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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以前是阿姨不对,没有考虑你的想法。
她说,我知道你现在困难,没事,我们一起帮你。
她说,你放心吧,以后阿姨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我反思了自己。
一句句都是些得体又大方的话,梁东言听着没说话,还是机构老板拍了拍他的肩:“别闷着了,说要多少钱,我转你。”
“还要八万。”梁东言目光灰暗,他已经借到了一部分钱,加上这八万,够梁东言接下来两个月的费用。
机构老板掏出手机就要给梁东言转钱,他拿手机操作了会儿一拍脑门道:“今天上午给一个学生家长退了学费,我转账超限了!阿贞,你帮我给小梁转吧!”
李贞点头,拿起手机很快给梁东言转了八万过去。
走投无路的梁东言很快收了钱,说了谢谢,然后立刻去给梁叙衡把医药费续上。
如果当时他不那么慌张、不那么着急,或许他会来得及看一眼李贞给他转账的备注。
那八万的转账下,转账说明写着:李贞给梁东言12月和1月生活费。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超困(每一章隔一两天都会精修一下,大家可以刷新了看,会有一丢丢不同的
什么都杀不死他
“不要说了。”姜阈忽然打断梁东言,梁东言咬了下唇间的烟头,淡淡“嗯”了声。
后面的事姜阈大约能猜到,李贞拿着那个转账记录据举报到了梁东言的学校。
一直以来,艺术类院校的学生时常会被外界冠以“包养”、“外围”这类刻板词汇,传得多了,学校也没有办法。
但流言和真实发生是有很大区别的,x音作为全国最好的音乐类高校,根本无法容忍学校被抹上这样的污点。
而艺考在即,这样的事传出来,无疑将影响学校生源,于是他们甚至不去考据调查这件事的真伪,便快刀斩乱麻地把梁东言开除,x音知名校友遍布世界,根本不会在乎当时什么都不是的梁东言。
梁叙衡是在二月下旬去世的,梁东言在他十八岁那一年失去了所有。
姜阈、父亲、学校、积蓄
剩下的只有声名狼藉以及一身债务。
“但没关系,都过去了。”梁东言拿下烟,他勾了下唇,第二次这么跟姜阈说。
那年像一场梦,他过得不真实极了,所有拥有过的爱和物质一夜间蒸发,他跌落到地底,孑然一身,然后满身是血地重新往上爬。
梁东言顽强得仿佛没有生命,什么都杀不死他。
姜阈恍觉心脏跳动得蓬勃,他看向梁东言,梁东言也在昏暗的车厢里注视他,眼底微光闪动,他笑得难看:“你不夸一下我吗?”
像当年姜阈得知梁东言童年遭遇时那样,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夸他很棒。
姜阈眨了下眼,然后他解开安全带,没有犹豫地倾身过去,抬手手臂,将错愕的梁东言抱住。
梁东言几乎瞬间僵硬了,他没想到自己能讨到一个拥抱,姜阈极近地贴着他,身上有好闻而温暖的气味,他听到姜阈在他耳边说:“你很棒,梁东言。”
反应过来后,梁东言反手将姜阈搂住,他的心脏汹涌地跳动,重重砸向胸膛、再砸向姜阈。
梁东言几乎将姜阈拥得喘不过气,他眼中溢出热意,眼泪潸然而下,他喉中哽咽着,痛苦而委屈地喊:“姜阈。”
姜阈深吸一口气,他紧闭着双眼,神经末梢都揉着酸苦,他轻轻捋着梁东言的脊背,对他说:“你现在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那你呢?”梁东言沉声,问得苦涩:“你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爱我一遍?”
姜阈的下巴抵着梁东言的肩膀,他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开口:“梁东言,我没有你坚强。”
梁东言把姜阈拥得更紧了些,没有说话。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姜阈终于说出口,他睁开眼,满眼都是红血丝,他憋得难受,却又哭不出来。
“好。”梁东言飞快应声,他松开姜阈,目光深情而明亮,掺着微弱的、失而复得的快乐:“我给你时间。”
姜阈的话对于梁东言来说,是一管强烈的安心剂,只要姜阈愿意靠近,无论需要多久、也不管多艰难,梁东言都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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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梁东言的工作很多,各种小年跨年的舞台、录播直播、新年id祝福、一直到大年三十都在全国各地飞。
工作地点和时间每天都在变换,不变的他每天都要给姜阈发消息、发自己工作的照片、发东吴的天气
“东吴很暖和,你在北京,晚上多穿些。”包厢洗手间里,姜阈给梁东言回了消息,把手机放进口袋后出了包厢。
小年夜姜家没有做饭,姜阈和父母订了餐厅吃团圆饭。
“小阈,要不要三鲜馄饨?”姜秉泽在点菜,见姜阈出来了,亲切地问他。
姜阈点头:“你们看着点。”
姜秉泽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他好几年前就从位置上退了下来,有人用收受贿赂这件事威胁他,如果不主动退,等着他的大约就不是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而闵萱在姜阈读大学时生了场病,早早不再工作,一直在家里修养着。
他们两人就这样,在姜阈走后不久,成为了一对平凡而清静的夫妻,看到现在的他们,谁也不会猜到他们曾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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