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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对着镜子里的他表白。
邝修远把人翻转过来,她的双手反撑在洗手台上,脖子向后仰去,发丝垂到肩后,x前的项链和戒指格外醒目。
他想起去买戒指的那一天。
他在店里翻图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款式,便随口问了店员一句这款是否在售,店员却告诉他,这是设计师为客户特别定制的婚戒,只此一枚。
“好的,谢谢。”他低下头继续翻图册,脑海中却只留下两个关键词。
婚戒。只此一枚。
却和向风语项链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合上图册,控制不住地开始猜测。
也许只是个巧合?也许她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不过这些也不算什么。
店员把包装好的戒指递给他。他出了门径直去取车,拉开车门时手却一滑,钥匙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起,两次都没有成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
还有一种可能。
也许她正处在一段婚姻关系中。
邝修远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一定是巧合。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疯狂生长。他害怕事实就是最坏的那个猜想。
cha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将成为永远抹不去的道德w点。他不光会遭受世俗的唾弃,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
他很想问一问,小语,你应该没有骗我吧?
ai和怀疑展开拉锯。
他ai向风语,所以他该信任她;可他也心生怀疑,怀疑她利用了自己的ai。
邝修远觉得自己的面貌变得丑陋起来。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他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
“疼。”向风语推开他。
肩头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这才是真实的。
甜言蜜语也许都是虚假的,只有伤痕和疼痛才是真实的。
向风语把头发从衬衫领子里拨出来,又摘下手上的戒指,也挂在项链上。
“为什么不戴着?”
她面不改se:“工作起来不太方便。”
其实她何尝不想戴着,但倪家成来港城了。至少这几天,她没法光明正大地戴着邝修远送的戒指。
邝修远托起两枚叠在一起的戒指,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情。
“其实我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你说它是一枚很重要的戒指,这才提醒我,你的手上也该戴上一枚我送的、很重要的戒指,你说对不对?”
向风语毫不犹豫地点头:“所以重要的东西要放到一起。”
她把项链塞回去,又整理好衣领。
两枚戒指被藏起来。
邝修远越发看不透她。
出门前,他又问道:“明天你们律所十周年,需要我陪你去吗?”
邝修远决定要验证一下。
验证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他能名正言顺地和她站在一起,所有的猜测便都不攻自破了。何况他记得她的包里还有一张邀请函。
向风语00他的脸,又亲亲他的嘴角:“我唯一的一张邀请函要给晚晚,因为她是我来港城的第一个大客户。”
邝修远有些失落:“刚好我明天有一天的会。”
“那你开完会就早点回家,然后乖乖等我回来。”
“好。”他连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了。
邝修言的那张邀请函正躺在办公室的桌上,他决定代她去。
8、
律所十周年的庆祝晚宴,张晋生邀请方知晚做他的nv伴。
人是来了,只不过姗姗来迟。她提着裙子要溜进来时,被一直在门后等着的张晋生堵个正着。
张晋生把她拉到角落里:“怎么才来?”
方知晚见是他,放下裙摆,细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老板都还在外面,里头能有多急?
“向律师让我不要急,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向律师?”张晋生ch0u走她的邀请函,打开一看,果然,落款处写着向风语的名字。他把这份邀请函扔到一边,又掏出写着自己名字的邀请函塞进她手里,“我也邀请了你,你就不记得吗?”
方知晚不戳破他幼稚的把戏:“向律师邀请我,我当然要来;你邀请我,我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有什么好考虑的?”张晋生拨了拨她耳环上垂下来的珍珠,“我难道会吃了你?”
她今天换了新香水,从柑橘调换成木质调,雪松的泠冽气息游丝般飘进他的鼻腔里,把他被空调吹得昏沉的脑袋唤醒。
“走吧。”他的手挽上方知晚的腰。正要带着她进去,但她却眼尖,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向风语。
方知晚想过去打个招呼,却被张晋生拦住了。
“向律师今天可没空招待你。”他话里有话。
“为什么?”
张晋生示意她再看看。原来走廊那头不只有向风语,还有邝修远和一位她不认识的男士。
“晚上去我那里,我就告诉你。”
“不去。”方知晚摇头。
张晋生贴到她耳边:“那我去你那里。”
“怎么有你这么si皮赖脸的人?”他的气息喷在耳边,方知晚痒得缩了下脖子,“晚上有人邀请我听讲座,不方便。”
“又是那个大学生?他有什么好的?”
方知晚0一0他眼角的几条细纹,“因为他年轻”的理由还没说出来,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响动。
邝修远摔门而去。
“他怎么了?”
张晋生把她的手拿下来,另一只手又搂住她往怀里带了带。“向风语跟你关系这么好,没告诉你她结婚了吗?”
方知晚难掩惊讶。
“那她是不是更没告诉你,这两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情人?”
方知晚忽然决定,今晚不去听讲座了。
走廊另一头,倪家成和向风语正要往宴会厅走去,但她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迎面走来一个人,熟悉的步伐和身影,还有渐渐清晰起来的面容,除了邝修远还能是谁?
她看到邝修远停在自己面前,深邃的眼眸中暗cha0涌动。
“啪!”谎言的气球爆炸了,持续的耳鸣甚至让她听不清邝修远问了什么。
待到耳边终于清明,她听到倪家成不明就里地回答:“我是她丈夫。”
邝修远一愣,垂在身t两侧的手忽然握紧。
向风语想,他现在应该是生气的、愤怒的、崩溃的,如果他脾气差点,也许会朝她挥来巴掌或拳头。她应该不会躲。
但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出于教养,他用一阵沉默掩盖自己的愤怒,甚至语气平静地建议她解释一番。
可是还用得着解释吗?
倪家成的戒指正戴在手上,他习惯做戏做全套,倒是把证据摆到了明面上。
但邝修远还固执地等她解释。她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音节。
昨天假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其实已经透支了她的镇定和冷静。这b她经手过的最复杂的案子还要难以下手,她要处理的不是利益的分配,而是情感上的自知理亏。
邝修远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知道这个解释本来也是毫无意义的,不过是再确认一遍,让自己si心得更彻底一些罢了。
最后他先开了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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