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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往旁边躲避,却又被死缠烂打地追过来亲。同为新手的警察署长远比他更持久,也更有探索精神,大手无所不至地揉搓他的身子,把他揉得抖成一团。
“不要……哈啊……饶了我……别摸……”青涩的身体哪经得起粗糙大手的把玩?被亲得喘不过气的可怜少爷胡乱扭动着、挣扎着,在接吻的间隙哑声呻吟着求饶,“受不了……别揉……呜嗯……别揉屁股……胸口也不要……”
“事儿真多。”吕亚森调笑着咬了口他的耳垂,“好难伺候的娇少爷。隔着里衣揉揉奶子都不行。嗯?怎么抖得这样厉害。小奶头喜欢被揉是不是?翘得把衣服都顶起来了。”
裹胸的事马上就要暴露了。秋夜音又是害臊又是担忧,按住男人的手强作凶狠,“不许多嘴……”
“嗯,不多嘴。我只有一张嘴,要用来吃你的舌头……”
伴随着逐渐拉近的距离和使人脸红心跳的对话,两人又一次如痴如醉地吻到了一起。他们反复地、痴迷地吻了半个晚上,直到夜深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一早,案子来了。有人敲着门催促警察署长起床处理公事。吕亚森迅速穿好衣裤,在枕边人额头印下一吻就匆忙离开了。
被窝留有余温,身边已是空荡荡的了。秋夜音从迷梦中苏醒,回忆起昨晚的疯狂,情绪莫名低落。他倚着床头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侍者在门外询问他要不要人服侍更衣。
“不要。”他拒绝了,打理好自身,洗了脸漱了口,拿回昨日购买的洋伞,往迎仙客走。
甜椒在那里等着他,她也听说了,“您去参加吕署长的舞会了吧,他没发现什么?”
“没有。”秋夜音拉开椅子坐下,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凝视着青色的火苗,轻而冷道,“他没发现秋秋和我是一个人,也没发现,秋秋死去的丈夫是我下毒杀的。”
红烛摇曳,帐影幢幢。烟丝燃烧,白雾袅袅升起。清秀俊逸的秋家少爷脱了外衣,也脱了鞋袜,如孩童依偎母亲,枕着女戏子的大腿吞云吐雾。
他们是知己,亦是共犯。
“他人敬我、惧我,唯有你真心待我,甜椒。”吐着烟圈,秋少爷徐缓地舒展眉眼,抖一抖烟蒂,露出温和的微笑,“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甜椒抱着他的头,帮他按摩太阳穴,“我们是朋友,用不着说那些客套话。你累了,来我这里歇息就是了。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世人只道高处不胜寒,津津乐道地歌颂着强者的孤独,却很少提起“人穷狗也欺”,穷得没了尊严的人是找不到朋友的。
为了二两银子卖身给戏园的小甜椒就是那个被穷困逼到了绝路的可怜人。她唱功顶好,音色独特,在名角迭起的迎仙客也是数一数二的台柱子,故而排班很满。有次累了走了调,被观众喝了倒彩,她以为下了台就要挨骂,晚饭也没了着落,谁知却迎来了园主的笑脸。
园主说,“秋少爷很看重你,打赏了千金,要你这周先歇着养养嗓子,等他下周过来了再登台唱给他听。听到了吗?怎么呆住了。回房歇着吧。饭菜由下人送到你房里。”
一千两金子,加上一句话,使得一位女子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得到了贵人的赏识与眷顾,身价倍增的小甜椒再也不必费力讨好吹毛求疵的客人,不必饥一顿饱一顿,也不必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了。就算戏园子倒闭,她知道自己也有了去处,不至流落街头漂泊无依。
“该道谢的是我才对呢。”想着想着,眼角泛起晶莹的水光,甜椒揩了揩泪,珍而重之地强调道,“您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便是要我死,我也没话说。”
身份的差距正如横亘在面前的大山,要逾越是不可能的。能说出“朋友”二字已是倾尽了力气,浮萍一样随波逐流的戏子无法抛却自卑改称尊贵的少爷为“你”。
正因为重视,她不想单方面地接受秋少爷的好意,而是煞费苦心地为他谋划、为他付出。
那一日,秋少爷也是这么躺在她腿上,白皙如玉的手指执着烟枪,幽蓝的眸不偏不倚地望着她,“我是双性之体,是个怪物。”
那时,甜椒心脏砰砰直跳,怜惜他,代他诘问苍天,破口大骂这世道荒唐不公,最后灵光一闪,想出了绝妙的主意,“把两个性别割裂开来怎么样呢?您是您,纯粹的男子汉,拥有女性器官的是您的‘妹妹’。”
于是秋秋诞生了。转眼五六年过去,女戏子不再是少女,秋少爷也成了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了。秋家不存在的小姐在他们的共同计划下出嫁了一次,挑了位需要靠冲喜续命的病秧子丈夫。
新婚之夜,病秧子回光返照,欲行不轨之事,被他刚过门的娇妻喂了一剂毒药,当场咽气。
少爷与戏子,一男一女的两个人,想要瞒天过海,欺骗天下人的眼目。为此他们无可不为,犯下了杀人与帮凶的罪孽。
他们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伙伴,比家人更无话不说,比恋人更休戚与共,是知己,也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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