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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弱点,送出最后一击。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看穆清哆哆嗦嗦模样,刚刚好似幻觉,也不敢太向前,只让那两个小厮又使劲碾着穆清的背,厉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劈完柴才可以吃饭休息,过两日大公子回府,这些都是要用的。”

他们三人已经走远了,穆清支撑着身子,爬到他劈柴坐的木凳上,绝望的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还未劈的木头,对着手上的滕绳又撕又扯又咬,可刘大绑的极其结实,他只用牙齿和一只手根本解不开,又怕当真解开了,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拿起这斧子,绝望又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呜呜咽咽的声音凄楚又心酸,人人都知道在腊月二十三,穆王府的大公子穆川从在外地游学归来,却没有一人记得,先前穆王爷让穆川比原定计划早几日赶回来,是因为二十五日是二公子的生辰……

可穆王府哪里还有什么二公子,只有一个快被折磨死的贱奴罢了。

……

穆清已经在柴房呆了两日一夜,在他身旁满是堆着的木柴,他当真一口饭都没有吃,只有渴极了才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可因被铁链拴着,无法排泄,也不敢多饮,只教他又痛又冷,又累又饿。

他听着外面热闹吵嚷的声音,只觉得心烦,懊恼的将身旁的柴火踢到远处,又颓然将其捡回,再踢开,再捡起,直到他的木柴被一只脚踩住。

那是一双精细工巧的鞋子,勾着金线,镶着红宝石,穆清抬头,正对着他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正在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穆清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颤颤巍巍的跪下,按着不断发抖的大腿,强迫自己弯下伤骨嶙峋的腰背,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奴,拜见公子。”

“清弟……阿不,现在该叫你贱奴了,王府的东西岂是你可以随意踢踹的吗,说说吧,兄长还什么罚你?”

“奴……奴……”

穆清打了个冷颤,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却也没有敢再回话,穆王府内不和不是假话,他做二公子时,穆川尚且时时刻刻压制着他,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他为主,己为奴,还不知道会受什么酷刑。

穆川揪了揪他脖子上的链子,又伸手去够他背上的伤,穆清死死的咬着嘴唇,脖子上青筋暴起,可他却不敢动一动,穆川见状摇了摇头,啧啧几声,“他们下手太狠了,兄长实在不忍心让你伤上加伤,你的脚没有被罚过吧?”

“没……没有……”

“啪”,突然挨了一巴掌,穆清只觉得耳畔轰鸣,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几乎要把眼泪逼出来。

“阿清,你做奴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就这样答主人话吗?”

穆川捧着穆清的脸,一脸怜惜的看着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至极,只是他的话和刚刚那一巴掌,当真让穆清不寒而栗。

“回……回主人的话,奴的……贱脚没有……被罚过……”

穆川按着穆清的肩膀,带着笑轻声道,“这才对嘛,乖阿清,既然是这双脚坏了规矩,那就打烂吧,你说好不好。”

穆清听罢,脸色煞白,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他闭着眼睛,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声唇齿碰撞声,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好……”

只这一个字,便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他话音刚落,穆清就被拖到一个刑凳上,从大腿到脚踝都被紧紧的缠麻绳,他的手背在后面,同样被捆绑住,然后再将他捆在椅子背上。

穆川拿了一个黑色的绸缎,站在穆清的旁边,他侧蹲着,弯着腰,用丝绸从他脖颈一直划过眉梢,欣赏着穆清怯懦又恐惧的神情。

“阿清,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若生气,眼睛会瞪的像是一头小鹿,横冲直撞的,引经据典咄咄逼人,把人怼的哑口无言,若是委屈,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眼睛红彤彤的,但不会落泪,非要让人千遍万遍的道歉,才肯赏脸一笑,阿清,你哭什么?”

“穆……哥哥,我求你……放过我吧,您向父王求求情放我走吧,我绝对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碍你们的眼……”

穆清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着,他从桃源坠落无间,受了太多白眼苛责,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接受他变成奴隶的事实,是神是鬼都可以啐一口,这还是法的挣扎着,可他被人死死的按着,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软绵绵的踢踹,让他的负隅顽抗显得更加可笑。

直到穆川的手上也沾满血,他才捧着穆清的脸,满手的血粘在穆清的脸上,粘腻,滑润,恶心,可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用手抹去穆清的泪,然后让血污留在他的眼下,“阿清,你走不了的。”

“穆川,你就是个变态,别这么恶心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穆川听罢,不怒反笑,抚摸着穆清的脸,“打死你,我怎么舍得?”

然后他一挥手,行刑人拽着穆清的衣服,将他拎起,又按在刑凳上,这一次没有麻绳的捆绑,只是只是双腿和胳膊都被压着,他七扭八歪的想要逃走,可是板子还是一下下的落在他的脚上,在刑凳的另一端血缓缓的滴着,已经形成了水洼。

他不知道自己又挨了多少下,到最后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失声着张着嘴巴,泪已经在他脸上风干。

他终于挨到打烂的程度,等人一松手,他就一头栽倒底下,他缩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喘气声如幼猫啼哭,血迹从脚心一直溅到小腿,他真的如穆川所说,后悔生了这双脚。

腊月二十五,天上飘着细雪,像是要将所有的污秽掩埋染白,穆川从燕城游学归来照例是要设宴请同龄人交流学术的,只不过在许久以前,二十五日还是另一个更重要的日子,穆清的生辰宴。

穆川把玩着手上的瓶子,在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熏香,前调清冽,是雨后竹林的清香,后调绵长,如春日阳光,又掺着些木制香的清润悠扬。

这是还未出事时,他为穆清准备的生辰礼,当时他在燕地,乍闻见这个香气,便会想起他,再也没有人比穆清更配这个味道,将温润和明艳结合,宛若一捧泉,纯净,圣洁,可以洗净一切浮尘,他一笑,便是漫山遍野的春花开净,任谁都会陷在里面,穆川也不是例外,可他必须是那个例外。

哪怕老鼠穿上锦绣,也能装出三分人模样,他没有勇气背德,沦为一个笑柄,背负嘲弄骂名,失去富贵膏梁,更没有勇气去玷污他的神明,他恨自己的卑劣下流,顺带着怨神明身上的金光。

直到他的神被拉下神坛,神像被一点点凿碎,露出的是泥巴秕谷和颤抖,他才发现比起那照尽他满身污秽的光,更让他害怕的是,他的神放弃了这个落入泥潭的躯壳,从此他便只是被抛弃的信徒。

“明心,去叫阿清吧……”

穆川让下人整了整身上的华服,而他又将香薰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一个破损的泥像,不配得到神明的贡品。

穆清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溃烂发炎,雪混杂着血污,飘着腥味,没有人给他包扎,他背上,脚心的伤,翻着红肉的伤口,深可见骨,苍白的脸上映着诡异的红晕,咬着嘴唇,双眼紧闭着,除了嘴里偶尔的发出几声微弱呻吟,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他的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如同一团蛛网把自己套住,他早已经忘了身在何方,沉重的眼皮睁开,只看见一段衣角,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委屈至极。

“明义,冷……疼………”

穆清自己喃喃着,又往墙角的草堆那边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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