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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阈点头:“北思说得对,所以要问清楚。”
说着姜阈继续往下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指着其中很复杂的一页问梁东言:“这段你看过没?”
那段话又是百分比、又是年限、又是比例,俨然像道数学大题,一整段几乎占据了一页,梁东言看是看过,但他看不懂。
姜阈只扫了眼便觉得不对劲,他简单解释了下:“如果你在五年内没赚够他给你投入的钱,你不仅要续约,和他们的分成比例还要调低。”
顿了顿,姜阈道:“也就是说,基本解不了约。”
一开始的五年期限只是个障眼法。
“啧啧啧。”葛北思撑着下巴道:“到时候他们跟你说一节舞蹈课十万块你也只能受着,最后要么白给他赚钱、要么打官司赔钱。”
姜阈沉了口气:“这部分的运算还挺巧妙的,稍不留神就会被绕进去。”
姜阈把这页拍下来发给梁东言:“跟他们说,这一部分你不同意。”
梁东言沉默片刻后把合同从姜阈面前抽走,果断道:“不签了。”
“不签也给我。”姜阈道:“以后你总得面对一份又一份的合同,先用这份提高警惕。”
梁东言想想也对,将合同重新给了姜阈。
一份十几页的合同,姜阈数出来三十几处不对劲的地方,还不包括合同本身格式的问题。
“你这还赚一百万给我侄子呢。”葛北思毫不犹豫地开嘲讽:“到时候别被骗得要我侄子去捞你。”
梁东言觉得葛北思说得对,他“嗯”了声:“以后合同我都找律师看,没问题再签。”
葛北思伸出食指摇了摇:“还是太年轻啊,这些奸商可不会给你找律师的时间。”
“怎么说?”姜阈抬起头来问。
葛北思正襟危坐,把双手撑到桌上:“来,我打个比方,一个经纪人手底下带出过影帝,那种片酬千万,业内知名的,这种经纪人找你,你签不签?”
这种经纪人愿意主动找到新人签约,对于新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姜阈思忖了下道:“大部分人都会签。”
“对,而且呢,他再给你制造点危机感,类似于过了这村没这店,你不签有的是人签,你去找律师的功夫我又能捧红一个影帝了”
葛北思难得能给姜阈上课,她兴头十足地继续说:“这种你就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而且这还只是一个例子,其他歪门邪道多着呢,我被坑的小偶像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那最后就只能打官司?”姜阈不解。
葛北思叹了口气:“雪藏、打官司、当素人,总之不会再给你赚钱的机会。”
“那我以后不签了。”梁东言道,话音刚落,刚刚那些姜阈提出的问题,对方在微信上给了自己回应。
梁东言打开手机,那人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有其他家经济公司找你啊?我们要不要见面聊?
梁东言把消息给两人看,葛北思愤怒地指着屏幕:“见面就是给你洗脑的开始!就算不洗脑,到时候四五个大汉在一包厢里围着你,你敢不签么?”
姜阈拿过梁东言的手机,输入:“您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发了出去。
那边很快回复:“见面我叫上我们公司法务,一个个给你解答,你看怎么样?”
“线上无法解答?”姜阈挑眉。
这句话发出后那边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复,然后是很长一段语音,姜阈点开,语音还是没解答他的问题,倒是开始吹嘘起公司、有过多少知名艺人、他们的合同在业内多么良心
姜阈利索地把这人删了,将手机还给梁东言。
“这段时间这种人都别理,过了高考再说。”姜阈道。
姜阈说着看向葛北思:“不过按这种情况,大家就都不签公司了?那些出名的艺人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凤毛麟角,要么家里有矿自己有背景、要么运气真好遇到正常公司、要么业务能力强到可以秒杀一切、剩下的就是熬,熬出头的也有,但不多。”葛北思道。
姜阈转头端详了梁东言片刻,忽然觉得自己草率了,他开玩笑道:“你以前说,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打工赚钱,这个想法好像确实比较务实啊。”
姜阈想,尽管梁东言专业能力很好,但外面陷阱太多了,他再警惕,也不可能永远不上当。
梁东言点点头,神色比姜阈认真很多:“我也觉得打工好。”
这样以后姜阈在哪,他就可以在那里打工,比这些要封闭式训练、各地奔波的表演工作好多了,这样他就能一直和姜阈在一起。
“我开玩笑的。”姜阈看着梁东言过分认真的样子,生怕他下一秒就开始在他的兼职群里物色工作:“你现在只要专心艺考,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嗯。”梁东言言听计从,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想,除了你,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二胡
中午葛北思走后,姜阈和梁东言找了家可以租琴房的乐器店,300块一下午,在北京已经是性价比相对较高的价格。
“我去租琴。”进了不到十平的琴房后,梁东言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打算出去租个二胡。
“等等。”姜阈拉住梁东言,朝被梁东言放下的盒子抬了抬下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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