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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帆尽怕他生气,立刻就把双手举起来放在脑袋两边,赔着笑哄:“我没显摆我那点半吊子的文化知识,我是个菜逼。”
陈子轻斜眼:“西大的学生是菜逼,那我是什么。”
赵帆尽看着他漂亮的脸咽唾沫,仙女。
靠,他好想跟小遥说,那厨子年纪大,爹味重,觉得你幼稚,没共同话题,经验丰富,八成心里有人。
那厨子出轨也好啊,他出轨了,小遥肯定就不要他了。
甭管手段卑鄙不卑鄙。
赵帆尽狠狠搔几下头皮,可他不敢做出丁点越界的行为,窝囊地在哥们的立场待着,为得是不想连面都不给见。
只能等着小遥跟那厨子吹了捡漏,反正他年经,身体好,可以慢慢等。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他时刻准备乘虚而入。
孟于卿那二逼放假前谈了个对象,笑起来像极了前任,他自己还没发觉,赵帆尽没提醒,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赵帆尽眼神炙热地看着面前人的后脑勺:“小遥,我们什么时候去网吧玩游戏,我带你打副本。”
陈子轻扭着头看前面新开的绝味鸭脖,想吃毛豆:“不想玩了。”
赵帆尽卖力道:“那跳舞的呢,有个新游戏叫什么舞团,我看这段时间挺多人玩,很火。”
陈子轻撇嘴:“我四肢不协调。”
赵帆尽哈哈大笑:“那又不是真跳,照着方向键按就好了。”
餐馆里,张慕生看大学生把人逗笑,画面碍眼至极,一股戾气扎进他脊髓,朝他大脑冲涌,他气息重起来,垂在裤边的手开始发抖。
比起孟于卿,这个哈巴狗样的赵帆尽更令他厌恶。
就在这时,装修工过来说:“张老板,吊顶这灯我们按好了,你看成不成。”
张慕生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不见异常。
“可以。”他拿出烟盒,自己咬一根在唇边,递过去一根,“幸苦了。”
工人忙笑:“张老板客气。”
赵帆尽去看望病了的同学,他见那家人憔悴不堪,就让他们试着叫叫魂,说的是小遥告诉的法子。
死马当活马医。
哪知同学还真就不喊不叫了,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赵帆尽走在回去的路上,这会儿想到当时的情景,身上还是掉鸡皮疙瘩。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能吧,这可是21世纪,还是要相信科学。
赵帆尽眼皮上一湿,下雨了,他加快脚步。
这一片是建筑工地,白天各种施工的声音和人影,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赵帆尽传过去才能打车或者坐公交。
他走着走着,后背突然无端掀起一层悚然感,就在他要回头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暴力打趴在地,脸擦着地面马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紧跟着,他被一个麻袋套住头,向后勒紧,拖进施工地。
男生喘息着,手在地面摸索着做出抠抓的动作,膝盖吃力地磨着地面,试图撑着身子跪爬起来。
没成功,刚才那一下几乎让他眼前发黑。
操,老子真要栽在这儿了?
赵帆尽脑后涌出鲜血,有脚踩在他背上,狠戾地碾着他脊骨。
身后的黑影手持铁棍,扬臂就要再敲下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来了条短信,看到给他发短信的人名,他满身沸腾的杀虐微滞,眼底狰狞浑浊的血色有消散的迹象,神智似乎恢复些许清明。
施工地阴森森的,地上的人被敲晕,黑影将铁棍丢进雨里,转身离去。
雨势渐大,街上行人稀少,很多门脸都关了门,拐角处的花店还在营业,里面亮着的光亮在寒冷的雨夜散发出一片暖意,仿佛每个路过的人都能被驱散点凉意。
张慕生站在花店门口接电话,黑色雨衣不断往下滴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耳边,令人厌躁。
电话那头是少年清亮且蛮横的声线,这是天生的,而他说话时,尾音会娇娇软软地向上翘,这是个人习惯。
“慕生哥,我给你发短信让你买鸡蛋糕,你买了吗?”
塑料袋里的鸡蛋糕被张慕生拎在手上,他看屋檐下的雨落下:“买了。”
“那你快回来。”陈子轻在出租屋的阳台和他目睹同一场雨,“看到短信了都不回我,害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张慕生道:“当时不方便。”
陈子轻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方便?”
张慕生神经质地勾唇:“踩到了只老鼠,死了的,烂肉陷在我鞋底,”
“听的我都要吐了。”陈子轻打断他,“不说了,你赶紧回来。”
而后又说:“雨好大,你路上慢点。”
张慕生将手机收好,他推开花店的玻璃门走进去,身上的雨衣已经不怎么滴水,衣摆下是同色雨靴,边沿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干净,映出花店里模糊细碎的灯盏和鲜花。
店员趴在桌前打瞌睡,听到动静抬起头:“先生是要买花吗?”
张慕生摘下雨衣帽子,露出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嗯,给我老婆买花。”
店员正惊讶于客人的相貌,就听到他低语:“我老婆很作。”
男人周身徒然就弥漫出一股骇人的阴冷:“但他不是只跟我作。”
下一刻,他神色如常,漠然无趣的语调里带有一两分疑似礼貌的东西:“麻烦给我拿九朵粉玫瑰。”
店员的困意彻底消失,不知怎么打了个哆嗦:“好,好的。”
他赶紧去挑了九朵玫瑰去工作台,拿剪刀修剪多余的长纸,欲要问包花纸有没有什么要求,冷不防地,客人的声音响起。
“用这种粉色带爱心的。”
张慕生捻了捻手边一摞包花纸里的其中一种,笑:“我老婆是个很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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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听到开门声就快速去沙发上坐着,打开电视机。
张慕生拎着鸡蛋糕进客厅,他把鸡蛋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再是从外套一侧口袋里拿出一小捧玫瑰,放在鸡蛋糕旁边。
陈子轻怔了会,叫住已经快走到房门口的男人:“慕生哥,你怎么买花了啊?”
“看到就买了。”
张慕生没回头地拉开外套拉链,脱下外套拿在手上去房间,他很快就带着衣物去洗澡。
陈子轻关掉压根没看的电视,他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趴在桌上,吃着鸡蛋糕看玫瑰花。
饮料瓶外面那层皮被他撕了,瓶身光秃秃的,他在瓶子里装了大半水养花,鲜花娇气,既然有缘来了他们家,那就凑合着跟他们搭伙过吧。
鸡蛋糕篷篷的,外脆里软,一口下去满嘴浓香,陈子轻几口就是一个。
好吃啊,真好吃,一点都不噎人。
陈子轻又吃了一个,他数数还剩几个,留着明天吃,数完又去看玫瑰,九朵,和张慕生在老家为他摘的小野花是相同的数量。
张慕生似乎对9这个数字挺执着,当然,也不排除是凑巧。
“说起来,这是我来的第九个任务世界了呢。”陈子轻摸着花瓣自言自语,“怎么惆怅上了,可能是鸡蛋糕没吃够。”
他掐了半个,掰着,一小块一小块的吃,眼睛不自觉地往卫生间方向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的时候,会觉得冷清,时间过得慢,哪都空落。
这出租屋明明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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