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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苦太煎熬,像是被剖却筋骨,只剩血肉模糊;往后余生想起来,是再也不能承受的疼。
时明舟突然就红了眼眶:“我知道,我也懂。可是赵初歇,我还知道你得对我负责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初歇闻言,那句“对他负责”让她笑得有些悲凉。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怕你跳下去。”他说。
她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歪歪头,声音轻不可闻:“你以为我想死吗?”
“其实我想的,可是……”她纤细的手往下随意地一指,“这地儿房价不贵,我要是死了,那些人不得哭死;万一楼下有行人,我把人砸到了怎么办……”
时明舟顿时松了一口气,趁她转身时,快步跑过去,一把将她拉下来。
另一只手接着,那瘦弱的身体便跌在他的怀里。
他收拢手臂,顺着墙壁坐在地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肩窝之中,轻喃:“不要,不要跳下去,也不要丢下我。”
“赵初歇,我答应不联系你,不找你,不见你,可我没让你去死,你死了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赵初歇发现他在颤抖,沉默许久,还是拍了拍他的背脊:“你放心,我不会跳楼的。”
他还在轻喃,说不要。
赵初歇这才感到不对劲,掰正他的头,发现他痛苦地皱了眉头,闭着眼,好像那次在都江堰民宿的痛苦模样。
赵初歇立刻翻找他的口袋,找了一圈,只有打火机、烟盒、钱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赵初歇急切地问:“你的薄荷糖呢?”
还是无人应。
她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
时明舟抬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睫毛撇落留下浓墨的阴影,他俯身,吻了上来。
这个吻并不温柔,舌尖和牙齿撬开她的唇,他吻得很用力,肆意扫荡,呼吸急切,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赵初歇的酒意一下被惊醒,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提起他的领子:“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时明舟怔怔看着她,眼睛突然就红了,氤氲着湿意,像是在哭。
“我忘不了你怎么了?我不想你死又怎么了?我喜欢你怎么了?赵初歇,老子怎么就不能喜欢你了?!赵初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赵初歇都被他的胡搅蛮缠给逗笑了。
她怎么对他了?一没主动,二没负责,三没骗他。
时明舟发泄完,放开赵初歇,靠在墙壁,像是没了力气,平静地说:“我试过。”
“这几个月我试图忘记你,去谈恋爱,去相亲。”
“可我没做到。”
他失败了,不止是,还落荒而逃。
“我没有办法,我就来找你了。”
他偏头,隔着黑夜去看着她眼睛,无可奈何地叹息:“我好像无耻地爱着你。”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胡搅蛮缠就是爱?”赵初歇突然来了气,拽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只知道,你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想睡我。”
“好啊——”酒意占据了理智,怒火燃烧了情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难缠的人,“行啊,我让你睡一次,咱们就一笔勾销。”
她怒吼,不顾一切扯开他的衬衣,力道太大,扣子掉在地上转了一圈,她冰冷的手指摸索着,一边仰头吻了上去。
她动作十分粗暴,甚至是毫不留情。
时明舟忍耐着疼和欲,按住她的手,说:“你喝醉了。”
“所以呢?”
“可我没喝酒。”时明舟极力克制着,嗓子烧火般的难受,声音都变哑了,“我没想睡你。”
“你装。”赵初歇冷笑,讥讽的话语难听又低俗,“你他妈的都这么硬了,还跟我装。”
她按了按,时明舟憋着一口气差点儿死在这里,他费力地推开她,从地上爬起来,离她远远的。
他弯了腰,低着头,丧气又狼狈:“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赵初歇还坐在地上,高傲地仰着头,眉间的不屑和嘲讽刺疼了他的眼睛。
时明舟移开,不敢去看她。
赵初歇继续说:“我告诉你,但凡那晚我要是清醒的,你脱光了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那你把我当成他。”
赵初歇愣住。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他。”时明舟一字一顿,神情认真,“你现在也能把我当成他,我心甘情愿的。”
听着时明舟不可理喻的话,赵初歇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有病。”
“我知道我有病。”
顶楼的风太大了,吹得猎猎作响,可时明舟的声音清晰地穿进耳朵里。
“你把他当成我,和我试一试,我给你做饭、陪你逛街,送你上班,让你的情感转移,不那么痛苦,更不会想要去死……”
“如果我做得不够好,你可以随时抽离,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纠缠,我会真的死心……”
“我说大晚上的,你们两口子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解决啊?在楼上吵吵什么?”门口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氛围,“爱过过不过拉倒,真分不开回家睡一个,作男作女能不能死锁?”
赵初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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