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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我们今天有课吗?”几个舍友相视了一眼。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周平一路急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仿佛有种力量一直催促着他。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当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时,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这座大楼,一下就呆住了。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想要退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如尸体一般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阶梯教室坐着的都是哲学系的学生,只有周平是其他系的,他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那双手也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知道是“那个东西离开了”。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这回周平真的怕了,他请假回家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把他爸妈给吓到了,惊慌地找关系请人上门做法。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老两口这是让熟人给骗了,那一行水深得很,浑水摸鱼的一大把。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青梅知道了他的事就在群里问,有没有谁知道季易燃新的联系方式。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没门路只能拿钱找路,有门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货,关键时候能救命。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国内的这通电话在季易燃的世界溅起了涟漪,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黄符,轻柔地抚摸,不太敢使劲。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季易燃摸了片刻,小心地将符收进钱夹,他给孟一堃打电话,京大新生被脏东西缠上,谢浮在京大,那个人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多半会。
孟一堃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燃:“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还特地打给我。”
季易燃道:“不是大事,你最近有没有回国?”
“我哪有那闲工夫。”孟一堃这边忙成了狗,“圣诞吧,圣诞大概率能回去一趟。”
他狐疑地说:“怎么,你谈了个在国内念书的对象,自己没时间回去见她,想托我帮你……”
话声一停,真要是这事,找老谢不就好了,老谢多方便。
孟一堃怎么也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那么巧就撞进了季易燃不为人知的隐秘禁区。
“说吧,什么事。”孟一堃把快要敲冒烟的键盘推开,抽出压在底下的杂乱资料,“我圣诞能待个两天。”
电话里顿了十秒还是二十秒,孟一堃听见季易燃开口。
“你回国,要是去谢家,提前跟谢浮,打声招呼。”季易燃说完就挂了。
孟一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吃完就继续投身学业,没把季易燃的提醒保存。
快到深秋了,班里团建吃饭,陈子轻没有缺席,谢浮作为朋友陪他去的。他跟京大校草认识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展露在外。
吃过喝过之后,不出意料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总有人运气背,接连被酒瓶口对上,一女生衰神附体,次次都被选上,她真心话跟大冒险轮流做,都快哭了的时候终于换了别人。
陈子轻同情中招的人,谁知没多久就到他自己了,他根据前面几个同学的经验,选择真心话。
“说一说你的第一次。”
陈子轻心里哀嚎,救命,为什么选真心话,他应该选大冒险的。
转而一想,大冒险要跟其他人做这个那个互动,很容易踩雷,好像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大家全都开始起哄。
陈子轻不能装白痴地说是不是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走路,他只好撒谎:“我还……”
有哥们打断他说:“顾知之,你可不能耍赖,你耳后的牙印我们看得真真的,我们谁不知道你有个占有欲很强的对象。”
周围人暧昧地笑。
陈子轻:“……”对象就坐在旁边,占有欲确实强,每天给他盖戳,衣服里面的场地都不够发挥了,还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盖。
面对一双双眼睛里扑闪闪的好奇,陈子轻随便说了个日期。
“靠,那不就是高三。”
“真牛掰。”
“然后呢,怎么开始的,谁提出来的?”
陈子轻喝了口果汁,怎么开始的,当时他在跟迟帘打游戏,队伍里有对小情侣闹分手,迟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游戏不玩了改玩他,说想做,一定要做。不给做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再就是迟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堆东西,他把那些东西洒在床上,自己也上来了。
“顺其自然的,没有谁提。”
陈子轻硬着头皮,没敢看笑意不减地与人说话的谢浮一眼。
谢浮在外面是绅士有礼的富家少爷,回去就发疯了,他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压着陈子轻做到天黑,神经质地说你前男友有没有这么吻过你?这个姿势用过吗?你们做的途中说不说骚话,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老婆,你要叫我老公。
疯狠了,身体多痛快,心理就有多扭曲。
一片狼藉过后谢浮抖着手点烟,他头痛欲裂,耳边有无数声音在尖叫,他提起那次陈子轻被绑架的事,说他老婆被陌生人看了摸了,被小东西玩了,他这个做老公的真是个废物。
陈子轻让谢浮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过去:“那不就是你干的!”
周遭陷入骇人的死寂。
谢浮维持着被扇的姿势没有动,指间那根烟在燃烧。
陈子轻的手心发麻微抖,他拿过谢浮的大衣盖在身上,屈腿坐起来喃喃自语:“你以为你换了衣服上的香薰,你以为你洗掉了手上的那层油,你以为我不说,真就什么都猜不到?”那么长的手,指尖都到他很里面去了,太长,太深,太灵活,像蛇爬了进去。
谢浮两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他摸被扇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猜到了啊。”
“那现在是要怎样?”谢浮自问自答,“哦,知道了,翻旧账。”
陈子轻蹙眉:“你欠我一声道歉。”
谢浮依旧面朝被他扇过的哪个方向:“rry,老婆,让你吓坏了,原谅我喽。”
陈子轻没问谢浮为什么要那么做,精神不正常的人做事哪有什么前因后果。他向后挪动一点靠着沙发,语气里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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