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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人到中年就开始念旧,老了?
老了也不安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着谁就撩谁,不负责任的乱撩,不把人撩成他的狗不罢休。
真做他的狗了,也不会从他手里得到一根肉骨头,因为他贪得无厌,不会只养一条狗,他全都要,狗多了,肉汤都不一定能舔得到。
庄矣已经是他的狗了,严隙则是狗化,而他那假儿子对着他汪汪叫,狗尾巴甩成螺旋桨。
只有我不忘初心。工作是工作,目标是目标,不会代入私人感情,哪怕是窃听到我连庄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这种刺激肾上腺素的话,我也能心平气和,一点波动都不会有。
周今休扫了眼被他扔过的耳机:“啧。”
“庄惘云为了彻底钓到庄矣,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什么不切实际的话都说,我会不如庄矣?笑话。”
“我怎么可能比不上庄矣。”
周秘书甩了自己一耳光:“周今休,你是直男,和同性恋比什么。”
清醒了。
周今休背靠沙发坐在地上,他点根烟,生疏地吸了一口就咳嗽着掐掉,牙咬着烟蒂,假肢抠了一块油给自己涂抹。
太粉,见过它的人都不会信它常胡吃海喝。
不过有个词叫得天独厚,他说他到死都是粉的,那就是粉的。
陈子轻的心悸感在周今休这通电话中得到了缓冲,他把双手放在肚子上,闭着眼睛形态安详。
来秋水湖住是有目的的,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牵扯到藏宝图的线索,补上记忆里残缺的财产相关。
没想到入住的第一晚就梦见了原主的母亲,老房子曾经的主人。
要不是庄矣提,他都想不起来这栋房子。
庄矣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前者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那他冲的什么?藏宝图吗?
陈子轻舔嘴皮,他从庄易军口中得知这个信息之后,几度以为是假的,跳出来的庄易军和依旧潜伏窥探的势力都被某些原因误导了而已。
要真有宝藏的话,多半是年代久远收藏价值极高的稀世珍宝之类。
那不是要上交国家吗,私人拥有是违法的吧。
陈子轻摇摇头,他尽可能地回忆梦里的细节,原主失去记忆的途径估计是自我催眠。
这是原主的一种自保方式,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他忘记了,那他无论怎么被威逼利诱,都不会透露分毫。
因为他一无所知。
陈子轻感叹:“难怪我觉得接收到的原主记忆里没藏宝图有关的内容,是被剔除掉了呢。”
可不就是剔了嘛。
陈子轻突然坐直,他之前分析过四个叛徒背后的主子密谋藏宝图的概率挺大。
后来通过多次接触,认为周今休拿着秘书的身份另有所图。
至于庄矣,严隙,庄予恩三人,他还是认定他们为的是藏宝图,等着他主动和他们分享,毕竟他们是他的亲信,是对外的刀。
陈子轻做了这个梦才知道,原主在此事上是设了防的。
不然庄易军怎么会至今都不确定那份藏宝图在不在原主手上,从而留他一命呢。
陈子轻可是暂时把庄矣按在庄易军船上的……
哎,要想办法想起来藏宝图放哪儿了,把局面搞乱让水更浑,叫潜在水底的臭鱼烂虾都蹦出来吗?这跟他的两个支线任务没直接关联呢。
还是不强制,顺其自然好了。
如果他碰到什么契机恢复记忆,那就随机应变。反正他的形势已经触底反弹,叛徒们不会完全袖手旁观,或是毫不挣扎地听从指令对他下手。
要是他始终处在深度催眠状态,只能说是和挖宝藏这事没缘分。
陈子轻又想,原主母亲没认出他不是自己儿子啊?他跟原主的性情可不像,否则身边人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他这身体换了芯子。
快四点了,陈子轻试图再次入睡,他在被窝里翻转几次,头昏昏的,身上一阵热一阵冷:“2哥,我感冒了,想买退烧药。”
系统:“积分是这么瞎浪费的?”
“用在我身上就不算浪费。”陈子轻犯懒,“你把积分划了,药直接进我胃里好不好,省得我再吞下去。”
系统:“……”
“你是感冒了,不是植物人。”
陈子轻撇嘴:“我是啊,我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植物人。”
系统微妙地没动静。
陈子轻等了会,嘴里多了苦涩的药味,他咽几下口水,在心里把病毒传染给他的周今休的狠狠吐槽了一遍。
“扣扣。”
房门被敲响了,陈子轻拉起被子遮住脑袋。
门外响起不太清晰的少年音:“爸,你睡没睡?”
你爸死了。
陈子轻不想理,他浑身发软,鼻子里焦干,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开始。
庄予恩打赤脚,一头发丝成鸡窝,上下两件睡衣都皱巴巴的,俨然是从被窝里仓皇爬出来的模样。他的脑子里塞满各种事情,完全停不下来,根本睡不着,就想着去庄惘云床上。
妈的。
庄予恩的思绪主要被一件事占据,就是那晚他从他爸的阁楼出来,符黑了一个角,像是烧的。
那会儿他还觉得不可能。
有了这晚打游戏遇到的诡异事件,他不得不揣测,他爸在阁楼里搞了什么阴间的东西,才会影响到他的符。
庄予恩上网搜求福运的方式,搜了二三十分钟,无意间进了一个论坛,里面竟然真有邪门的道法,他越搜越惊悚不适,略带惊惶地把手机按掉扣回床上。
不可能的,他爸不是那种人。
他爸在背后谋划一切,是想让他这个外人能够享有庄家的荣华富贵,只谋财,不害命。
所以阁楼里有什么……
庄予恩在自我防御的回避下想,老宅岁数大了,估计是从前死了的人的鬼魂刚巧进去游荡,经过他身边,把他的符灼到了。
虽然庄予恩做好心理建设,却继续胡思乱想,他的本能让他以这副逃荒似的状态站在庄惘云的门前,渴望得到安抚。
可庄惘云不给他。
庄予恩揉了揉前不久被踹过的心口,那股疼痛不减反增,他年纪轻轻的,不会因此换上心绞痛的毛病吧。
少年隐忍着不抬脚踹门,他如丧家犬一般,郁闷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雪下了一夜,天亮了也没停,世界是冷白的色调。
陈子轻吃完早饭就上医院探病,庄矣陪他去的,庄予恩不在秋水湖,据佣人说是清早出门了,估摸着是回了老宅,把他这个假爸当摆设,说都不说一声。
一路都有雪景相随。
车停在医院附近,陈子轻在车里等出去买果篮和花的庄矣。
不多时,庄矣带着果篮回来,跟他说:“少爷,花店没开门。”
陈子轻抽抽嘴:“这条街上只有一家花店?”
“嗯。”庄矣说。
陈子轻把脸扭到另一边,他翻了个白眼说:“那花就不买了。”
庄矣回到车上,文雅地笑道:“果篮可以的,少爷不必担心严隙介意。”
陈子轻哼一声:“谁担心他介意,我是为了仪式感。”
庄矣唇边的弧度渐深:“嗯。”
【但到了严隙面前,你就不是这么说了。】
【你太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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