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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是回家,不是去敌军阵营,我哪知道家里会有鸿门宴。”陈子轻幽幽地说道。
周今休想在内心嘲两句,但他提不起劲:“你人在哪?”
“后山,”陈子轻说,“我来看我妈。”
周今休道:“你的头才受伤,不宜吹风,马上回室内。”
“噢……”陈子轻感受着秘书的压迫感,“到底谁是上司,怎么还命令我呢。”
周今休轻笑了一声:“关心则乱,属下也是太担心七爷,还请见谅。”
“我也没真的怪你。”陈子轻没转身往回走,他还在墓前,“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周今休站在老宅大门前一处墙边,脚边散着一些糖纸:“属下被拦在门口,严隙在七爷进老宅后不久就不知去向。”
陈子轻说:“庄矣呢,他没来?”
“没有。”
陈子轻沉吟:“今休,你去秋水湖找他,没找到人就去庄园。”
周今休踩着糖纸走:“找他做什么?”
就差说一句,关我屁事,让他去死。
陈子轻没多说:“不做什么,去找。”
……
周今休汇报时,陈子轻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墓碑听他说进展。
那两个地方庄矣都没去,他失踪了。
据佣人说,他一个多小时前出的门,没交代一个字。
陈子轻回想着五婶给的提示结合现在的情况猜测,庄矣这会儿估计在哪受惩罚,他真是庄易军的人。庄易军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失职。
那同样不知所踪的严隙呢?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节骨眼上,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
陈子轻暂时不确定严隙是不是跟庄矣一个主子,但一定也因为没及时汇报他的动向,被主子叫回去受罚挨批。
抖开庄予恩身世这件事,除了让身为家主的庄易军感觉权威被挑衅而勃然大怒,还可能影响到谁的计划……
陈子轻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来。
裴清然!
突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陈子轻的思路被打断,来人是裴清然的妈妈。
庄夫人攥着手:“惘云,清然想和你说说话。”
陈子轻抬下巴:“行。”
经过庄夫人身边时,他笑说:“予恩叫你奶奶,叫对了,都不用改口了呢。”
没管她瞬间苍白的脸和摇摇晃晃的样子,径自离开。
不过脑说话还蛮爽的。
·
陈子轻在去的路上猜想裴清然会说些什么,没曾想他的开场白是,他不知道予恩是他的孩子。
裴清然坐在窗边:“我见到予恩的第一眼就看出故人之姿,但也就这样,他的眉眼和他母亲太像,我单纯以为他不像你,从没把他往我儿子身上想过。”
陈子轻没搭理,他在等裴清然的心声,上次过来哪听到,这次总该有了吧。
“我和予恩的母亲确实谈过,那是我的初恋,我们分手前一晚都喝了很多酒,我早上醒来就没了她的身影,在那之后我们不再有联络。”裴清然没回头,“惘云,我不对你提那段往事,是不想你不舒服,毕竟那是以前的事,早就过去了的事,不值得你为它胡思乱想。”
“这么听起来,你没错啊。”陈子轻说,“所以是我的错?”
裴清然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十根手指一点点用力:“当然不是。”
“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陈子轻说,“出现这么大的乌龙,总要有个人错吧,你说呢,裴清然。”
背对他坐在轮椅上的人沉默半晌:“是命运。”
【我天生命不好,你天生好命,我做多少改变,到头来,老天爷还是站在了你那边。】
陈子轻搓搓指尖,怎么裴清然首次显露的心生一股子怨天尤人的味道,不得志,不信命,妄想逆天改命。
有一瞬间,陈子轻的脑中闪过某种猜测,原主的死跟裴清然有关。
换命夺气运之类的东西,他不会那本事,但他听说过。
庄予恩那张高级驱鬼符出的问题跟他爸有关,现在知道他爸就是裴清然,可以直接当成是这栋阁楼有问题。
再往前就要归结到,他当时在原主的阁楼里面往这边看的时候,觉得阴森森的,进来以后却觉得没有一点阴气,很违和。
还有就是,裴清然看佛经敲木鱼。
陈子轻的心跳有点快,他身边的叛徒里,除了庄予恩,还有一个也是……裴清然的人。
很好排除。
那他不知所踪,就是去和主子的人接头了。他不知道会找什么借口让自己洗掉已经叛主反水的嫌弃。
陈子轻勉强收拢心思回应裴清然:“命运?它债多了不愁是吗?”
裴清然没有言语。
搞不搞笑啊?什么都算在命运头上,欺负命运不会说话呗。
陈子轻正要说话,脑海中冷不丁地响起机械音。
系统发布小任务:“陈子轻,你要在一分钟内坐到裴清然腿上,凑在他耳边告诉他,你会把他的儿子掰弯。”
陈子轻:“……”
“以及,”系统说,“拍下照片做一个月的手机屏保。并让他儿子亲眼看见。”
陈子轻:“…………”
系统:“倒计时,60秒。”
“诶,等等,现在的气氛不适合,那我怎么解释,只能当中邪了。”
陈子轻快速走到窗边,转过裴清然的轮椅让他面向自己,对着他的腿一屁股坐上去。
那一霎那间,陈子轻确定他感受到了屁股下面那片腿部肌肉的紧绷。
不是瘫痪在床多年,两条腿没知觉吗?
陈子轻把手按上裴清然的腿,顺着内侧往腿根摸。
明显感觉他的眼睑颤了下。
不是吧,假瘫子啊???
陈子轻为了再次确认,一把掐住裴清然的大腿。
下一瞬就被他抓住手腕。
裴清然将脸偏到一边,耳根全红:“惘云你,你这是做什么?”
“坐你腿啊。”陈子轻把他的衣领抓住,让他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说话,“裴清然,我会把你儿子掰弯。”
我发颠了
陈子轻说完台词就火速偷偷拍照。
裴清然也不知是惊到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好半天都是一动不动的状态。
拍好照片,陈子轻立刻从裴清然腿上下来,倒打一耙道:“我为什么会坐在你腿上?”
裴清然顿了顿:“是你自己……”
陈子轻马上打断:“我自己什么?你儿子跟你说我成同性恋了对吧?那又怎样,我不是不挑的好吗,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瞟了眼虚空中的发颠值,继续说:“我是下面的那个,要找的是在上面伺候我的老公,你行吗。”
裴清然这次不止耳根红,连苍白的面颊都红了,他倒是没有恼羞成怒地说出“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之类的话。
“惘云,我一直坐在轮椅上没有动。”他隐隐深呼吸,压制着某种情绪,“一切都是你主动,你甚至在我耳边说要掰弯予恩——”
“放屁,简直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有那兴趣掰弯你那毛都没长齐的儿子,我刚才什么都不知道,”陈子轻颇为排斥地打断,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裴清然,你这阁楼不干净。”
“是不是什么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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