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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你?!啊?我去东吴一中还要跟你汇报了?”姜秉泽被姜阈挑衅得怒火上头:“我就算去找了那小子又怎么样?!我一个局长找个学生都找不得?他算个屁!我他妈现在就能让他参加不了高考!”
姜阈喉间发紧,眸底隐隐现起红意和狠厉,他声音泛凉:“那我三模的省排名,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加个0。”
“姜阈!”闵萱听到这话忍不住颤抖,她声音尖锐:“你本事大了!还敢控分了!”
我没什么不敢的,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姜阈想,可你们不信。
姜阈没再回应,也没再看愠色极重的父母,转身回了房间。
姜秉泽和闵萱今天应该很丢人,回到房间的姜阈想。就算不为梁东言,少考30分就能看到他们这样气急败坏,心中也挺痛快。
只是时间越来越少了,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多月,而梁东言最近练习题交得越来越晚、也越写越敷衍。
姜阈等得焦灼,他看了眼时间,马上快十一点,梁东言今天的还没交,姜阈忍不住给他发消息:今天的练习题还没好吗?很难?
姜阈在十一点半收到了梁东言的回复,看到回复时他的额角跳了两下,紧随其后的是控制不住的恼怒。
梁东言回他:今天写不完了,明天上午交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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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
“随你。”姜阈回复后将手机扔到一边,转身上床,眼睛闭了半天却丝毫没有睡意,怒意倒是分毫不减。
十分钟后,姜阈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手机给梁东言打电话。
连打两个电话梁东言都没接,姜阈没再继续打,看着超时的手机屏幕渐渐冷静下来。
这些天姜阈脑子里很乱,对未来感到无望又恐惧,还要分出一半的精力隐瞒这件事,不经意便忽略了梁东言。
姜阈细细回想了这些天梁东言的言行举止,逐渐意识到,他大概有事瞒着自己。
夜里开始下雨,梁东言一直没再回消息,雨水淅淅沥沥,将江南的黄梅雨季缓缓携来。
第二天一早天气雾蒙蒙的,姜阈撑着伞去了学校,身上还是不可避免覆上一层潮气。
到学校放了书包后姜阈直奔三楼,他二模失利这件事的影响依旧在蔓延,到了三楼不少人伸长脖子看他。
甚至还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别把这次失利放在心上。
姜阈朝那人笑了下,在众人的围观下走到12班门口,12班的学生一看到姜阈便立马转头喊梁东言。
梁东言正趴在桌上睡觉,睡得很死,他旁边的同学喊了三四声才把人喊醒。
梁东言疲倦地撑着桌子坐起来,他揉了下眼睛,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姜阈。
姜阈看到梁东言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面带倦意地朝他走来。
“作业早上发给你了。”梁东言走到门口,鼻音有些重。
姜阈点点头:“看到了,跟我来。”
说着姜阈转身朝楼梯走,梁东言揉了下眼睛,很快跟了上去。
姜阈班里上午是自习课、而梁东言时常不在教室里,老师们也不怎么管。
两人到了梁东言练琴的音乐教室,因为最近姜阈常常在这里给梁东言补习,教室里除了乐器还多了两幅桌椅,上面摆着一沓稿纸和一些基础的文具。
梁东言以为姜阈要给他讲题,便习惯性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精神起来。
姜阈坐到他身旁,只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被风掠起的树影,偶尔转过来看一眼梁东言。
梁东言其实还没睡醒,恍恍惚惚的,所以在姜阈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察觉到,他用力睁了下眼:“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困?”姜阈看向他。
梁东言顿了下,眼底有瞬间的慌乱,姜阈又看了眼窗外,风越来越大、雨丝又开始落下来,细细长长打在玻璃上,像一道道刻痕。
“我昨晚”梁东言终于发现了姜阈的反常,他嘴角动了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没事。”姜阈朝他摇头:“你先睡,睡醒了我们再说。”
梁东言这几天愈发憔悴,眼底红血丝杂密,如果不是昨晚他没接那两个电话,姜阈似乎一直没有发现。
“我说真的。”姜阈朝梁东言眨了眨眼:“这里安静,只有雨声,你先补觉。”
梁东言怔了怔,姜阈抬手将他的头往下按了按:“再不睡就做题了。”
梁东言迟钝而莫名地和姜阈对视,半晌,他终于沉沉“嗯”了声,虽然不解,但还是趴了下去。
天色暗下来,雨也愈发大了,明明是上午,不开灯的音乐教室却像傍晚。
姜阈起身,将走廊那面的窗帘拉上,然后又坐回来,看向另一面被雨水冲刷的窗户发呆。
整个教室里只有雨水的声音,姜阈转向闭着眼面朝自己的梁东言,目光不知落了多久,那被自己盯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为什么哭?”梁东言眼底清醒,不知是压根没睡着还是醒了。
姜阈猛地别过脸,伸手用校服袖子草草把脸擦了个干净。
“姜阈。”梁东言声音微凛,他坐起来,将姜阈扯过来面对自己。
姜阈眼眶红着,他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在流眼泪,直到眼前的人睁开眼,眉目深凝地望着自己,才感觉到脸上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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