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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昏倒了。”虞平舟摩挲腕表,随口改了个说法。
江扶水皱眉:“要是也和我一样没用?”
虞平舟没言语。
无人知晓,如果也没用,如果他这个未婚夫竟然和一个医生地位,他会是什么想法,有会做出什么。
江扶水敲敲门,说道:“析木,虞董晕倒了。”
即便江扶水没绘声绘色,门依旧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一道人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被撞开的江扶水面露苦笑,到底不一样,也该不一样,虞平舟是那个人的alpha,而我只是他的医生,交集纠葛再多都跟爱情无关。
江扶水搓了搓冷峻的脸,他调整情绪去跟虞平舟安排的心理师伊丹讨论方案。
晚点还要回孝培一趟,爷爷奶奶想他了。
老两口都活着。
陈子轻作为病人,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围绕着虞平舟打转,分出来一点点时间接触外界,以免被世界屏蔽丢下。
刷到沈文君的新闻时,陈子轻第一反应是眼睛脏了,心情不美丽了。
陈子轻以为沈文君这辈子就是个边缘人物,就算他外形条件较好,但他受到出身和二观的限制,人生能看到头,高度肉眼可见。
哪曾想沈文君的私生子身份曝光了,一同掀起来的还有传言他命里带阴煞,有损家里气运的传闻。
不管真假,微妙的是,沈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几股势力连根拔起了。
而沈家树倒猢狲散,怨气恨意总要找个地方撒。
沈文君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子轻再知道沈文君的消息,是他在孝培直播自杀。
不是割腕,也不是跳楼跳江海之类,是招鬼。
陈子轻关掉了新闻页面。他下了个做法app,不出所料地没搜找到老道的资料。
老道神出鬼没,陈子轻对他才是444开的真正后门的可能性加深了一层。
陈子轻不清楚沈文君自杀的结果。
有天夜里,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有个人,他睁眼看见——
沈文君就站在那里。
一张脸青白。
陈子轻没惊慌大叫,更没把虞平舟喊醒,他就跟没看见一样把眼睛闭起来,继续睡觉。
第二天,第二天,第四天……
沈文君天天晚上站在他床边,看他睡觉。
陈子轻趁虞平舟去公司的时间,用积分买了一套画符的工具。他没在意监控按在哪,虞平舟有没有在监控前窥探。
朱砂画的符被他贴在床头的柜子里。
陈子轻拿黄纸折元宝:“恶心的东西,既然不滚,那就别投胎了,我让你灰飞烟灭。”
摆成一个图案的元宝被他点燃,烧了个精光。
陈子轻走出房间,手上还剩一张黄纸,他下意识折成元宝。
烧给谁?
提前烧给自己吧。
陈子轻把元宝烧了,嘴里默念名字的时候卡住了,一时没想明白是念“陈子轻”,还是“宋析木”。
算了,都念上吧。
一个任务世界相当于是一辈子,登出就是死亡,登入便是新生。
陈子轻烧了元宝,贴了驱鬼符,沈文君就没再出现了。他清净了没多久,周衍明就和他通讯说:“沈文君招出恶鬼,把他带走了,他的死状很凄惨。”
周衍明唏嘘:“江扶水跟楚未年都不让我告诉你,听说这种东西影响磁场,磁场关联身心健康。”
陈子轻本就恐慌沈文君的鬼魂有没有被他灭成灰,周衍明还要跟他提这茬,他脸色难看:“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不是想我死?”
周衍明被训斥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里面,我最烦你,那些经历你都知道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第一个抢你,还不是因为你好抢,你倒好,当成是炫耀的成本,周衍明,你蠢不蠢。”陈子轻克制不住地说了一番恶语,他把通讯挂掉,脸部肌肉一直在颤。
一条讯息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上面。
【周衍明:反正我在你的玩具里排第一。】
陈子轻把手机丢在桌上,他熟练地给自己打了一管药剂,针头带出血珠。
这是虞平舟给他的情感稳定剂。
虞氏投资的基地一直在研究这种药剂,企图解决他的抗药性。
新产品研发的时间,赶不上他抗药性的速度。
陈子轻把空针管扔进垃圾篓里,可他手臂肌肉僵硬,针管掉在了半路上,他想要去捡,身子重到起不来。
但愿他的病别像茶艺一样,影响他后面的任务。
一个人的情绪真的很重要,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事情的成败。
陈子轻思维跳脱地想,他从没主动放弃过任务。
这是一个转折点,代表他职业素养的崩塌,感情用事的高潮。
惩罚一的积分扣了以后就没了下文,陈子轻等了又等,一直风平浪静,他忍不住地问监护系统:“陆哥,我第二个惩罚的时间跟场景,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呢?起码提前十天通知我吧,我总要有个心理准备,自杀没那么容易的,尤其对我这种拼了命想活的人来说。”
系统:“到时会由架构师的官方助手自动发布。”
没从系统那儿要到答案,陈子轻整个人焦躁不安,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看向虞平舟的眼神总是显得复杂。
虞平舟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要做的事突然不做了,是我让你为难?”他无奈,“你不做了,心里又不痛快。”
强大包容的alpha说:“那你就去做。”
陈子轻嘴唇颤抖。
虞平舟盯着他躲闪的眼睛:“你不能做,只能我来?”
陈子轻瞳孔一缩。
虞平舟往后一坐,姿态慵懒松弛而迷人,他平和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一向以你为主。”
他给出无限的引导:“所以,你可以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
“我什么时候随心所欲过,从来都没有!”陈子轻徒然站起来尖叫,他嗬嗬喘息,呕出的黏液被一块帕子擦掉。
虞平舟起身拥着他不断抖动的身子,耐心地安抚着。
“你能别说话了吗,很烦。”陈子轻想骂人,想打人,他恶声恶气,像是对着多对不起他的人,一个仇人,“烦死了,你为什么这么烦?看到你就烦!”
仿佛下一刻就要说“你能不能去死”。
虞平舟抿住唇角,他那双会爱人的深邃眼眸注视着失控的伴侣,面上没什么波澜。
陈子轻没事找事,表情有点癫狂:“你是不是累了,要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了?”
他特别开心地笑着说:“不用你送,我自己去,像上次一样,我在精神病院住着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穿,还有人陪。”
“我不回来了。”
陈子轻走到房门口,回头说:“你好好的,我走了。”
虞平舟一言不发,眼帘搭下来,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东西。
陈子轻神经质地撒娇:“我真的走了哦。”
虞平舟依旧是那副姿态。
陈子轻开始怨恨起来:“你果然希望我永远住在精神病院,你说话不算数,你骗我。”
“说好的不会嫌照顾我累,觉得我活着碍事。”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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