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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屋后没一会,夏观棋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人,腰上别着枪,他意识到什么,脸色剧变。
另一边,陈子轻跟张慕生拉上餐馆的卷门,走在回去的路上。
陈子轻忧心忡忡,今晚再没收获,明天早上他就要去送赎金了,送没问题,人得回来吧。
在这之前,他还要给张慕生做思想工作,不能让张慕生病情发作不管不顾地跟着,以免刺激到绑匪。
实在不行,他就找三哥的男人,厚着脸皮打听能不能买个什么道具药把张慕生放倒。
当然,最好还是能在天亮前破局。
头顶忽然响起张慕生的声音:“老婆,烤肠吃不吃?”
陈子轻回神,他不想让张慕生焦躁,就说:“买一根,我吃两口,剩下的你吃。”
张慕生去买烤肠。
风有点凉爽,树叶沙沙作响,陈子轻在路边等着,手机响了,他接起陌生电话,望向春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的惊喜还没出现在脸上,就有一股大力将他推开。
张慕生被车撞出去的一幕在他瞳孔里放大,他手中的手机脱落在地,浑身僵硬,心脏骤停。
车里的人仿佛从魔障中出来,下了车呆呆望向这边,那脸他在哪见过,好像是孟于卿的前对象,他慌张地扑过去查看张慕生的情况。
“慕生哥……张慕生……”
陈子轻不敢乱动地上的男人,他还知道拨打120,只是脑子太过混乱,接线员问他,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路人帮的忙。
陈子轻用颤动的双手去摸张慕生的脸,接他口中不断涌出来的血水,视野里变得模糊。
张慕生愣住,他的老婆什么时候这样恐慌无助过。
还为他哭?
为他哭了。
哈,原来他老婆这么爱他。
心疼搅拌亢奋疯狂拉扯他的神经,他全身止不住地抽搐,整个人神志不清,被血腥覆盖的喉咙深处发出诡异的粗喘,骤然就犯病,失心疯地被某种扭曲想法侵占意识。
陈子轻胡乱擦他下巴上的血水,擦得周围血迹斑斑,嘴里崩溃地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张慕生感到新鲜,他近似痴迷地定定看着为了自己破碎不堪的老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两个瞬息,双眼乏力地慢慢往一起阖。
陈子轻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标注任务濒临失败,也不是感情线的终点是否要来了,而是,张慕生想要先他一步走,他哆嗦着,把发抖的嘴唇紧贴男人耳朵。
“你给我好好的,不然你前脚断气,我后脚就改嫁。”
张慕生静静地闭着眼,心口起伏微弱到接近停止,他不受威胁,不担心这件事会发生,做不成人了就做鬼,不过是换个形态。
做了鬼是再好不过,他可以连那点每天艰难维持的道德感也丢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敢改嫁试试。
陈子轻头一回无比确定自己猜中他心思,狠下心扇了他几个耳光,有意恶毒道:“你别想做了鬼以后就可以破坏我跟我下一个丈夫的婚姻,天天的弄我和我睡,别做梦了,我会用符让你灰飞烟灭,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
他见张慕生徒然睁眼,满目猩红面部狰狞,像是已经看到他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喘息着要爬起来把他掐死,他心下终是悄悄松口点气。
“所以你看着办。”
作精进化实录
孟于卿转给前任二十万后就患上了一种怪病,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眼。
别说电话,连个短信都没有。
钱转过去了,好歹发个“收到”吧。
心里烦闷抑郁,孟于卿在聚会上喝了酒,他酒量浅,酒劲一上来就不清醒。
早前孟于卿跟学长谈的时候,忘了出于什么心理,带人在圈内露过面,他甩了学长没多久,对方就跟他圈内一人搭上了线。
这次学长被带出来吃饭,碰巧撞见醉在洗手间的孟于卿,情不自禁地把他带走了。
学长本想和孟于卿发生关系,哪知到了住处,刚凑上去就被推开,脱光了也坐不到他身上。
孟于卿嘴里喊着一个名字,一遍遍地喊,一会鄙夷,一会幽怨,一会又苦涩,像个求而不得的怨妇。
学长心里凉透,孟于卿的酒话里全是关于同一个人,没有丁点和他有关,明明他才是前任不是吗。
他早就知道那个人的存在,福来多餐馆他还去过,只是没惊动谁,仿佛他这个人就是无关紧要的一样。
听到孟于卿提起了那二十万,话里不是对那个人的施舍,而是怕他不够花,学长的嫉妒达到顶峰,一时冲动开车撞人。
孟于卿被一阵鬼哭狼嚎吵醒,他撑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方,学长就在他面前,他正要发怒,就见学长尖叫了声。
听着学长接下来的坦白,他的脸色在几秒内变了又变。
学长涕泪横流:“于卿,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撞了人还跑了,逃逸,全责,我完了,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我,你家里有权有势,只要你肯,我就不会有事。”
孟于卿根本没听,脑子里只在想,他那前任这会儿是什么样子,哭没哭。
学长满脸惨白:“我不想的,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肯定是被鬼摸头了,我们那边是这么说的,于卿,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会乱来乱发疯的人,我只是喜欢你啊。”
他往床边地上一瘫,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我只是喜欢你啊。”
孟于卿没有丝毫感动,他的眼睑垂下去,不知在想什么,半晌问:“人死了吗?”
学长莫名有种孟于卿希望他点头的错觉,他打了个寒战:“没……”
又说:“我开车逃走的时候人还在路边躺着,我不知道他死没死,我就回来找你了。”
孟于卿摸口袋,他厌烦道:“我的手机在哪?”
学长慌忙去给他拿过来。
孟于卿打开手机找到前任的号码,指腹点在上面,迟迟没有拨过去。
“于卿,你说警察是不是在找我的路上了?我明年毕业,我的前途不能毁了,我不该把你带回来的。”
学长扇自己耳光,语无伦次地哭着说:“赵二少总是打我,我被他打怕了,就想着能不能回到你身边,哪怕你对我没怎么用心,跟你在一起也是快乐的,赵二少不会出手帮我,于卿,只有你能帮我了,那个人一点伤都没有,车没碰到他,真的,你放心……”
孟于卿一脚把他踹开,语气极冷:“你该庆幸他丈夫护住了他。”
学长被他的眼神吓到,哭声都停了。
孟于卿烦躁地捋几下发丝,他打电话查到前任的丈夫在哪家医院,冷眼看瘫坐在地上的人。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位,废物。
孟于卿把人押去了医院。
此时,张慕生在手术室抢救,陈子轻坐在门外的椅子上面,沾满血迹的两手撑着头,十根手指埋在头发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孟于卿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犹如天地冰封末日来临的情形,这一秒,他的心思没了半点污浊,他希望椅子上的人不要才结婚没多久就守寡。
孟少爷感觉自己不懂爱,也不需要懂,那对他光鲜多彩的人生微不足道,他只是心口泛起针扎的疼。
今晚这一出真的不在孟于卿的预料中,他发誓。
孟于卿命令罪魁祸首:“过去跪着。”
学长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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