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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武一时瞠目结舌:

“这,这,这……”

徐瑾瑜也觉得这不可思议,可是翰林院的藏书楼乃是皇家藏书楼,里面搜罗着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书籍。

有真有假,全靠自己辨别。

但,这样的情况,与徐瑾瑜记忆中的那则杂文,实在是太过相似了,让徐瑾瑜不得不多想。

魏思武随后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随着春月楼的全员被抓,徐瑾瑜知道林腾案即将不日告破,只不过,能将这么大批量的阿芙蓉在严密的城门守卫下源源不断的提供给春月楼……只怕这背后还有一股势力。

徐瑾瑜在脑中将京城纷杂的势力抽丝剥茧,可却因为少一些东西一时无法勾连起来。

等到翌日,正是大朝,成帝将最新的宁州军报公之于众之后,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乌军在宁州城里转了一圈,就如同贼在家里翻了一遍,还耀武扬威,当着主人的面儿离开一般,让人如鲠在喉。

“乌军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圣上,臣以为应当派兵狠狠扼杀乌军的嚣张气焰!”

“刘大人此言差矣,去岁才结束了与越军的交战,如今又要掀起战争,银子粮草从何而来?”

“依臣之见,乌国要的不过是互市开放,不若……”

“你这叛国贼!乌国让开就开!那当初我大盛被其扒皮示众的官员九泉之下岂能瞑目!”

……

一封军报,如同滴进油锅里的水,直接让整个朝堂都炸了开来。

成帝冷眼看着,又是这样,宁乌之战,打了又打,到这一步,他们还在争论不休,没有丝毫建设性的提议。

“肃静!”

成帝使了一个眼色,冯卓立刻扬声高唱,众大臣这才渐渐消了声。

“乌国已经都踩在了我大盛的脸上,尔等不思如何击溃乌国,反而为了一个小小互市争论不休,实在荒谬!”

成帝听了徐瑾瑜那一言,互市现在开不开已经不重要了,如若彻底胜了乌国,别说开互市,便是去乌国的王帐外吃肉高歌又有什么?

格局打开之后,成帝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事。

赢。

狠狠的将乌国打怕,打断他的脊骨,敲碎他们的牙齿,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成为大盛之臣!

“圣上恕罪,臣等知错。”

众臣纷纷告罪,但随后立刻有人道:

“可圣上,臣等虽有一颗报国之心,奈何那乌国铁蹄实非常人能及,连镇守凉州数年的郑将军都败北,臣实在不知还有何人能与之一较高下!”

兵部尚书沉声说着,他之所以不主战,是因为他不想吗?

乃是因为无将可用!

先帝在世时,坐下大将不知凡几,可到了本朝,用的还是老将,可老将终会老去啊。

兵部尚书这话一出, 不少大臣纷纷附和,先帝好战今上守成,本是极为妥善的安排。

可谁能想到, 昔日早就已经打的服服帖帖的两大敌国,如今一个个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对大盛已经露出了獠牙。

可偏偏此前成帝专修内政,对于武将的重视程度远远低于先帝时期,也就造就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成帝听的这里,面色才和缓一些:

“所以,诸位的意思是, 若是有人能有击溃乌军之力, 便能与乌军一战?”

“不错, 可是圣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兵部尚书忍不住沉沉叹了一口气, 成帝随后笑了一下, 对冯卓道:

“你且将去岁南疆的详细军报呈上,让诸卿一观。”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 却不曾发现, 平日里本不理事上朝的镇国公与平阳侯这会儿却是一脸了然。

去岁南疆的军报因为雪崩一直未曾成功送达京城, 再加上成帝的刻意遮掩,众臣只知道去岁武安候及前去南疆的两位世子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至于那个因为句读之名,一并前往南疆的少年, 也不过是个添头。

可是, 等军报一页一页的传阅下去:

“特使徐瑾瑜大人抓出军中密探, 此为我军副将……”

“特使徐瑾瑜大人为我军寻找到被藏匿的军粮……”

“特使徐瑾瑜大人设计越军服下霉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军无一人伤亡,共俘虏越军……”

“特使……”

“徐瑾瑜,这是徐侍读?!”

杨掌院是最后拿到军报的,这种场合他本不需要表态,可是奈何这些军报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六元及第的文状元在殿试前竟然在南疆力挽狂澜,让原本摇摇欲坠的卫家军打了那般漂亮的一仗!

最重要的是,徐瑾瑜明明以年少之身,便立下这等不世之功,可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年,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吐露一个字!

这是怎样的心性啊?!

杨掌院拿着军报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单知道徐侍读有本事,可没想到他的本事竟然这么大!

而杨掌院这话,犹如溅入油锅的清水,顷刻间就让整个朝堂炸了锅:

“徐侍读?就是那个六元及第,不到半月就被圣上升了半品的那位?”

“静安侯府对他下杀手,他能宽仁以待;一己之力平定南疆,他更是不声不响,如此贵重的品行心性,实非常人,难怪圣上眷顾!”

“如此人物落于我大盛,此乃我大盛之福!”

有人赞不绝口,但也有人保持怀疑态度:

“有道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徐侍读到底还是太过年少了些。”

魏思武今日正好在朝,闻言只冷冷一笑:

“朱大人倒是生的一把美髯,此前远赴桑州巡盐之时,倒是巡出个什么结果了?”

朱大人因抚民有方,政绩斐然故而被成帝特招回京封为盐运使,可或许他的脑子都长在了抚民之上,巡盐之时被底下人连同当地人欺上瞒下,最后只巡回了往年三分之一的盐税。

当时便气的成帝直接贬了他的官,又重新派人前去巡盐。

至于朱大人现在能出现在这里,乃是因为此前锦州知府经过这么久的时日被清查之后,即将被送往京城。

现在的锦州虽不似宁州战火纷飞,可也因为前任知府导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尚还需要朝廷派大吏前去抚慰。

朱大人被魏思武这话说的满面通红,他只是觉得将一国边疆之稳固系于一个少年身上,实在有些不妥。

“有志不在年高,朱大人狭隘了。”

镇国公淡淡的说着,朱大人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怎么连您也觉得此事合适?”

当初镇国公在先帝座下四处征战之时,偶然救下过朱大人的祖先,是以朱大人一心想要在镇国公面前展示一二,谁曾想……

“吾曾亲眼得见武安候呈报密报,徐侍读之才,区区军报……也不过只有徐侍读十之二三的风采!”

镇国公斟酌的说着,他想,圣上之所以没有让武安候的密报传阅,实在是因为上面的各种夸赞之词实在是太损其之英名了。

镇国公这话一出,反对的大部分都不由消了声。

镇国公那是什么人?

原顺国公即便让大盛的军队在越国的王都驻扎一月,在四公之中也不过堪为第三。

而能居其首的镇国公,能与之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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