定浑身难受,很快就好了。”程医生见惯了各种术后反应,语气都没什么波澜,“那你先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让家属来叫我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
程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又对汪韧说:“今晚你得辛苦一下,有些病人麻醉后反应会比较大,一定要注意观察,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汪韧:“我……”
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晚了。
程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汪韧看看床上的罗雨微,又去看小吴,最后转头去看张红霞,张红霞都想笑了:“你看我干吗?是你自己凑上去的。”
汪韧:“……”
他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帮罗雨微掖了掖被子。
小吴抱着大包呆呆地站在病床边,几分钟后,完美错过罗雨微进病房的杨总总算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中年女护工。
“今天都没有一对一的护工了,说要明天才调过来,我找了个大姐来帮忙,她本来一对二,今晚辛苦一下,让她一对三……呦!小罗出来啦!”杨总这时候才发现罗雨微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赶紧问小吴,“医生怎么说?”
“医生、医生……”小吴稀里糊涂地指指汪韧,“都是对他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汪韧与杨总面面相觑,心想,莫非刚才真的只有他在认真听医生讲话?
杨总:“帅哥,我姓杨,你怎么称呼?”
汪韧:“我姓汪,你喊我小汪就行。”
杨总吃饱了,知道小吴留着也没什么用,挥挥手让她回家去,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小吴如蒙大赦,抱着包溜得飞快。
“小姑娘抗压能力太差了。”杨总摇摇头,一屁股坐在12床的陪护椅上,对汪韧倒苦水,“下午给我打电话又哭又叫,跟催命似的,我本来今晚还要请客户吃饭,接到她的电话立马往这边赶,还以为小罗怎么了呢。”
“手术真的很凶险。”汪韧在母亲床尾坐下,说,“刚才医生跟我说了一遍,我听着都后怕。”
杨总说:“可我现在有点转不过弯来,小汪你来评评理,这事儿是我造成的吗?孩子是我的吗?宫外孕总不是工伤吧?好几个小时了,一个家属都不过来,她男朋友真他妈不是人!他搞出来的事居然要我来给他擦屁股,他项目重要,我的时间不宝贵吗?不是说我不愿意陪小罗,她是我员工,我很器重她,她出事我肯定会担心,但我不爽的是她男朋友的态度!你能理解吗?但凡他态度好点儿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汪韧还没接话,憋了半天的张红霞率先爆发:“可不是嘛!刚才那电话听得我肺都要气炸了!这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这要是我女儿,病好了我就让她跟那王八蛋分手,不!麻药清醒了就分手!真的太欺负人啦!”
杨总像是找到了知音,“啪啪”拍大腿:“对对对,我就是气不过那小子的态度!我在帮他哎,搞得好像我在求他一样,我完全可以不管的呀!这是他的责任你说是不是!”
张红霞掷地有声:“是!那人真的靠不住!”
这两人嗓门都不小,病房里瞬间活泛起来,中年男女们开始热烈讨论,对罗雨微的男朋友进行着360度无死角的批判,汪韧听得叹为观止。
“你见过她男朋友没?”张红霞还是盘腿坐在病床上,好奇地问杨总,“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杨总摇头道:“没见过,小罗到我这儿来上班也才一年多,她说起来是我员工,其实我们更像是合作关系,她除了帮我干活,还会做点自己的事,我也不会去管她。”
张红霞问:“你公司是做什么的呀?”
因着之前的面包之恩,杨总觉得张红霞是个热心肠,性格很对他胃口,就打开了话匣子:“我那小公司是做艺术品交易的,就是牵线搭桥,把国内一些艺术家的作品卖给国外客户,或者是把国外艺术家的作品卖给国内的大老板,一般就是个人收藏用。我有几个客户收藏的好东西多了,会想要办个展览,我就找到小罗来干这个。她是个策展人,学设计的,眼光很独到,好像从大学就开始干这行了,非常能干的一个女孩。平时我们很少见面,她几乎都在外头跑,我连她面都见不着,怎么会见着她男朋友啊?”
徐姐说:“你说这姑娘眼光独到,我看她找对象的眼光一点都不好,那个男的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么大个手术,还是他惹的祸,他居然都不回来,这种人怎么能托付终身?”
“切,还托付终身?”张红霞嗤之以鼻,“你听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那小子还有脸问‘会不会影响生育’,他也不想想这都是谁搞出来的幺蛾子!你们看着吧!他俩好不了,我先把话撂这儿了!”
徐姐苦着脸说:“可这姑娘都这样了,如果分了,她以后很难找的,肚子上那么大条疤,瞒都瞒不住,很多男的忌讳这个。”
张红霞食指向天点来点去:“难找也不能找这种没担当的男人!他就是那种会自作主张给家人放弃治疗的家属,把命交到这种人手里多吓人啊!还不如这姑娘的朋友呢!人家女孩也在出差,不是立刻就买机票回来了嘛,又不是回不来!那小子就是不想回!”
徐姐叹了口气:“我听过一个说法,一对夫妻不孕不育,如果是男的不能生,女的大多都会忍着,领养啊,丁克啊,反正就是不会离开。但要是女的不能生,男的绝大多数都会离婚,可能对他们来说,传宗接代比什么都重要。”
她老公弱弱地说:“这也不一定吧。”
徐姐瞪他:“我说的是大多数,你别来和我抬杠。”
张红霞说:“是不一定,但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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