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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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控制住我寄己
(ps 宝贝们会不会觉得太腻了这两章)
宣室殿。
姜湛正坐于金漆雕龙的宝座上, 殿内古朴又庄重的格调,让人对这位睥睨天下的君主不免怯惧起来。
姜湛启封西秦国传来的文书,说是西秦大殿下感染风寒, 如今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年末西秦三殿下会访问大显,说是替兄长择个皇家女眷为新妇。
书信上还特地强调了, 大显还有冲喜这一习俗,西秦国主哀哀欲绝, 特此恳请。
西秦的文字与大显截然不同, 转译而来的说辞却又如此让人动容, 想来定是找人极力为之。
只不过, 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在大显虽也是有所见闻, 可撒手人寰的却仍旧不在少数。西秦这般举措,其实也不过为了两朝和亲结盟罢了。
西秦国微, 又傍依匈奴,可在土地上却又与匈奴常年不和, 只能牢牢依附于大显,在左右夹击中勉强维系国家的安定。
西秦又岂会在意和亲女眷的死活, 若是在和亲路上, 大皇子撒手人寰,也断无送回的可能, 只会依着西秦的习俗,叔娶寡嫂,再嫁王子。
朱笔在文书上圈了圈, 随后姜湛便嫌恶一般地将其抛掷到阶下, 滚了几圈方才停下。
高进喜慌忙进殿, 险些抓不稳肘上的拂尘, 扶着冠将文书拾起。
他草草瞥了一眼,才瞧见了姜湛将那“公主”二字圈了起来。
“陛下息怒。”高进喜揣度着他大概火气消了几分,试探着将文书交还至跟前。
“西秦小国不过是国内粮草牛马多些,实则地处山穷水恶之地,所提请的要求,陛下若是不允又何妨?”
高进喜伺候姜湛多年,自己这种鄙陋之言自然也知晓不会被听取,能让主子解些气便好。
他将文书搁置在最角落,躬着身子低声道:“咱们虽说这些年国库有所亏空,可咱们还有楚大将军。”
“两国之事,岂是开战停战那般简单?会涉及到多少无辜之人?”姜湛微展了眉心,接过高在喜一刻钟前便端来的参汤,垂眼饮下。
即便西秦只是寸土小国,可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这么多年迟迟无法吞并的缘由便是地形易守难攻。
所幸这些年两国也都互不干涉政务,在商贸上亦是有极大的往来交易,处于一种平衡的界限。
上一次西秦使团离京的突然,大概便是考虑到大殿下夏侯苏的身体状况,却未曾料想才数月的光景,便如此恶化。
如若当真应允了和亲,怕也是……
可满宫适龄的公主也只剩下了仅相差三月的小五与小六。
小六生母身份低微,他平日也的确未曾对子女做到一视同仁,如若再下旨送她远去西秦和亲,自己这般暴戾行径,实在不是一位够格的父亲。
前些时日姜知妤昏迷,也是小六那般姐妹情深,在跟前照料,如若关键时刻,他也必然想着保全阿姊,自己和亲。
想到这,姜湛内心的负罪感便愈发强烈。
而姜知妤,他又属实不舍将其远嫁西秦,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他挥了挥手,示意高在喜退下,他这几日批阅奏折,不喜人在一旁侍候笔墨。
这几日他心神不宁,可郁结于心的事,他是一国之君,无法向人诉说。
纵使如今知晓了或许姜知妤并不是自己所出,他仍旧不忍心将这个孩子送去和亲。
在他心里,姜知妤早就是他最宠的掌上明珠。
……
那日下朝后,他如同往常一样到凤仪殿看望皇后的病情。
“参见陛下,”折绵跪于殿外,“娘娘尚在休息,陛下不妨晚些时候再来探视?”
“无妨,皇后熟睡,朕进去看一眼便好。
他无视折绵的阻拦,眼神示意让高进喜给自己开路,开了殿门便独自进入。
尽管太医日日都到他跟前禀报皇后每日的脉象与状况,可他仍旧挂怀。
好端端的人,为何会忽然变成这般?
他与薛郁离十余年夫妻,他待薛郁离可谓是面面俱到。
后宫独宠,皇后尊位,还是母族的节节高升,他都给了。
纵使也偶尔听朝臣说起过一星半点薛衍私拢官员,党同伐异,卖官鬻爵,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发点雷下点雨,敲击下属作为惩戒,也未曾从严处置此事。
这些不过是个人作风人品一事,他若是将此事在薛郁离面前提及,她是不大高兴的。
他是当真爱她。
在他年轻时某次行军途中,曾有一次入梦,梦见自己正率军在大显国土交界处,持兵应敌。
不料中了匈奴的暗算,他连人带马坠入山谷,浑身多处挫伤,奄奄一息。
他醒来时,便瞧见一位姑娘正在一旁支起一个砂锅熬着药。
那女子显然身着西域服饰,虽是灰头土脸,却也仍旧难掩五官深邃艳丽。
她的脸印着一旁燃燃腾起的火苗,暖融中带着和蔼。
醒来后,姜湛仍旧觉得梦境是那般真实,连忙画下了那女子的模样。
派人找了许久,直到他被安排着成家立业,也仍旧未曾找寻到那一位姑娘。
而后来的一次御驾亲征回朝之际,他居然当真遇到了那位自己梦中的女子。
闻言她是崇安一氏族的嫡女,姜湛疯魔了一回,不顾礼数便将其带回了皇宫。
他当时不管强扭的瓜究竟甜不甜,只是想着一定要把这位女子留在身边,他会尽他最大的能力去爱她。
他自诩自己偏执,薛郁离鲜少对他笑,他也未曾将给她的爱分给其余嫔妃半点。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
姜湛轻声迈入寝殿的时候,却在里头听见了细微的人声。
“哥哥,我好想离开这里,你能不能不要走,重阳宫宴结束了就把我带走吧?”
是薛郁离的声音。
姜湛看着薛郁离发丝稍显凌乱,仍旧穿着寝衣,双目呆滞地看着床头的一副金鱼争食图,自言自语。
“皇后,”姜湛走上前,“你醒来了?”
薛郁离见了姜湛,立即缩到角落,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臣女马上就走。
“阿离,你是皇后,”姜湛看着神志不清的她,眼神仍旧温柔,“你是朕的皇后。”
“什么皇后,你在说什么?”
“我们还有阿岁,想起来了吗?”
姜湛缓缓伸出手,想着让她有些安全感。
“阿岁……”
薛郁离将一旁的被衾朝姜湛丢去,“你胡说!阿岁从围场走失了,她不会回来。”
“……她已经回来了。”姜湛仍旧耐着性子,一点点地解释着。
“她为什么回来?她走了不是很好吗?”薛郁离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内心被击垮,“她最好一辈子不要回来!”
薛郁离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模样像极了角落蜷缩着的幼犬。
“阿岁是你我的女儿啊……”姜湛起身,准备让侍女再继续熬药,趁热给她服下。
“阿岁不是我的女儿,她就是一个贱婢生的,哈哈哈……”
姜湛背对着薛郁离才起身,身子便忽然一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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