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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背影略显决绝,推开侧门的力气更是大,门外的光线一明一暗地涌进来。
向风语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邝修远,那是入梅之后的第一个晴天。
她和邝修言刚聊完案子,咖啡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他双目含笑地走过来。那一瞬间,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早一点遇到他多好啊。
要是早一点,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要是早一点,说不定现在自己挽着的就是他的臂膀了。
可是没有早一点,她就只能用谎言来填补时间差。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倪家成把她拉回现实。
“没有。”向风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早晚会知道的。”
“你该早点和我说一声的,”他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不过你也确实不该这么骗他,这下他应该很难原谅你吧?”
向风语看了他一眼。
不该骗他。为什么不该?
男人对nv人的ai可以始于有目的的接近、不怀好意的恭维、不知所起的偏执和占有,为什么x别一换,nv人对男人就不可以是这样呢?
再说,除了这一点,她对邝修远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想他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倪家成,我想……”
“小语,”倪家成打断她,“我先声明,我不可能同意和你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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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老朋友客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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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果结婚之后才遇到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大部分人会劝你好自为之收收心,因为忠诚是婚姻的基本要求,你那无辜的丈夫又做错了什么?
但心动是无法控制的,一张带着钢印的结婚证没有办法确保你从此只钟情一个人。
也有人劝你离婚,给足对方补偿,然后带着对上一份感情的亏欠,去追求下一份真ai。
这两条路在向风语这里都行不通。
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存在对丈夫的歉疚之情。
但她也舍不得离婚。
倪家成给她带来了自由,邝修远给她带来了ai情,为什么要在自由和ai情之间做选择题?它们又不是矛盾对立的两面。
她很贪心,两个都要。
问题的症结就在于邝修远愿不愿意成全她。
梅雨季结束后,是灼热的高温和隔三差五造访的台风。
自从那天离开,邝修远已经三天没有联系过她了。
没有出现在她的公寓里,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好像凭空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可是沙发上还有他换下的衬衫,洗手台上还有他的牙刷,床头柜里还有没用完的bitao。房间里充斥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向风语的脸埋进他常睡的枕头里,他留下的气息正被一点点蚕食掉。
从没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三天,何况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向风语决定去找他,带着他的伞。
没想到当时一语成谶,这把伞终究是要当面送还的。
邝修远回来得很晚,向风语在门口蹲到腿脚发麻,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
但他丝毫不在意。换做以前,他肯定马上就要过来背起她。
这次他是真的很生气。向风语想。
邝修远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衣角从她眼前掠过,然后径直输入密码打开门。
袖口却被拉住了。
他转过来盯着她,厌烦写在脸上。
向风语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下巴上的胡渣点点交错,眼眶凹进去,眼神黯淡,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心里被剪刀绞了一下,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把天上的星星拽到尘土里了。
“阿远……”她发誓,心疼的语气绝对出于真心,而不是为了演戏示弱。
邝修远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调动出更多的鄙夷和不耻。
“有事吗?”他抬起手,把袖口从她手里拽出来。
“……我来还伞。”向风语指了指靠在门边的伞。
“不必了。”
“……你还有东西在我那里。”
“扔了吧。”
门被他用力关上,扑起的风代替他的手掌甩到脸上。
邝修远靠在门后,假装平静的三天被她的到访打破。
他想起那天的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亲手证实了最不堪的事实。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他怎么能忘记三年前坊间流传的八卦,香港的倪氏与向氏联姻,向风语的名字和照片说不定还在八卦小报上出现过。
难怪她的粤语说得那么好,他甚至还夸赞她的发音像本地人。现在想来,多么讽刺,她竟真的是本地人。
还有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也都逐一清晰起来。
“邝修远,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有这种想法b较好。”
“邝修远,你会后悔吗?”
“有一天我可能会把你踩在脚下。”
“我做了一件坏事。”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隐晦的提醒,他却当作了暧昧的tia0q1ng,直到美梦破碎的时刻才破译出真正的含义。
他甚至还愚蠢到鼓励她,相信她能掌握做坏事的分寸。结果,这分寸就化为利刃,将他刺穿。
向风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把他引入了一场谎言游戏里,把他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傻子。
引以为傲的道德,被他自己踩在脚下。
深信不疑的ai人,看着他沦为笑柄。
他亲手把自己变成了最看不起、最憎恶的那类人。
而她现在居然轻描淡写地说要来还伞。
邝修远打开门,他要把那把伞扔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但是门一开,向风语居然还站在外面。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被她抓个正着。
在门再次关上前,向风语伸出手扒住了门框。想象中被夹住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睁开眼抬起头,看到邝修远怒目而视。
“我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至少让我喝口水吧。”
邝修远扒开她的手指,再一次关上门。
但门却没关紧,留了一条缝。
好了,她现在有十足十的把握了。
不必示弱装可怜了。
她要做尽恶nv的姿态,b邝修远看清他的内心。
10、
邝修远依旧视她若空气,自顾自地换衣、洗漱,等他出来时,向风语还在客厅坐着,面前的杯子里,水几乎没少。
又在骗他。
他早该想到,骗子嘴里怎么会有真话,自己不该心存仁慈和侥幸。
他转身要进房间,却被叫住了。
“邝修远,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停下脚步,正好,他也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向风语走到他面前,思量半天才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成为……第三者。但我和倪家成的婚姻只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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