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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想没想过,这就是你要登出的终点?”
陈子轻一下呆住。
“不可能!”
陈子轻逼迫自己冷静,他做不到,越想平复一点,状态就越差:“不会的,2哥你帮帮我,我可以拿出我所有的积分,我账户上的技能卡有能用的吗,我不能让他死在我手上。”
系统:“反正到下个任务你就忘了。”
他们不是同一立场,一个是宿主,一个是代班的监护人,考虑的不会是同一个方向。
但陈子轻不知道,222是宿主出身,也正因为如此,才对他在任务期间的情绪波动和情感症状十分淡定。
“是给他注射一针毒品,还是给他一颗子弹?”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陈子轻大脑空白一片,他连继续求222都忘了,只眼神空洞地看着对面。
老人的目光落在很多时候让他不满,个别时候却又正中他心意的小辈脸上:“你想选毒品,相信他能戒掉?”
陈子轻还没出声,老人就说:“不过,选择权不在你手里。”
“看到了吗,只有手握足够多的权力,才能拥有绝对的选择权,只有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庄老握住他的手,将一把枪放进他手中,耐心十足地跟他说:“惘云,拿稳了。”
陈子轻在药效发作下浑身无力,根本挣不开,他甚至连枪都拿不稳,更别说把枪口对准其他方向。
周今休像是有所感应,他费力地,一点点地撑起血淋淋的眼眸,朝着对面看了过来。
尽管他视野模糊,却知道对面有谁,他缓慢地牵起破裂不堪的唇,笑了下。
那是他正儿八经给出来的第一个温柔笑容,掺杂着安抚,哀伤和遗憾。
还没好好去爱就要告别了。
怎么告别?
太仓促,却又料到了会有这一一天,只能这样,那就这样。
陈子轻嘴张大,喉咙里发出混乱的嗬嗬喘息,他宛如被人狠狠掐住脖颈,肺腑缺氧带来的胀痛让他随时都会昏厥。
庄老慈爱道:“这是爷爷亲自给你上的第一课。”
杀死周今休,当着他的面。
陈子轻把舌头咬破了咬烂了都没抵抗药效,不管不顾,发癫地朝着老人开枪。
两栋楼之间隔着大片绿植,一条鹅卵石铺的小道和一个喷泉,景色宜人,却被正在上演的一幕衬得扭曲。
周今休受了伤加上失去食物和水,此时全靠意志支撑着他睁眼醒来,而他的意识仅仅只能强撑这么一小会,他在陷入黑暗前一刻动了动唇,用口型说了两句话。
开枪吧。
还有就是,
我想你给我争取一个全尸,把我埋在你的院子里。
无论是晴天,还是阴雨天,有没有风,只要你打开窗户,就能见到我。
这个距离,陈子轻是看不清的,可他却像是看见了,还听到了,他的嘴里呢喃着什么,一遍遍地重复。
不要。
说的是这两个字。
陈子轻坐都坐不住,全身被冷汗浸透,嘴唇和脸色都白到泛青,他像是也被吊在阳台外,奄奄一息,耳边出现幻觉,周今休冰凉渗血的唇磨蹭着他的耳廓和脖颈,轻轻地笑着告诉他,那三个字要等做了鬼再和他说。
我当初为什么没在知晓一部分信息后开诚布公地和周今休谈一次,以我手上有他卧底证据为由,并用感情威逼利诱,劝他辞职。
不行了,来不及了,在我进来这里前,周今休的身份就已经是定局,他凭什么为我一个人改道,他有他的信仰和职责。
那我怎么就没给这个强迫我开枪的老人喂点药把人毒死,我失心疯,不切实际地想着我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我最该做的是,看好周今休。
我没看好他。
不对,是他没保护好让我满意喜欢的那个自己,他对不起我,就算他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惘云,开枪,杀死他。”
“对,就像这样,手放在扳机上面,扣下去。”
老人手把手地教他,带着他瞄准,把他的手指抵着扳机,一按。
“砰——”
一枚子弹从陈子轻颤手握着的手枪里打出去,裹着他无力苍白的惊惶与哭喊,准确无误,不偏不倚地射进了周今休的胸口。
我不用发癫了
2017年,华城商界大洗牌。在塔尖屹立多年的庄家突然掉下来,被其他家族顶上,庄家一掉再掉,各方势力都以为它会垫底最终破败散掉,出乎意料的是,它竟停在了三线位置,眼瞅着随时都要往上升。
局势变化的最初,还要从2016年的夏天说起。
开枪射杀卧底后的那天深夜,庄老跟庄家的一伙老人谈了会事,他去看望了沉睡不醒的孙子,见香炉里的烟灭了,就叫人拿来一根香点上。
下人恭声:“老爷子,七爷这边我来照顾,您去睡吧。”
“不睡了。”庄老揉了揉皱巴巴的眉心,“年纪大了,不缺觉,躺着反而闹心浑身不舒坦。”
老人去下棋,一手持白棋,一手持黑棋,自己跟自己下,既是知己也是对手。
不多时,下人脚步略急地过来禀报,他闻言,面色泰然地将棋局走完。
一队警员上门,为首的那位发言:“庄老先生,您涉嫌一起重大经济犯罪案,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等不到天亮了,似乎他们这趟出行是紧急召开秘密会议的方案,参与的都是经过层层审核,绝不会有被收买或威胁逼迫从而就范嫌疑的人员。
庄老这边的人持枪和警方对峙。
“胡闹什么。”庄老呵斥他们,帮理不帮亲道,“怎么能对执法人员这个做法,乱来,都收枪退后。”
保镖们神色严峻地照做。
庄老对警员们和蔼道:“劳烦各位通融一下,我去跟我孙子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忧。”
疑似队长的警员昂首表态:“行。”
而后跟着老人上楼,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老人走进房间,站在床边抚摸孙子的头发。
画面堪称温馨。
老人没刻意放低音量,他听见老人说话:“惘云,爷爷的好孙子啊。”
庄老被带去警局,他全程没高人一等的架子,态度十分平和,无论警方怎么问,一个问题反复问多少遍,老人都耐心地给出回答。
几天后,庄老坐上返程的车,随行的是律师。
庄老枯树枝般的一双手交扣在干瘪的腹部,车窗外的街景在他眼中成片地划过,他问他那孙子怎么样。
“董事长已经醒了。”律师答复。
“醒了就好。”庄老慢慢叹一声,“那么大的财团,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虽然他也不能让我足够满意,但其他人更差劲。”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人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苍老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话不能那么说,他比我那儿子强。”
律师眼观鼻鼻观心,不做任何反馈。尽管他横看竖看,怎么看都看不出现今的董事长哪里比上一任董事长强。
庄老处理了一直任其蹦跶的小虾米,顺带着让孙子不破不立。
老人兴许摸索到了一些超出自然规律以外的东西,他选的接班人可以说是有限范围内最好的。
可他机关算尽,还是百密一疏。
他的接班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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