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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功:“要我就和变态离婚啊,自己找个小白脸过。哦,可以找不止一个。”
“如果她有这种性格,基本早就离婚了。你别贫,好好说。”方恒安没好气道。
郑功其实只是习惯性活跃气氛,其实这么些年警察生涯,近日这种大案要案不常有,最常见的就是这种家长里短的分歧,见得多了。
于是便认真回答道:“如果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又有了孩子,钱估计最后大概率还是落到女的老公手里。然后可能会消停一段时间吧。但还是会回到最开始,因为家暴这种事就像赌博,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你说的没错。”方恒安道:“所以这个组织服务到位,选择帮这些人从根本解决问题。”
郑功条件反射就想问一句什么“根本”,但话还在舌头尖上,他自己就明白了。
“根本”自然就是解决创造问题的人。
帮主妇解决家暴老公,帮孱弱的老人解决不孝的吸血鬼儿子,帮绝望的父亲杀死侮辱女儿的暴徒。
一方面,这些原本就一只脚跨入深渊的人会非常感激这个组织。
另一方面,他们杀人的证据已经掌握在组织手里,他们也不敢不卖命。
最好的控制往往是恩威并施。
而更妙的是……就像狮子老虎之类的东西一旦吃过人就必须被打死,因为它们忘不掉人血的味道。
——人类本身也是一样。只要杀过一个人,就会忘不掉杀人的感觉。
所以他们的用处往往是为组织杀更多的人。爆炸、绑架……或者是制作一些意外车祸。
郑功感到一股寒意混杂着高原地区的山风刮的脸颊生疼:“你的意思是……这种人还很多?”
方恒安:“钟力给我们讲过一个都市怪谈一样的故事你还记得吗?有个电话号码可以联系上那个帮忙解决问题的组织,钟力的老乡是先打的,然后才告诉了钟力。”
“不是……”郑功一脸混乱:“这闹这么大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法治社会啊。”
方恒安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郑功蓦然又从他的神色中领悟了。
是了,这就是孙局在里面扮演的角色。
方恒安:“但是再完美的犯罪和布局都终有被戳破的一天。十几年过去了,运气也好,时机也罢,如今我们有了将它连根拔起最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郑功只觉得听的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抓到犯罪分子摩拳擦掌干一番。于是又抽了口烟,顺便帮方恒安点了支烟递过去:“可以啊恒安,理得清清楚楚,兄弟敬你一支。”
方恒安这次没拒绝,叼着烟,笑了起来:“毕竟我导师可是犯罪心理方向,不能给他丢脸。”
这是他这几天露出最无阴霾的笑容。
说到这里时他们已经到了幺妹山附近,郑功正要再打趣几句,忽然道:“恒安,你看是不是那辆车?”?
方恒安看过去,停在那里那是一辆面包车。
两人连忙下车查看,车的后灯有旧的撞击痕迹,的确和店家等几个目击者描述的吻合,应该就是孙洛川他们开的那辆。
车里没人,却还有点暖气的余温,应该人才下车没多久。
郑功戴上手套在收集车里的物证。
方恒安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血都涌到了心口,他绕到车后,手足冰凉地拉开后备箱……
还好,后备箱是空的。
他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松下来,却在后备箱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蛇皮袋子,很大……可以装进一个人。
后备箱里还有几处星星点点的血迹和几根黑发。
郑功绕到后面把这些东西放进证物袋时,无意间发现方恒安的脸色极其难看。
方恒安忽然弯下腰,从后备箱和前座的夹缝中捡起一个框架极细的眼镜。
方恒安怔怔地看着这眼镜。许久后,他没有接郑功递过来的证物袋,而是将眼镜折好放进胸前衬衣的口袋。
郑功:“恒安?”
“这是他的……”方恒安看起来像被谁猛的捅了一刀。
“哪怕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
方恒安忽然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量:“没事……这应该就是他们开的那辆车。后备箱的头发和血迹拿去化验。后备箱没有找到绳索、手铐等绑缚用具,推测被害人可能丧失行为能力或者无意识状态。无挣扎痕迹,说明被害人在整个过程中大概率无意识。被害人死亡可能性……”
他一口气说道这里,忽然像被高原的冷空气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郑功拍了下他肩:“恒安……你没事吧?”
方恒安摆了摆手,低头从郑功手里又抽了支烟,背过身快步走到马路边去抽了。
郑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也夹着根烟想跟过去和他继续聊:“那他们是把人一起带上雪山了啊?”
方恒安没有说话,只潦草地点了下头。
他侧着头点那根烟,火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他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郑功开始以为是风大,顺手帮他挡了挡,一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说来也是奇了,不仅非要带上林熹很奇怪,甚至似乎到这块地界后孙老都没太注意掩饰行踪了,上雪山对他们来说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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