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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毯子小小的、茸茸的,是可爱的嫩粉色,印着一只有点走形的小粉猫,黑色的线绣出一个弯弯扭扭的天真笑容。
钟力垂着头,攥着那条毯子,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报仇。
就这样,钟力想到了那位“导演”。
钟玲玲(二)
钟力最初知道“导演”或者说“雪山”这个集团的存在是从一个老乡那里,这人去城里打工,被绞肉机卷走了一只手臂,工厂一开始拒不索赔。后来不知怎的,赔偿就妥了,拖着残废的身体和一大笔钱回到村里。
“老钟,真是太神了,太神了……”
一个晚上,老乡喝醉了絮叨出了那段往事:“我跟你说,这世界有的人真的不是我们这种能想象出来的,那……那么大的事情,厂子死活不赔,他……他就帮我搞定了……”
“他?”钟力意识到老乡说的是帮他搞定赔偿的事情:“是城里的律师吗?”
老乡神秘地摇了摇头,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说他是什么……拉美,不行,我记不得,是个洋文名字。这是他的电话,他说遇到了极端痛苦,解决不了的事情才可以打通……呵,你猜怎么着!我刚没了手索赔的时候打通了,后来就再也打不通了。”
这听起来就像个没着没落的都市段子,但钟力却没来由的听出了种含义,他从不相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便问:“那你要付出什么呢?”
老乡灌了口酒,神秘地笑了:“不,什么都不要,钱什么,都不要……哦,对了,他要了我的血。”?
“血?”钟力皱起了眉,想到了那些卖血的阴私事。
“不,他只要了我一管血。但是很奇怪,说要让拿到赔偿款那刻抽。我当时原本是不信的,钱到账那刻真的是从地狱到天堂……赔了这么多钱,我下下辈子都不愁了,这手断了都值……”
最极端痛苦、解决不了的事。钟力心想,这不就是我吗?
他知道打不通电话的事不是老乡瞎编的。因为他以前随手打过的确没通。直到这次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听到了那位“导演”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简单而顺理成章。
“导演”告诉钟力,只要王辉还活着,会一直拿录像要挟钟玲玲。他女儿的一生就毁了。至于录像带,找到了,毁掉就行了。
于是在一个夜晚,钟力翻进了王辉家中。
王辉送水偷懒,全凭油嘴滑舌混饭,当然打不过体魄扎实的钟力,被他用铁锤殴打头部致死。只是在钟力要逃走的时候,王辉的儿子回来了。
王辉的儿子认出了钟力,开始大喊大叫,钟力向他举起了铁锤。但是在最后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这男孩还是个和女孩一样大的孩子。
他似乎罪不至死。
就这一瞬间的犹豫,邻居已经赶了过来,钟力不敢再犹豫,跳窗就跑。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被通缉,匆忙赶回家取现金。
却正好看到桌上摆了只金属小熊皮带扣,旁边是女儿写的贺卡。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女儿的房门依旧锁着,估计已经睡了,他犹豫着没敢叫醒她。拿起那只小熊藏在胸口内袋里,翻墙跑了。
他都想好了,能跑多久跑多久,一边跑一边打工,给玲玲攒嫁妆钱。
不管怎么样,王辉死了,没人可以威胁玲玲了,她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钟力是这么想象的。
逃亡的头一年,他没敢联系钟玲玲,只知道自己走后,玲玲被她母亲领走了,和继父一家一起生活。
后来又过了一年,那时候他已经在海市一段时间了,他小时候无父无母,其实混过一段时间社会,
只是结婚生子后做了老实的送水工。如今重操旧业,见过血后更有股子猛兽般的狠劲,帮人受保护费和讨债过活,也是那时候认识了陈大强。
钟力觉得风头渐渐过了,便按耐不住想见女儿的心——他乘夜翻进了钟老板那座蓝色的小楼。
但是玲玲不在,不过他见到了前妻。前妻起初被他吓得要尖叫,平静下来后,告诉他玲玲住在村子边缘的一间自建房里。
她说她出轨心中有愧,因此不会把他行踪告发警察的。还让他有机会多去偷偷看看玲玲。
这时,钟力才知道了一件令他如遭雷劈的事。
——那些录像没有随着王辉的死而沉寂,而是出现在了大小黄色视频网站上,少女纤细的肢体上盖满了不堪入目的评论。而这些所谓的“资源”也在村里的一些群里和闲汉们的口中……传播开了。
玲玲被那些污言秽语埋了。
前妻说:“每天都有小混混上门丢东西,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我不敢让她在家里住了……我有了新的孩子,他还小,受不得惊吓。 ”
钟力攥紧了拳头。
“我不报警抓你,你以后也别再找我了。”女人冷冷地说:“玲玲这孩子我管不了,你去看看她吧,你要是能带她走最好。她已经一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说是抑郁症。”
然后钟力看到了他的玲玲,她似乎已经认不出他了,只是一言不发地低头笑。
像一只破布娃娃。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位“导演”第一次主动联系了他,提出再帮他一个忙,并且作为交换,要给一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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