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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站一小会。

夫妻二人一到江陵府,便先在宅子里休息了一天,左右二人没有别的事,不出去玩休息的时候,就在屋里坐在榻上玩谢泽,各种各样的玩具,谢尧臣都给儿子搜罗了来,做爹娘的不耐其烦的陪儿子玩,教他认识各种东西,带他一起看爹娘眼里的世界。

晚上儿子睡着后,夫妻二人沐浴后准备睡觉,宋寻月隐约从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里,闻到一股药味,但那气味很淡,转瞬即逝,她以为自己闻错了,便没多想。

本想着今晚早些睡,明日带儿子去江陵府城里转转,毕竟这大半年,他们一直在山野间村庄间游玩,江陵府是他们这些时日到的第一个大城,正好采购补充些东西。

怎知刚睡下没多久,外头便传来辰安的敲门声,随后不等谢尧臣说话,辰安便直接道:“王爷,京里出事了!”

谢泽的抓周礼

辰安紧张的语气, 将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谢尧臣一下从榻上坐起, 宋寻月亦是跟着起来, 心突突直跳。

宋寻月已经换了衣服,不好再跟着出去,谢尧臣转身下榻,取了火折子点起灯, 便拿过架上外衣往身上套, 对宋寻月道:“你和孩子先睡, 我去瞧瞧。”

说罢, 谢尧臣便转身离开, 外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宋寻月哪里还睡得着,心里紧张的不行, 起身下了榻, 合上榻帘, 给儿子遮光,自坐去了一旁罗汉床上静等。

谢尧臣来到门外,同辰安一道转身进了隔壁书房,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辰安抱拳行礼,回道:“刚到的消息,昨日皇后被废, 被陛下赐了白绫, 太子失德, 罢黜太子之位, 降为恭郡王, 迁出东宫, 禁足恭郡王府。”

谢尧臣着实一愣,顾希文不是早就进了太子府吗?为何有他在,皇后和太子还会造此横祸?他一直以为,顾希文定会扶持太子,着重对付端顺王。

谢尧臣眉心微皱,跟着问道:“什么罪名,可有探查清楚?”

辰安接着回道:“对外只说皇后和太子失德,但仪妃娘娘宫里蒋公公传出消息,皇后真正惹恼陛下的罪名,是谋害皇子。”

辰安话至此处,谢尧臣眉宇间担忧消散,唇边转而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意,手从桌上蜡烛的火苗上掠过,笑道:“看来本王幼时那些事,还真是皇后做的。”

那时他太小,根本没有意识到是有人害他,只当自己多灾多难,十二岁那年他才恍然明白过来,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但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查找凶手的能力,一直在皇后和贤妃之间怀疑,如今看来,是皇后做得孽。

辰安点头:“八九不离十,听说不止王爷,早年太子之前夭折的两个皇子,之后夭折的八皇子,十三皇子,似乎都与皇后有关。而且皇后被废除的同时,仪妃娘娘晋升贵妃,为四妃之首,八皇子已故生母刘昭仪,追封昭秀贵妃,十三皇子生母吴婕妤,晋升吴昭仪,位九嫔之首。看这后宫的晋升与追封,想来王爷您从前遇上的凶险,以及另外几位皇子的夭折,都同皇后有关!”

谢尧臣缓缓点头,眸底尽是一片凉寒,意味深长道:“如此看来,本王还真是命大,几次三番化险为夷,活下来还真是不易。”

辰安闻言垂眸,同几位已逝的皇子相比,他家王爷确实命大,能从皇后手里逃脱。

谢尧臣转头看向辰安,跟着问道:“父皇是如何查出皇后这些事的?”

辰安道:“这事倒是在明面上,前几日早朝,有言官弹劾皇后和太子,私放印子钱。此等皇室丑闻,陛下定会严查,在查此事过程中,便牵出了诸多往事。”

谢尧臣闻言一声嗤笑:“印子钱?这不就是当初皇后愈嫁祸本王的罪名吗?但本王将那批放印子钱的人,逼进了端顺王府。二哥是真的很会挑时候,乘着《治国论》的东风,在自己只欠最后一步时,才将这个把柄抛出去,给父皇当刀子使。如此看来,本王这仇,也算是自己报的。”

辰安眼底亦闪过一丝嫌恶,道:“当初愈嫁祸王爷的罪名,最终却成了结果他们母子的利刃,足可见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谢尧臣看向辰安,接着问道:“顾希文呢?有消息吗?”

辰安回道:“只知他还在恭郡王身边,再无其他消息。”

谢尧臣听罢,只“嗯”了一声,道:“恭郡王失势,端顺王必定如日中天,想来再立下一功,父皇便会顺势立太子,顾希文跟着这位被禁足的王爷,怕是很难再施展。不过这跟本王没什么关系,他自己选的路,结果就得他自己承担,至于最终谁会成为太子,也与本王毫无关系。”

辰安闻言亦笑:“是呢,王爷只管和王妃、世子,好好玩便是。”

谢尧臣笑笑,似是想起什么,眉峰微蹙,叹道:“看来这阵子父皇心情不会好,本王写给父皇和母妃的家书,停一阵子吧。”

父皇怕是正伤心难过,太子还出了事,他这个节骨眼上开开心心的讲游历趣闻,着实是有些不合时宜。

谢尧臣转头对辰安吩咐道:“命在京的人,时刻关注京中动向,不可松懈,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

辰安抱拳行礼:“是!”

说罢,谢尧臣转身离开书房。回到屋里,刚推开门,才往里走了几步,便见宋寻月迎了出来,抓住他的双臂,担忧问道:“京里出了何事?可与王府和宫中母妃有关?”

谢尧臣见她满面担忧,伸手捧住她的脸,忙摇头道:“别担心,确实是大事,但与咱们无关。”

宋寻月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扶着心口道:“那就好,辰安刚才语气那般紧张,吓死我了。”

谢尧臣笑笑,揽了她的肩往里走,对她道:“是皇后和太子被废,皇后赐死,太子被降为恭郡王,禁足王府。”

宋寻月面露诧异,脑海中浮现同皇后和太子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的画面,只觉有些恍惚,感慨道:“当日那般风光在上的人,如今就这般被赐死,被禁足了?”

她若是未曾见过皇后和太子,兴许还不会有这种感觉,可偏生见过,见过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如今又再见他们从至高之处跌落,皇后更是不得善终,心间莫名便生出一股权势富贵如过眼云烟般的虚无感。

宋寻月感叹道:“如今瞧着,滔天的权势,也不是万能的保护伞,说没也就没了,人还是得时刻警醒着,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不能贪心,也不能叫钱权迷了眼,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谢尧臣捏捏她的肩,赞成道:“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放心,你夫君我还有条最万不得已时的退路,即便有天我被废为庶人,我还是能保证咱们一家三口一世无忧。”

宋寻月闻言眼露好奇,低声问道:“什么退路?”

谢尧臣挑眉,低头靠近她,低声道:“不在大魏呆了呗,记不记得当时咱们瓜州那一片,我结识的那几个西域行商?”

宋寻月点头:“记得,怎么了?”

谢尧臣叹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只要还有命在,咱们就跟着商队,往龟兹、波斯跑。”

谢尧臣这些话,宋寻月听着跟做梦一样,那些个地名,怎么听着就那么像不存在一般,她抚着心口道:“你且认认真真做个纨绔!千万别得罪你那些个兄弟!但愿永远别有那么一天……”

谢尧臣失笑,熄了灯,同宋寻月一道重新回到榻上。都说了,这是最万不得已时的退路嘛!

余下的两个多月,京里的皇帝,诚如谢尧臣所揣测的那般,着实是每日都烦躁不安,他虽然早已动了改立太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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